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交易
海蘭清楚地看到當她轉過身來之後，陛下灼熱的目光幾乎是瞬間就化為冷漠，讓她的心也一點一點亮了下來，她努力維持著腦海中謝卿雲的一貫樣子，“陛下，臣妾在此賞月，不知陛下經過，若有冒犯，還請陛下原諒。”
夜冥轉身離開。
海蘭沒想到他竟走的毫不猶豫，不由得跟了上去，“陛下！”
夜冥腳步微頓。
海蘭心中一喜，既然停下了，就說明他不是完全無動於衷的，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更加婉轉動聽，“陛下，臣妾……”
話還未說完，夜冥忽然轉過身來，她的所有的話語都在他冷漠的目光下咽了回去。
“你想讓朕寵幸你？”
夜冥的聲音冰冷而平淡，仿佛沒有一絲情緒。
海蘭沒想到他如此直白，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極力壓製，方才將自己心裏的那點蠢蠢欲動的念頭都給壓了下去，“臣妾沒有這個意思，臣妾隻是很久沒見到陛下了，好不容易見到陛下，心生歡喜，忍不住想和陛下多說幾句話。”
“想要什麽，可以直白一些。”
夜冥的語氣和方才幾乎沒什麽區別，但話裏的意思卻讓海蘭心裏如同生了一頭小鹿，怦怦亂跳個不停。
這是給她希望嗎？
海蘭雖然明知道自己可能是意會錯了，但是又不願意放棄，“陛下，臣妾沒有那麽貪婪，隻想和您說說話而已，分明之前，我們之間還沒有如此遙遠。”
那時她沒有那麽多心思，夜冥對她和其他女子也是一樣的，不冷不熱。
但總歸沒有這一絲疏遠和無視。
海蘭輕聲道：“陛下放心，臣妾沒想那麽多，臣妾隻是不希望我們之間如此疏遠罷了。”
她本就長得如花似玉，這般輕聲細語，目光水盈盈地望著人，好似祈求一絲絲柔情，實在是讓人難以抗拒。
但夜冥僅僅隻是看了她一眼，本想立刻就離開，但不知想到了什麽，還是耐著性子道：“你跟朕來吧，朕剛好有點事情要跟你談。”
海蘭眼睛一亮。
終究是贗品，再學，也不可能和謝卿雲一模一樣。
夜冥不再看她一眼，轉身朝禦書房走去，而海蘭也跟隨在身後，路上遇到了不少太監宮女，眾人卻不敢多看也不敢說話，隻看了一眼便低下頭去。
眾目睽睽之下，兩人一前一後進了禦書房。
海蘭心中歡喜，夜冥如此不避諱，想必是不擔心會被別人看到，甚至可以說是對她也不是毫無感覺，她壓抑住內心的歡喜，站在禦書房正中央，好歹理智還沒有喪失，還記得秦佩教導的話，要矜持，一定要矜持。
她並沒有立刻就撲過去。
夜冥在桌子後麵坐下，卻並沒有她想象中的，將她一把拉入懷中，殿中陷入了寂靜。
海蘭心中疑惑，但還會保持著鎮定：“陛下，臣妾近些日子，看了本書，書上內容蠻有趣的，不知陛下可有興趣？”
夜冥望著她沒有說話。
他的目光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反正海蘭是被看得渾身都不自在，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可她仔細想來，這一路走來，她都非常的小心謹慎，一直保持著謝卿雲的冷淡寡言。
並沒有哪裏不妥啊。
她滿肚子的話在夜冥目光的盯視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夜冥看了一眼門外，不用言語，外麵的太監們頓時就會意，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本來就安靜的大殿裏頓時更加的寂靜。
甚至海蘭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陛下？”
望著她忐忑的雙眼，夜冥淡淡道：“朕知道你想要什麽。”
海蘭頓住，臉上慢慢浮上紅暈，“陛下……”
夜冥微微垂眸，望著桌子上的一幅畫，目光霎時間柔軟下來，語調也不複方才的冷淡，“但是朕給不了你。”
海蘭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綻放，就僵住了。
夜冥沒有看她，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但即便是看到了，也不會在意，“你想要的東西朕全都給了別人，而且收不回來了，現在，朕給你兩個選擇。”
海蘭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覺得，接下來夜冥所說的兩個選擇，恐怕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果然，夜冥的目光始終就沒有離開那幅畫，“第一，現在朕就讓人送你回去，並且為你證明，還可以給你找一個夫婿，保你一生無憂。”
海蘭想也不想地搖頭，“我不要。”
“第二。”夜冥一點都不意外她會立刻拒絕，接著說自己的，“你就待在皇宮，過一陣子，朕會讓人將你送回去，還你自由，朕也可以給你想要的。”
海蘭聽到前麵眼神黯淡，可是聽到後麵那一句，眼睛便亮了，“真的嗎？你真的願意給我想要的東西？”
寵愛，位份，無以倫比的尊貴。
夜冥頷首，“可以，但隻是名義上。”
他目光沉沉地看著海蘭迫不及待地答應了，眼底閃過一絲諷刺。
“你真的決定好了？朕在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想好了，那朕不會反悔。”
海蘭幾乎是立刻就道：“我想好了，我要留在這裏，哪怕……最後你還是會將我送走，但那是之後的事情了。”
更何況，她就不相信這段時間內，自己不能讓他動心，之前是沒有接觸的機會，但現在兩人有這個機會了，她就有把握！
夜冥垂眸，不再看她，“可以，回去吧。”
海蘭咬了咬唇，上前一步，“既然陛下都已經答應我了，那我今日便不能回去了，如果我回去了，那……您答應我的事情，如何才能兌現？”
夜冥眉峰微動，目光冷厲，“你不要得寸進尺，朕答應你的，要怎麽做，朕說了算。”
海蘭頓時心生膽怯，她雖然有心要勾引夜冥，但是很多時候，還是懼怕更多，她還是怕的，所以有些時候，她很羨慕謝卿雲。
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對夜冥神色如常，竟然一點懼怕都沒有。
隻是看著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夜冥忽然就改變了注意，淡淡道：“你也可以留下，就待在偏殿吧。”
說完便喚人進來，安排她去偏殿休息。
等海蘭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坐在偏殿的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