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峰迴路轉
原本以為嚴正明既然是走火入魔，自己的醫術就用不上，卻想不到失之桑榆收之東隅，也算是個好消息。為免節外生枝，第二天一早兩人便再度上門，這次直接由風凌絕出面上前求見：「煩請兩位通報一聲
，就說風凌絕求見。」
風凌絕？
門口的守衛大吃一驚，沒想到居然會在此處看到名滿天下的狐王。其中一人二話不說，轉身就奔了進去，不多時便急匆匆地奔了出來，恭恭敬敬地行禮：「兩位請。」
邁步入內，沐雲蘇萬分佩服：「狐王兩個字簡直就是一塊金字招牌，果然橫行天下無阻。早知如此，昨天就直接報上你的大名就好了。」
風凌絕笑了笑：「原本我是不想仗勢欺人的，現在既然事出非常，只好隨機應變。」
不多時便來到了前廳，嚴守鶴居然已經在此等候，雖然依舊愁容滿面，態度卻十分恭敬，大老遠便抱著雙拳迎了上來：「不知狐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恕罪！」
風凌絕含笑搖頭：「嚴老爺客氣。」
將兩人讓到前廳落座，又吩咐下人送了茶水上來，嚴守鶴才盡量含笑開口：「不知狐王此來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當。」風凌絕搖了搖頭，「我二人今日此來是有事相求，而且不瞞嚴老爺，昨日我們已經來過一次了，只不過嚴老爺不曾賜見。」
嚴守鶴聞言先是一愣，跟著很是不安地搓了搓手：「原來昨日來的便是狐王與狐王妃？在下實在不知，多有冒犯，還望狐王千萬……」
「不必客氣。」風凌絕擺了擺手，「我剛才說過了，此來本就是有事相求，若非萬不得已也不敢多加打擾。」
嚴守鶴立刻點頭：「狐王請直言，在下若能幫得上忙，必定儘力。」風凌絕搖了搖頭：「先請嚴老爺恕罪，並非我故意窺探你的隱私，而是我們此來的確是迫不得已，所以無論如何總是要見嚴老爺一面。昨日嚴老也不肯賜見，我二人便私下打聽了一下，結果發現嚴老爺正在
憂心的事情，我們應該能夠幫得上忙。」
嚴守鶴又是一愣，簡直有些不敢置信：「狐王說在下正在憂心的事情？不知你指的是……」
風凌絕微微一笑：「難道嚴老爺不是在為令郎走火入魔之事憂心嗎？」
「正是。」嚴守鶴本能地點了點頭，接著突然反應過來剛才風凌絕說這件事他應該能夠幫得上忙，頓時狂喜萬分，不由騰地站了起來，「狐王剛才說幫得上忙？」風凌絕笑容不變：「正是。我已經打聽過，令郎是因為練功時不慎走火入魔，導致靈力在經脈之中亂竄，這才受盡折磨。我有一種內功心法，只要照此修習，就可以將靈力納入丹田之中，令郎自然不藥而癒
。只是不知嚴老爺是否信得過我……」
「信得過信得過！」不等風凌絕話音完全落地，嚴守鶴已經連連點頭，越發喜悅無限，「普天之下，就算所有人都信不過，我也信得過狐王！既如此，狐王有什麼吩咐但請直言，在下拚死也會完成！」
風凌絕搖頭：「不急，我們還是先將內功心法教給令郎，等你看到確實能夠救令郎之後我再說出來意。倘若救不好，我也就不好意思再開口了。」
嚴守鶴趕緊搖頭，：「不不不，完全不必，世人誰不知狐王言出必踐……」
「你我從未謀面，你聽到的也都是傳言。」風凌絕抬手打斷了他，「何況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可能會讓嚴老爺十分為難，所以先讓嚴老爺看到我們的誠意，我也才好開口。」
話雖然說到了這個份上，嚴守鶴卻仍然毫不猶豫地搖頭：「再怎麼為難，還能比我兒子的命重要嗎？只要他能好起來，無論付出任何代價我都在所不惜，哪怕要我的命都可以！」
這樣嗎？那麼看來此事十有八九能成了。兩人都暗中鬆了口氣，風凌絕已經站起身來：「既如此，請嚴老爺帶我們去見令郎，我這就將內功心法教給他，只要他依照修行，應該立刻就能見到成效。」
嚴守鶴聞言當然更不多說，立刻歡天喜地地將兩人帶到了嚴正明的房間。
先由嚴守鶴上前將情況簡單的講述了一番，又彼此寒暄幾句之後，沐雲蘇便將昨天晚上連夜默寫下來的內功心法教給了嚴正明，讓他依照修習，幾人坐在一旁等候。
大約半個多時辰之後，正盤膝運功的嚴正明便突然睜開了眼睛，驚喜無限地大叫起來：「可以可以！真的可以！爹，我已經將一部分靈力納入丹田之中了！」
嚴守鶴更是大喜過望：「真的？太好了！謝天謝地，你總算沒事了！多謝狐王，多謝狐王妃！」
