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龍袍
風凌逸怒不可遏,早已一聲尖叫:「殺!將這幫逆賊碎屍萬段!」
幸好就在此時,更多的大內密探及宮中守衛已經蜂擁而至,很快便控制住了局面。那幾名黑衣人見勢不妙,為首一人立刻一聲厲斥:「撤!」
嗖嗖嗖!這幾人顯然都是絕頂高手,撤退的命令一下,立刻齊齊猛一揮手,隨著幾聲巨響,一股股黑煙瞬間升騰而起!待黑煙散盡,房中早已沒了他們的蹤影!眾人不敢怠慢,立刻追了出去,留下數名大內密探保
護。
「皇上!您怎麼樣?」雪妃立刻沖了過來,惶急不已,「臣妾辦事不力,讓皇上受了驚嚇,請皇上責罰!」
風凌逸臉色陰沉地搖頭:「是這幫逆賊太膽大包天,非你之過……」
話音未落,便聽一名大內侍衛一聲驚呼:「啊!皇上您快看!」暗器擊中棉被之後立刻起火,幸虧幾名大內侍衛立刻上前滅火,才不曾釀成更大的災禍。然而就在火全部被撲滅的同時,他們突然發現棉被裡居然露出了一些奇怪的黃布——之所以奇怪,是因為只有皇上
的龍袍才敢使用這樣的顏色!更別說那些黃布上還綉著精美的龍紋!風凌逸早已掠到近前,定睛一看便臉色大變,跟著一把抓起棉被哧啦哧啦猛撕幾把,一件龍袍赫然在目,只不過原本嶄新的袍子上多了數個燒黑的大洞!但這並不妨礙他一眼就看出,這正是連家剛剛送入
宮中,準備在一個月之後的壽宴上穿用的龍袍!
剛剛送入宮中便即失竊,居然被雪妃藏在了棉被裡?好,真是個好地方!誰能想到一床普普通通的棉被裡,竟然別有乾坤?
何況就算有所懷疑,肯定也會在各種最隱秘的地方搜查,誰會撕開棉被去找什麼龍袍?這才是真正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明明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卻讓你打死都想不到!
風凌逸早已怒恨交加,渾身顫抖地轉過身來,瞪著雪妃的眼睛簡直要噴出火來,而且殺氣凜冽:「雪妃,你好大的膽子!」
「不是臣妾!」雪妃早已傻了眼,立刻撲通一聲跪倒連連喊冤,「皇上明察,臣妾根本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證據確鑿,還想狡辯?」風凌逸一聲厲斥,呼啦一下將龍袍摔在了雪妃臉上,「你偷盜龍袍,罪該萬死!快說!你的同謀還有誰?」
「臣妾沒有!臣妾冤枉!」雪妃又驚又怕,不停地叩頭,「求皇上明察,臣妾委實不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臣妾對皇上忠心無二,絕不會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又哪來的同謀?」
風凌逸咬牙,負在身後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彷彿恨不得一把將雪妃給活活掐死:「是嗎?忠心無二?為了你的兒子,忠心算什麼?」
雪妃悚然一驚,早已臉色慘白,越發忍不住尖叫起來:「皇上明察,此事與千漓無關……」
「與他無關?是你一個人所為?」風凌逸厲聲尖叫,猛地踏上了一步,雙眼早已變得赤紅,「你以為朕是傻子?若不是為了讓你兒子登基為帝,你一個婦道人家偷盜龍袍何用?」
「臣妾沒有!臣妾真的是冤枉的!」雪妃喊得嗓子都快炸掉了,瘋狂地搖著腦袋,「皇上,臣妾和千漓從來不曾做過這種大逆不道之事,求皇上明察啊!只要皇上還臣妾以清白,臣妾願立刻赴死!」
風凌逸冷冷地看著她,深吸幾口氣令自己暫時冷靜下來:「好,念在夫妻一場,朕就讓你死得瞑目!」
彷彿是在剎那之間,整個皇宮突然被一股肅殺緊張的氣氛籠罩,各宮的主子均得到了皇上的口諭,從此刻起必須待在自己的寢宮內,絕對不準踏出一步,否則罪同謀反,殺無赦!
不止如此,皇城禁軍也瞬間啟動,將所有地方都圍得水泄不通,真正是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也飛不出去!
一時間,不明白究竟發生何事的眾人各自心下惴惴,惶惑不安,雖然忍不住伸長脖子往窗外看,卻不敢多說一個字,免得遭了池魚之殃。
同樣完全不明所以的自然還有風千漓,他簡直就是被人從被窩裡強行挖出來的。所以當他被帶到風凌逸面前,還覺得彷彿是在做夢,腦子直迷糊:「父……皇?」
砰!
