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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他永遠也不明白

  沈亦霆的話令我顫慄。


  不自覺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我甚至不敢去觸碰一眼沈亦霆灼熱的目光,別過頭,我說:「沈總要是想要瀉火,不可能找不到人吧。」


  沈亦霆低笑了一聲。


  我感覺得到他的雙唇微啟,那略顯濕熱的氣息噴吐在我的耳畔,然後像是無限生長的蔓藤鑽進了我的耳朵里,撓了一下我的心。


  「你的味道,你的敏感點,我都記得清楚。」沈亦霆的聲音到了這一刻已經是低沉沙啞,那種慵懶的性感,勾人攝魄。


  吞了口口水,我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放開我。」


  沈亦霆的唇輕柔的擦過我的臉頰,他直起身子,垂眸看著我,那目光讓我又一次想起了豹子,他要捕獵,他需要一場廝殺。


  心裡真的慌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有理智可言。


  沈亦霆伸出手伸到我的腦後,手指插進了我的髮絲里,流連幾秒,他突然一把扯下了我的綁頭髮的頭繩,長發一下子披散開來。


  他說過喜歡我散發的樣子。


  眼眶忽然有點濕,我看著他那雙深邃的眼眸,裡面可能藏著我永遠也讀不懂的深情,卻讓我肯定那裡面是可以囚禁一個人的牢籠。


  「我們都就此放手吧。」我說,聲音里難免有些顫抖,「如果你是因為我之前的背叛而耿耿於懷,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你消氣,但是你也傷害過我,我們兩清了。」


  聽到我說「兩清」二字,沈亦霆眸色一動。


  他收回了纏繞著我頭髮的手,順著我的身體一路下移,最後停在了我被他綁住的雙手那裡。


  「你知道兩年是多少個日夜,多少個小時,多少分,多少秒嗎?」沈亦霆說著,舉高了我的手,「你還不清,是你欠了我。」


  ……


  他真的瘋了,我也瘋了。


  沈亦霆一遍又一遍,不知疲憊,一直在我耳邊呢喃:「晚晚,說你想我,說……說你想我……」


  我從一開始的抗拒,到後來也被這股原始的渴望和衝動席捲全身,已經完全說不出來一個字,整個人就像個浮萍飄飄蕩蕩在他的深海之中,唯一能抓住的,也只有他。


  到了最後,沈亦霆徹底瘋狂了。


  他抱著我,一邊吻著我的唇,一邊嘴裡還不停的細語道:「晚晚,我的晚晚……是我的……」


  ……


  事畢之後,我是沒有半分力氣了。


  沈亦霆為我清理了一下身體,然後把西服蓋在了我的身上,接著就去車外抽煙,他抽了多久,我的眼淚就流了多久。


  我承認剛才我也沉浸在熱烈的浪潮里,但那是人身體的本能,而不是情到深處的自然契合。


  這樣一場狂野的激情,我不知道算什麼,我只知道沈亦霆這是在拿我瀉火,拿我當一個工具,其實他的心理並不難分析,他這個人佔有慾和控制欲極強,想來就是今晚我和吳紹先的話刺激了他。


  所以,當這狂風暴雨結束,我只覺得自己很臟,就像是回到和他開始那齷齪的交易一樣,下賤而卑微。


  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我打開了車門想要立刻離開這個骯髒的地方,但是腳一觸地,我就是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沈亦霆聽到這邊的動靜,扔掉了手裡的煙走來,將我從地上抱了起來。


  這一動作令他留給我的西服掉落,我裙子裡面沒有穿內衣,本能的立刻用手抱住自己,沈亦霆見了就過來抱住了我,和我說:「去車裡,現在起風了。」


  我咬著牙,想必眼睛也紅了,連罵他我都不想了,甚至沒有推開他,只是冷聲說了句:「我要回去。」


  沈亦霆頓了幾秒,然後鬆開我,把地上的西服撿起來披在了我的身上,說道:「我送你。」


  回去的路上,我們兩個繼續沉默。


  要是說來之前我對沈亦霆還有些許的平常心,我想既然就這樣相遇了,把話說開也就各自過各自的,可是他剛才的舉動讓我覺得他這個人不僅冷漠絕情,而且很惡劣!