風凌絕含笑搖頭：「不必，我說過，這就算是一場交易，倘若交易能夠完成，你我就互不相欠了。」
「是。」嚴守鶴點頭，「請狐王吩咐，在下萬死不辭！」
風凌絕剛要張口，卻聽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跟著一名侍女通的推開房門闖了進來，面色惶急得大叫：「老爺，少爺，不好了，少夫人臨產，恐怕狀況有些不妙！」
兩人聞言大吃一驚，風凌絕更是眉頭一皺：「快去看看再說！」
嚴守鶴立刻拱了拱手：「請狐王稍候。」
看著兩人急匆匆地奔了出去，沐雲蘇不由眉頭一皺：「我們也去看看？狀況不妙，無非就是難產，說不定能幫得上忙，也免得出現一屍兩命的慘事。」
房門外，嚴守鶴的夫人程氏正急得來回亂轉，一邊不住地唉聲嘆氣。一陣陣痛苦的呻吟更是不斷地從房間里傳來，越發攪得她心神不安。
「娘！」嚴正明當然比任何人都急，奔到近前咋咋呼呼地問著，「怎麼樣了？秀雅怎麼樣了？」
程式搖了搖頭，眼淚都快下來了：「恐怕不妙，剛才秀雅正陪我說話，突然說肚子疼，我便立刻請了穩婆過來，可是剛才穩婆出來說，秀雅肚子里的孩子是橫胎，恐怕……」
嚴正明愣了一下：「恐怕、恐怕什麼！」
程式忍不住抹了把眼淚，才好不容易把後面的話說了出來：「恐怕大人孩子都、都保不住了……」
嚴正明踉蹌後退幾步，又突然奔上前咚咚地砸著房門：「秀雅，你不會有事的！」
誰知剛砸了幾下，房門突然一下子被拉開，穩婆慌慌張張地奔了出來：「老夫人，少爺，少夫人恐怕是、是不行了……」
嚴正明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居然一把抓住了穩婆胸前的衣服，厲聲尖叫著：「不行？怎麼會不行？不可能，絕不可能！救她，快救她！我求求你，快救她！」
穩婆被他掐得直翻白眼，拚命扳著他的手：「放……放手……咳咳咳……救……救命……」
「正明！」見勢不妙，隨後趕到的嚴守鶴趕緊將他拽了過來，「冷靜點！這也不是穩婆的錯！」
「咳咳咳……」穩婆連連咳嗽著擺了擺手，「沒事沒事，少爺也是……為少夫人著急，都怪老婆子沒用……救不了……少夫人……」
嚴守鶴何嘗不是急得雙眼赤紅，一迭聲地追問：「真的沒辦法了？要不要去請郎中……」
「恐怕沒用……」穩婆好不容易緩過了一口氣，「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橫胎，這種情況有十個死十個，除非……除非無翼公子那樣的神醫，或許……少夫人和孩子還有救……」
嚴守鶴愣了一下，跟著卻突然眼睛一亮，回頭就跑。嚴正明愣了一下，本能地大叫：「爹你幹什麼？」
「請神醫！」嚴守鶴頭也不回地回答，卻突然大叫了一聲，「啊！」
因為跑得太急，他險些跟來人撞到一起，不過當他站穩腳步，居然立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狐王妃救命！」
隨後跟來的正是風凌絕和沐雲蘇，看到他的舉動，沐雲蘇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攙扶：「嚴老爺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狐王妃是神醫，快救救秀雅和她肚子的孩子！」嚴守鶴躲開她的手，連連叩頭，「只要他們沒事，在下死也無憾！」
沐雲蘇眉頭微皺：「神醫不敢當，我倒是的確略通醫術。這樣，我先替少夫人看看，如果能救當然好，如果救不了，我也莫可奈何。你快起來。」
嚴守鶴起身，哪裡還顧得上多說：「快！快！狐王妃請！」
沐雲蘇也不客氣，立刻推門而入，一番檢查之後頓時鬆了口氣：普通的難產而已，實施剖腹產手術就可以搞定。不過對這個時代的人而言，剖腹取胎不是那麼容易接受的，為了節省時間，她也懶得再去解釋，乾脆將所有人都趕出門去，然後洗凈雙手，將隨身攜帶的麻沸散給秀雅服下去，片刻后取出手術刀劃了下去…
…一邊實施手術，沐雲蘇暗中佩服自己：出門的時候還想著來回不過一兩天時間，多餘的東西不帶也罷。不過想了想，她還是把這套應急手術器具帶在了身邊，以備不時之需。如今看來，真是一點都不多餘，說不定拿到七星鎖就靠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