風凌逸狠狠一拳捶在了桌面上,尖叫聲已經變形到不堪入耳:「風千漓,你做的好事!」
撲通一聲,風千漓已本能地跪倒,殘存的睡意也總算飛到了九霄雲外,只不過依然一臉懵懂:「父皇,兒臣……兒臣做了何事?」
「你還敢問朕?」風凌逸一抖手,刷拉一聲將一疊書信扔到了他的面前,「你夥同雪妃及連家人謀朝篡位,證據確鑿,還有什麼話說?」
謀謀謀……謀朝篡位?
風千漓嚇得一哆嗦,立刻搖頭喊冤:「兒臣冤枉……」
「閉嘴!朕不想聽廢話!」早知他必定是這樣的反應,風凌逸冷笑厲斥,「先看看這幾封信,再跟朕喊冤不遲!」
信?
風千漓疑惑地伸手將其中一封信撿起來打開,才看了幾眼便臉色大變:太詭異了!這封信居然是他寫給雪妃的,信中說他已經開始動身從邊關返回京城,等他回來之後,他們就開始行動,逼宮奪位!
所以他立刻便忍不住驚聲尖叫:「不!不可能!兒臣沒有寫過這樣的信!不是兒臣……」
「還敢狡辯?」風凌逸冷笑,雙眼倒是越發赤紅了幾分,「仔細看看,這是不是你的筆跡!」
風千漓頓時有些張口結舌:「這……這的確……的確有點像,但……」
「有點像?說的好輕巧!」風凌逸咬牙,眼中殺氣閃爍,「這分明就是你親筆所寫!你若不服,不妨告訴朕哪個字不像你的筆跡!」
是的,這才是最詭異的一點,因為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些字的確是出自他的手,簡直與他的筆跡一模一樣!可他敢對天發誓,真的沒有寫過這樣的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不服是不是?」風凌逸冷冷地看著他,跟著抬手一指,「那就再看看這個!」
風千漓已經有些說不出話,本能地將他所指的那封信撿起來打開看了幾眼,身體更是搖搖欲墜:「這……這怎麼……可、可能……兒臣冤枉……」
這封信竟然是雪妃寫給他的,說她已經奏明風凌逸,要以想念他為借口,讓風凌逸下旨叫他回京,以便實施他們的計劃,儘快逼宮!
同樣的,這封信的筆跡與雪妃的筆跡也是一模一樣,簡直半點差別都沒有!難怪風凌逸深信不疑,認為是母子二人合謀想要謀朝篡位!
「沒話說了吧?」風凌逸咬牙切齒,每個字都彷彿一把刀,帶著濃烈的殺氣,「你這個孽子!這些年朕待你母子不薄,你們居然……」
「臣妾沒有!」雪妃一聲尖叫,通通通地磕著響頭,「皇上明察,臣妾和千漓真的沒有做過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臣妾冤枉啊!有人要害臣妾……」
「好,解釋清楚這些信是怎麼回事!」風凌逸冷冷地看著她,眼中滿是厭惡,彷彿在看著一個死人,「是有人逼你寫的?他是誰,叫他出來與你當堂對質!」
「這……」
雪妃張口結舌,因為她也快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信究竟怎麼冒出來的?為什麼怎麼看都是她和風千漓的筆跡?難道有人能將他們的筆跡模仿到如此以假亂真的地步嗎?
風凌逸再也不去看她,跟著一揮手:「來人!帶香草和秀靈!」
香草與秀靈乃是雪妃的貼身侍女,一聲令下,二人很快被帶到,早已嚇得雙腿發軟,幾乎趴在了地上:「奴奴奴、奴婢參見皇、皇上……」
風凌逸點頭:「雪妃前幾日可曾縫製過棉被?」
「是、是。」香草結結巴巴地回答,「回、回皇上的話,娘娘……一向喜歡自己動手縫製棉被,說、說自己做的蓋起來最、最舒服。」
風凌逸冷笑:「當時你二人可曾在場?」
香草搖頭:「回、回皇上,不曾。娘娘喜歡自己縫製,不需要奴婢等伺候。」
風凌逸點頭,這才看向了雪妃:「連如雪,你還有什麼話說?」
「臣妾冤枉!」雪妃已經淚流滿面,滿腹冤屈不知該從何說起,「皇上,臣妾喜歡自己縫製棉被是真,可是從不曾將龍袍藏入其中……」
「那你如何解釋棉被中的龍袍?」風凌逸一聲厲斥,那架勢,恨不得雪妃如今便人頭落地,「千漓這個孽子將龍袍偷來,你便支開侍女,將其藏入了棉被中!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話說?」
「臣妾沒有……」雪妃無力地搖頭,「有人栽贓陷害,請皇上明察……」「朕查得很明白!」風凌逸冷笑,面色陰沉似水,跟著拿起了手邊的一封書信,「這封信,是你寫給你哥哥的,說龍袍已經收藏妥當,只等五日之後一起行動,到時候裡應外合,一舉拿下皇位,順便將朕這個老不死的碎屍萬段!可惜,還未來得及送出去便落入了朕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