  在距離酒店還有一個街口的時候,車子停了下來。


  我一愣,隨即扭頭,警惕的看著沈亦霆。


  他和我對視一了下,然後就開始翻口袋找煙,結果掏出來一看發現裡面已經空了,然後他又打開了我面前的那個盒子,裡面全是煙。


  他的煙癮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

  我沒細想,只覺得他把車子停在這裡也好,我不想任何人看到我和他同框,什麼也沒說,我打開車門就要下去。


  沈亦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沒有回頭,眼淚又有些要沒出息的流下,我趕緊做了個深呼吸,說道:「沈總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要是沒盡興的話,大可以……」


  「你拿我當什麼?」沈亦霆語氣很是不悅,透露出的是滿滿的生冷。


  我扭過頭,輕蔑一笑,問道:「你說你是什麼?禽獸不如!」


  沈亦霆聽我罵他也不惱,直接手臂一收把我往他懷裡扯,笑道:「你不喜歡嗎?」


  他這副魅惑的樣子,誰看了心底都會有那麼一點點的燙,但於我而言,更多的是噁心,是屈辱!

  「沈亦霆,你真的是我見過最卑鄙下流的人!」


  說著,我揮手就要打他,這時卻聽到一聲「沈總」。


  沈亦霆不慌不忙的搖開窗戶,另一隻手還抓著我的手,讓我沒辦法亂動。


  「東西已經都帶到了。」杜禮公事公辦的說。


  沈亦霆點了下頭,然後說:「好,不用等我。」


  杜禮微微頜首,明明看見了沈亦霆懷裡的我,也裝作沒看到,輕聲道別後打開了後車門,將一個袋子放進去就立刻離開了。


  杜禮一走,我就說:「夠了嗎?我現在想立刻走。」


  沈亦霆看了看我,伸手撥了一下沾到我臉頰上的長發,說:「後面有衣服,你換好了再上去。」


  我一怔,還未來得及說什麼,沈亦霆已經下車迴避了。


  ……


  一回到酒店,薛紫安衝過來就一把抓住了我,和我大喊道:「你去哪了!電話也不接!你知不知現在幾點了?該死的吳紹先也關機了,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什麼門路沒有,簡直是要把我急死!」


  手機被沈亦霆扔了之後,我就沒有再拿到手,剛才下車的時候才好不容易夠出來,一看有薛紫安二十多個未接電話。


  「我沒事,讓你擔心了,對不起。」我勉強讓自己笑了一下。


  薛紫安舒了口氣,剛想說什麼卻是鼻子動了動,她的嗅覺是異於常人的好,她說是打小就聞中藥鍛鍊出來的。


  我垂眸,這件事我也沒打算瞞她,況且哪怕她聞不到什麼,我這渾身上下的吻痕,一會兒一換衣服就會顯露出來。


  「你……你剛才……」


  我輕輕「嗯」了一聲,說道:「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別擔心。」說完,我就向著浴室走去。


  「是沈亦霆,對嗎?」薛紫安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我腳步一頓,半天說了句:「你知道了。」


  薛紫安繞到了我的面前,說:「我們是交了心的朋友,我知道你心底藏著一個人,就是那孩子的爸爸。那天你看到沈氏新聞時的反應……也不是很難猜。」


  我苦笑了一下,看著她說:「其實是我在那天晚上做夢,喊他的名字了對嗎?」


  薛紫安眉頭微微一皺,低下頭什麼也沒說。


  我和沈亦霆第一次見面那天,薛紫安留下來陪我睡,當晚我就做了個夢,一個算不得噩夢的噩夢。


  原來我也做過,就是夢見我在被捅了一刀之後,沈亦霆忽然出現了,他救了我,救了我們的孩子,可我還沒來得及高興,那些要殺我的人就又來了,來了好多的人……這時候沈亦霆不見了,我就一遍遍大叫他的名字。


  我和薛紫安沉默了良久,我一點點平復自己的心情,隨後說:「時間不早了,早休息。我洗個澡也睡了。」


  薛紫安猶豫著,最後還是問道:「要不要我給你看看?你的臉色不好,而且長期沒有那方面的行為,很有可能會……」


  「沒事。」我撒了句慌。


  沈亦霆的闖入真的很疼,比我第一次和他的時候還疼,而且今晚的他一直處於癲狂的狀態,根本不曉得輕重。


  拍了拍薛紫安的肩膀,我笑著說:「你要是真的想幫我,就替我去樓下的二十四小時藥店買一盒避孕藥。」


  薛紫安愣了一下,什麼也沒說,只是沖我點點頭。


  她離開了之後,我給自己放了一缸熱水,然後把自己完全浸泡其中,不想看這滿身他留下來的痕迹,我就緊緊閉上了眼睛。


  就在剛才,沈亦霆迴避了之後,我去了車子的後座,打開袋子,裡面的衣服一眼就被我認出來了,是原來我留在諾瀾公館的那些。


  而內衣是嶄新的,也是我的號碼。


  我不明白沈亦霆時隔兩年的這些行為是為了什麼,我沒有利用價值了,他更是已經成為了沈氏真正的主人,他又何苦這樣對我?


  因為對我有感情嗎?


