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斬首都不為過
丞相夫人捂著臉，不敢相信自己遭受了什麽，“你竟然，你真的敢！”
海蘭打完之後就後悔了，這畢竟是丞相夫人，丞相權傾朝野，而她所謂的寵愛又是假的，可是打都打了，她反悔也來不及了，“本宮是陛下的妃子，你也該尊稱本宮一聲娘娘，夫人應該比本宮更懂得尊卑吧！”
丞相夫人咬牙道：“據說西南民風淳樸，養出了人的血性，如今一看，本夫人倒是不信不行了。”
海蘭同樣不客氣，“這話本宮會如實告訴陛下。”
丞相夫人咬牙切齒道：“你說，本夫人敢說就不會害怕，本夫人也想看看，陛下會不會為你做主！”
她可是聽老爺說了， 這蘭妃根本就是靠著皇後娘娘才獲得寵愛的！
她就不信，陛下會為了蘭妃出頭！
蘭妃冷冷道：“那我們就等著瞧。”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丞相夫人目光陰鷙地盯著她的背影，隨後也朝禦書房而去，老爺已經去了，她在宮門口等了太久，實在是放心不下，這才匆匆跑進來。
隻是剛走到禦書房不遠處，就看到老爺灰頭土臉地走了出來。
她趕忙迎上去，“老爺，陛下如何說？”
丞相陰沉著臉，“先回去再說。”
夫妻倆離開了皇宮，回去的一路上丞相一聲不吭，夫人雖然還不知道如何，但是心裏卻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她心裏焦躁，但又不敢問。
直到回到府中，她方才試探著開口，“老爺，陛下那邊……”
丞相閉上眼睛，放在桌上的手緊攥成拳，“完了，一切都完了。”
夫人頓時一個踉蹌，坐在了椅子上，淚水順著臉頰滑落，“難道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
丞相不語，但臉上滿是頹敗之勢。
夫人哽咽著說，“陛下真是好狠的心，玉兒伺候他那麽久，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民間還將就一日夫妻百日恩，難道陛下就對玉兒一點憐惜之意都沒有嗎？”
“她做了那種事情，陛下又不瞎，怎麽可能還對她抱有憐惜！”
夫人反駁道：“可是玉兒也是為了得到陛下的寵愛，這也算是情有可原呀，而且玉兒沒有害人，老爺又是溝壑之臣，難道陛下就不能看在您的麵子上，給玉兒一個機會嗎？”
丞相心裏何嚐不是這麽想的，但問題就在於陛下不是這樣想的，“你不懂，陛下這樣讀玉兒，不僅僅是因為玉兒做事不幹淨，被抓住了把柄，還因為我，我越是權重，他便越是猜忌我，早晚要找機會對付我的，這一次隻是一個開始罷了，後麵我們可要小心一些了。”
夫人捂著嘴，眼淚流個不停。
到底是自己的夫人，丞相終於看向她，這才看到她臉上的巴掌印。
“誰打你了？”
“還能是誰，不就是那個海蘭嗎，仗著自己現在是蘭妃，便對我頤指氣使，還辱罵妾身，妾身一時氣不過便頂撞了幾句，她便一巴掌打了過來，妾身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麵對夫人的哭訴，丞相不僅僅是心疼，更多地是憤怒，眾所周知，他身為權傾朝野的丞相，無論是宮裏的妃子，還是朝臣們的夫人，都要給夫人三分薄麵，給夫人麵子，便是再給他麵子，海蘭這一巴掌，打的不僅僅是夫人，還是他丞相的臉，這要是傳揚出去，他的麵子也就丟的一幹二淨了！
“好，郡主真是越來越猖狂了！來人！”
管家走了進來，隻見丞相臉色陰沉地吩咐，“去，我要知道海蘭在京城分布的所有勢力，包括所有的商鋪，田莊，本官要在三日之內，全部收購！”
管家眼睛一亮，那些商鋪田莊加起來可是一筆數目不小的銀子，他心裏的算盤已經劈裏啪啦地開始算了起來，“老爺放心，老奴這就去辦！”
說完匆匆離開。
丞相轉頭看向夫人，溫聲道：“你且安心，我會給你出氣的。”
夫人這才破涕為笑，“多謝老爺。”
三日，足夠管家調查清楚了，但他們並不知道，就在這三日裏，夜冥也派人調查了丞相的所作所為，不僅僅是試圖吞噬海蘭名下的產業，還有與朝臣們拉幫結派的小動作，丞相做得很隱秘，但賢妃的事終究刺激到了他，一時心煩意亂，動作也沒了遮掩，不知不覺間，便被夜冥抓到了把柄。
他自己還不知道，沉浸在管家調查出來的結果中。
管家一直都在調查海蘭手底下的勢力，也終於找到了突破口，這日上早朝之前，丞相吩咐道：“先按兵不動，不要打草驚蛇，等我下朝回來，再詳細布置。”
“是。”
丞相一改往日的頹廢，重新恢複了滿麵紅光。
然而以上朝，就發覺今天氣氛不對，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詢問其他人，也沒人知道，隻是臨進去之前，禦史大夫卻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丞相心中微沉，但也沒說什麽，沉默著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
朝堂之上，夜冥坐在上首，先是聽大臣們稟報了一些事情，而後著重說了一下之前看過的奏折，最後，阿信公公道：“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禦史大夫上前一步，“臣有本啟奏。”
“奏。”
他送上來一本奏折，阿信公公接了過去，呈給陛下。
夜冥打開看了一眼，隨之臉色越來越沉，而後看向禦史大夫，“上麵所言，可都屬實？”
禦史大夫鄭重道：“當然屬實，臣可用項上人頭擔保，奏折之中，沒有一句虛言。”
夜冥將奏折合上，慢悠悠地看向丞相，在他陡然變化的眼神中，猛地將奏折扔了出去，那奏折的菱角從丞相的臉策劃過，雖然沒有造成什麽傷口，但卻隱隱留下了一道紅痕。
丞相僵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你自己看看吧。”夜冥語氣淡淡，“這上麵可記載著你的所作所為，朕真是不敢相信，丞相竟然能做出這麽多事。”
丞相站了一會兒，慢慢俯身，撿起奏折，越看越是瞪大了眼睛，他對於自己所做的事情當然是銘記在心，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有人能將這所有事情都調查出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陛下，臣沒有做過，臣冤枉！”
事到如今，他隻能一口否定，絕不能承認，否則他犯下的那些罪行，斬首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