第728章 水之守護
巨大的水泡從水靈嘴裡發出朝著我飛過來，我的雙腿陷入漆黑的暗河之中無法動彈，這一次面對的是暗河之靈，整條暗河都被其控制，就連陸君同樣被困在裡面無法脫身，只能不斷發出鬼氣來維持。
「靈之守護。」
白色光芒沖向面前的巨大水泡，碰撞的一瞬間，白色的守護之光居然被水泡快速吸入，這下壞了。
「陸……陸.……」
水泡靠近，強烈的窒息感襲來，那一瞬間我的喉嚨里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只能發出沙啞而低沉的聲音，窒息感傳來，讓我感到從未有過的難受。
我的兩隻手努力向前，想要抓破眼前的水泡，抬起的胳膊慢慢停下，隨著身體觸碰水泡才察覺到形成水泡的水中似乎有一種極強的黏力，我的胳膊居然無法放下，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我用盡最大力氣扭過頭，看向陸君的位置，那一刻隱約還能聽到陸君憤怒的吼聲，他不斷發出鬼氣，一道道攻向水靈，水靈身前出現一道巨大的水流，鬼氣根本無法對水靈形成任何傷害。
我的身體被包裹在水泡之中，巨大的黏力下，身體無法動彈，幸運的是在生命最後一刻，我還可以看到他，聽到他的聲音。
陸君，想辦法離開這裡，不要再管我。
這是我內心的聲音，陸君一定可以聽到，隨著水泡將身體包圍，窒息感再一次傳來，我已經無法呼吸，死亡的感覺在心頭慢慢升起身體不能動，我的意識還在，這一刻的感覺不是恐懼，是不舍。
暗河的水將我包圍，我的意識開始模糊，從未有過的疲憊，眼皮一陣陣發沉，不能閉上，一旦閉上將再也無法看到這個世界，看到自己心愛的人。
陸君，別了，若有來生，你若為魂，我當為魂，生相依，死相伴。
「就這樣放棄了！」
女人的聲音，居然是從我的意識里傳出，我努力睜開眼睛，眼皮在慢慢的合上，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朝著意識中看去。
是她！
我又看到了，暗河中的女人，雖然擁有和我一樣的臉，我很清楚那根本不是我，雖然只是一道虛影。
虛影出現，渾身上下散出的高貴就像是一個讓人高高在上的王，讓人不敢正視。
「是你在和我說話嗎？」
我低著頭，聲音都變得微弱，在我生命將要離開的時候，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除了你，還有別人！」
「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出這樣的話！」
「我……我不知道。」
暗河中發出一聲冷哼，我慢慢抬頭，看上一眼快速低下頭，暗河中的虛影眉頭微微皺起，她的臉上居然透出了一絲怒色，不敢相信，暗河中的虛幻的影子居然發生了變化，難道她是活著的。
「白家的女人一直高高在上，怎麼會變得這麼沒出息，抬起你的頭，高高抬起。」
白家的女人，我心頭猛的一震，她提到了白家的女人，還有那張幾乎和我一模一樣的臉，難道她也是白家的人。
女人的聲音傳進我的身體，我慢慢抬起頭，她的眼睛緩緩睜開，好美的眼睛，黑色的雙眸，眼睛周圍透出一層層的光亮，這一刻就像是進入童話的世界。
「你知道宇宙的本源是什麼嗎？」
「宇宙的本源！」
我皺了一下眉頭，從來沒有想過這麼深奧的問題，也許是土，土可生萬物，也許是空氣，沒有了空氣，生靈根本沒有辦法生存，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水。
「是水？」
「只說對了一半，天地初開之時，萬物皆為靈態，維持這一切的就是混沌中的氣與水，混沌破開之後，靈氣外泄，萬物之靈失去靈氣庇護，只能留在水中，所以無論是上古的神，還是普通的人，原始的形態都與水有關。」
我皺了一下眉頭，很小的時候就聽鎮子里的老人講過，女媧和伏羲都是蛇身人面，蛇本為水中之靈，最終經過演變化成現在的形態。
「我還是不明白。」
一聲嘆息從暗河中傳出，那個聲音就像是從無盡的暗河深淵中發出，我睜大眼睛，眼前虛幻的影子在慢慢消失。
難道是我讓她失望了，因為我太笨，就算繼承了白家的守護之靈，根本無法使用其中隱含的巨大能量。
虛幻的影子消失，暗河中升起白色的光點，光點不斷擴大，我驚呆了，那些光點居然化成一幅幅的圖案，一個巨大的圓球，整個外圍被水和氣息包裹，不停的蠕動，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子宮，下一刻圓球裂開，氣息快速散盡，裡面的水反而不斷凝聚，裡面脆弱的生靈鑽入水中。
水成為了生靈的庇護，隨著生靈不斷成長開始從水下離開，整個世界慢慢分裂，成為不同的空間。
我懂了，徹底懂了，水存在的真正意義，無論發生任何變化，水依然守護者整個宇宙的生命，就算遭受無數次的破壞，從來沒有改變過。
我慢慢靠近暗河，身體走入暗河之中，隨著手抬起，暗河之中升起一道漩渦，隨著漩渦翻滾，裡面的字一個接著一個冒出來。
「生之守護，永恆。」
暗河中的水不斷進入我的手裡，身體，那一刻窒息感瞬間消失，我睜開眼睛，困住我的巨大水泡在不斷消失，最後匯聚到我的手心。
「不可能，你不可能破掉我的術，我是聖河之靈。」
「你錯了，徹底錯了，當你決定毀掉這裡，你已經不在是這裡的靈，這裡的一切同樣拋棄了你，這一切都是你的報應。」
我說完手心向前，一道激流沖向對面的水靈，水靈快速退後，從水裡不斷噴出各種黏糊糊的液體。
蠻荒聖域的暗河動了，平靜的水面開始涌動，一道道漩渦出現，浮在上面的屍骨很快被吞噬，那一刻，我居然聽到了水聲，異常的順耳。
「不可能……」
水靈發出刺耳的尖叫聲，涌動的暗河水不斷將其包裹，一道巨大的漩渦出現，水靈的身體不斷朝著暗河底部沉去。
「你做到的？」
陸君的身影出現，他用那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我鬆了一口氣看著手心，手心的中間留下一滴水，乾淨透明。
「陸君，你想過沒有，如果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水被污染、破壞，所有的生靈會怎麼樣？」
「毀滅！」
我點頭，「對，只有毀滅，到了那一天，任何力量都無法改變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