  或許真的是吧,可我早就明白在沈亦霆的心裡感情這種東西永遠是次要的,或許可以在他如日中天的事業上錦上添花,但絕對不會成為他生命里的一部分。


  把手移動到刀疤上,我微微睜開了眼睛。


  剛才沈亦霆很急,並沒有完全脫掉我的衣服,再加上車子里的光線很暗,所以這道疤沒有展現在他的面前。


  他不會知道我遭受了什麼,也不會知道我們的孩子是怎麼死的,就像他永遠不會明白,最難熬的日子我如何熬過,最熾熱的感情我如何熄滅,最苦澀的傷口我如何掩埋,最空虛的孤獨我如何用血與淚一點點的填滿。


  沈亦霆永遠也不明白。


  ……


  轉天,我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


  薛紫安已經準備好早餐等我,那避孕藥就靜靜放在桌子上,對此,她隻字未提,估計是覺得這東西太傷身,可是又沒辦法,畢竟所謂的安全期也未必是百分百安全。


  我自己斟了杯溫水,打開包裝把葯吞了進去,不過說到底,這葯吃與不吃真的是沒太大必要,這也應該是薛紫安不說話的最大原因。


  我們兩個人無聲的吃完了早餐,快吃完的時候,我說我給吳紹先打個電話,薛紫安卻說早晨他來過電話,她替我接的,吳紹先說事情還沒談完,估計要中午或者下午回來。


  點點頭,我喝下了杯子里剩下的牛奶。


  「晚之。」她忽然喊了我一聲。


  拿著杯子的手一頓,我知道她肯定是不放心我,想和我提沈亦霆,但是我真的不想再沾染關於他的任何事情,張了張口,我剛要說話,就聽得一聲清脆的門鈴聲。


  「我去開門。」薛紫安說著就已經起身。


  我怎麼也沒想到,來的人是董管家。


  薛紫安見我們是舊相識,把空間留給了我們,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看著董管家,她難得露出了一絲帶有些溫度的笑容,跟我說了句:「你這是瘦了。」


  先是一愣,再是一笑。


  我給董管家泡了杯茶,和她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她也把手中的袋子遞給了我,說道:「這些東西,先生一直都有好好保管,我擅作主張給你送來一些,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用意。」


  我把袋子里的東西拿了出來,是當年我整理麗兒遺物時,留下的她那本畫集,還有她的一條裙子。


  「小陸,」董管家輕聲喚了一句,「這是我頭一次這麼叫你,還真的有些不習慣。但是我覺得倒不是很突兀,你說對吧?」


  我看著麗兒的衣服,心潮起伏有些大,沒有回答董管家的問題,只是默默點點頭。


  早在那時候我去美國之前,我就看出來董管家這人面冷心熱,對我也像是對待個小輩似的,默默的關心和照顧。


  「我今天來,就是希望你好好考慮,」董管家說著,目光鎖定了我,誠懇道:「回來吧。」


  拿著麗兒衣服的手一顫,我頓時明白董管家一開始提到的「用意」二字是什麼含義,她想我念舊。


  「你當初決然的離開……」董管家停頓了一下,「我明白,那是因為你傷透了心。可先生他也並不好過。你知道嗎?他常常坐在卧室的飄窗上,把自己關在裡面就是三四個小時,除了萌仔,誰也不能在裡面。他不喝咖啡了,只會抽煙,每次傭人去收拾書房的時候,全都是煙頭。」


  我低著頭,說不出來話,只是想到昨天在他車外抽煙的背影,孤獨而悲傷。


  「小姐去的早,先生是我一手照顧大的。他這個人不會表達自己,什麼事情都爛在肚子里……其實他是在自苦,這也是他懲罰自己的方式。」董管家說著,眼眶有些發紅。


  這樣類似的話,我不是沒聽過,杜禮之前就和我說過,他說沈亦霆變了,令他們擔心。


  可是我也還是那句話,我和沈亦霆之間是有太多的誤會也好,無緣的錯過也罷,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和他不可能。


  「小陸,當年你的離開也算是給先生一個教訓,現在一切都過去了,你也不忍心孩子沒有爸爸,不要再這樣互相折磨下去,帶著孩子回來,先生一定會給你個交代,不會讓你們母子無名無份的。」董管家又說。


  心裡一揪,我死咬住了嘴唇。


  原來沈亦霆一直以為當初是我狠心離開了他,帶著我們的孩子絕情的離開,所以現在我出現了,他想我帶著孩子回來。


  可是……孩子在哪裡?我去哪裡找我們的孩子!


  「我出來的事情,先生不知道,我也不便久留就先走了。」說著,董管家站了起來。


  我也站了起來,我們二人四目相對。


  從董管家進來,我似乎還沒說過一句話。


  她沖我笑笑,跟我說:「希望你好好想想。」


  我沒有回應這句話,只是淡淡說了句:「見到您很高興,回去路上慢點。」


  董管家的笑容有些僵,最後什麼也沒說的離開了。


  在那之後,我安靜的坐在了沙發上,不想去想剛才董管家的話,只是默默的拿出了麗兒的那本畫冊,之前,我一直沒有機會好好看看。


  我發現這孩子不僅在上面畫畫,有時候還會寫下一些天真爛漫的話。


  一頁一頁的翻著,我發現這孩子畫了很多沈亦霆的樣子,都是大眼睛,高鼻樑,雙唇抿成了一條線,表情是很嚴肅,可是麗兒每次畫他都很高興,還會寫上好喜歡叔叔。


  現在的我覺得很慶幸,沒有因為當年的蠢笨而毀了那隻小熊,更沒有徹底背叛出賣了沈亦霆。


  麗兒不會希望沈亦霆出事的。


  我……也不希望。


  翻著翻著,我看到了有一頁,麗兒寫了一段很長的話,上面還夾雜著拼音。


  她寫道:叔叔和我說姐姐不開心,要我去好好陪她。我問姐姐為什麼不開心?叔叔說因為自己做錯了事情。我又問叔叔,姐姐不可以原諒他嗎?叔叔不說話了,看起來很難過。所以我決定好好陪著姐姐,讓她和叔叔和好,這樣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


  我一下子捂住了嘴巴,眼中已經含著淚水。


  這話應該就是寫在我發現懷孕之後,沈易康出事的那段時間,麗兒的出現原來是沈亦霆特意安排的,他想我在麗兒的身上分散注意力,而我一直以為他是想拿麗兒威脅我。


  沈亦霆,你為什麼不說呢!


  我搖了搖頭,腦海里又想起了那句淺喜似蒼狗,深愛如長風,只感覺自己的心又要開始亂了。


  不可以。


  我趕緊揉了揉眼睛,把眼淚擦掉,合上手中的畫集想去找薛紫安,但是手一動,畫集一下子翻到了某一頁,我無意看到了上面的畫像,有些發愣。


  這是個陌生人,而且是麗兒的最後一幅畫。


  她畫的很籠統,但肯定不是她周圍熟知的幾個人,那會是誰呢?她好端端的畫個陌生人做什麼?

  又翻過一頁,畫的被面赫然寫著「我不信」三個字,字很大,想來麗兒寫的時候心情很糟糕。


  再翻回來看,這個人真的是太普通了,唯一一點就是眼皮上有個小小的黑點,我不知道這是紙張上的,還是麗兒畫上的,但直覺告訴我,這個人很關鍵,因為上面的日期就是麗兒死的那天。


  我立刻用手機拍下了這幅畫像,然後叫來了薛紫安。


  她聽了之後也覺得麗兒的死很有可能和這個畫中人有關係,只不過這麼抽象的一幅畫實在是難以找出頭緒。


  最後我們兩個決定把這事和吳紹先說明,畢竟他在津城是有人脈的,再者,連同沈易康的事情也要拜託他。


  ……


  我和薛紫安等到了下午,吳紹先終於回來。


  我有些急迫,張口就要和他說這幅畫的事情,可是一開門就發現吳紹先的臉色不對勁兒。


  薛紫安也看了出來,還問他是不是身體覺得不舒服了?吳紹先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後坐在了沙發上,顯得很是疲憊。


  我說:「是不是昨天談的不好?」


  他又嘆了口氣,和我說:「是收購那邊出了點事。」


  我一聽收購出事也立刻緊張起來,因為這件事太重大了,關乎著卓朗的生死存亡。


  「是什麼事情?哪個環節?」我急忙問道。


  吳紹先微微皺眉,又不說話了,我一直看著他,可他卻不看我,好久之後才說:「其實有點兒風波也屬正常,你別擔心,我可以處理好的。這一回來啊,可能是覺得太累,所以把氣氛搞得有些緊張,沒事的。」


  我一眼就看出吳紹先在撒謊。


  因為他這個人很正直,根本就不說謊話,一說就會愛眨眼睛,他現在居然撒謊,那就證明事情背後的原因他不想我知道。


  我垂眸,隔了幾秒說:「是他對不對?」


  吳紹先一怔,馬上說:「你不要胡思亂想!這次收購本來就不是一件易事,我們也不是十拿九穩的,你不要……」


  「我知道他的手段。」我冷聲打斷了吳紹先的話。


  沈亦霆最愛用的手段就是威逼利誘,從前他就是手裡有麗兒這個砝碼,所以任意的支配我,現在我不肯屈從,他就打壓吳紹先,變相向我施壓。


  當真是標準的沈亦霆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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