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相

  老祖宗越發惱怒，沖著沐雲蘇一聲厲斥：「解穴！」


  示意落羽照做，沐雲蘇抿唇，目光微微冷銳：「孫女兒被人殘害，險些魂歸地府，老祖宗不聞不問，還要包庇元兇？」


  老祖宗不耐煩地一聲冷哼：「是你自己失足墜落懸崖，哪裡有人殘害？雲珠和雲婷是沐家的希望，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動她們一根指頭！」


  「是嗎？」沐雲蘇微笑，笑容卻刺得人渾身難受，「可是今日，孫女兒偏要動動她們試試！落羽！」


  落羽微微點頭，轉身而去，不多時只聽通的一聲巨響，一個五花大綁的男子已經被他扔了進來。


  看到他，沐雲婷彷彿被蠍子蟄了一般驚聲尖叫：「周海？你不是死了……」


  猛然意識到失言，她一下子住了口，只可惜這未曾說完的半句話已經泄露了太多的秘密！

  沐雲蘇飄然落座：「說。」


  周海咬了咬牙，立刻躬身施了一禮：「是。屬下原本好好地做著護院，可是那日三小姐突然偷偷塞給屬下一千兩銀子，讓屬下毀了大小姐的清白，並且在事發之後承認是大小姐的姦夫。等屬下按照規矩被活埋后，她就把屬下救出來，讓屬下遠走高飛……」


  「你閉嘴！根本沒有這回事！」沐雲婷的尖叫聲越發不堪入耳，恨不得一把扭斷周海的脖子，卻因為落羽而不敢上前，「你敢胡說八道，我殺了你！」


  沐雲蘇瞟她一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周海，繼續。」


  周海立刻點頭：「是。那晚三小姐給大小姐下了迷藥，讓屬下……幾天之後，大小姐的肚子大了起來，屬下便當眾承認與大小姐有染。屬下生怕三小姐反悔，便提前塞了一百兩銀子給兩個同鄉，讓他們到時候務必把我救出來。果然，將我活埋的時候三小姐根本就沒有留下透氣的孔！僥倖撿回了一條命，我本來已經離開京城了，可是大小姐卻找到了我……」


  大概沒有想到還有這些隱情，老祖宗愣了一下，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沐雲宗咬了咬牙：「既然如此，那為何雲蘇還是清白之身？」


  周海看了沐雲蘇一眼，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大小姐的樣子實在讓屬下……」


  「原來丑也有丑的好處。」沐雲蘇笑了笑，「否則今日我清白已毀，哪裡還有機會弄清事情的真相。」


  沐雲宗眉頭緊皺：「既如此，你的肚子為何突然大了起來？」


  沐雲蘇笑笑：「這個更簡單，來人。」


  又是一聲令下，另外兩名侍衛已經押著一個六十來歲男子走了進來，沐雲宗立刻愣了一下：「張太醫？你不是告老還鄉了嗎？」


  張太醫根本沒打算隱瞞：「是三小姐給了老夫一千兩白銀，讓老夫一口咬定大小姐已經懷有身孕。其實大小姐之所以腹大如鼓，是因為服用了一種可以令人脹氣的藥物。如今藥效已過，自然就恢復正常了。　」


  「閉嘴！沒有的事！」眼見矛頭全都指向了自己，沐雲婷簡直快瘋了。


  「還要嘴硬？」沐雲蘇笑容如刀，「落羽，把她塞回豬籠！」


  「我看誰敢妄動！」老祖宗搶上兩步，龍頭拐杖當胸一橫，厲聲呵斥，「沐府還輪不到你這個來歷不明的野種做主，還不與我退下！」


  沐雲蘇眸中的溫度因為這句話瞬間降至絕對零度，吐字如冰：「也就是說，二妹三妹設計害我之事，老祖宗是打定主意當做沒有發生過了？」


  老祖宗一時無言，憋了半天之後重重地一聲冷哼：「這兩個賤奴才都是見錢眼開之輩，保不齊是拿了誰的好處才會胡說八道！老太婆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沒那麼容易上當受騙！」


  「正是如此！」沐雲珠口角歪斜，連話都已說不利索，自然分外急怒，「大姐，老祖宗已查明真相，你還是乖乖把解藥拿出來吧！」


  沐雲蘇挑唇：「好，好厚的臉皮，無恥的程度令人咂舌。」


  沐雲珠頓時惱羞成怒：「你如此蛇蠍心腸，沐家豈能容你？今日我就要替老祖宗清理門戶！」


  說著，她五指如鉤，唰地抓向了沐雲蘇的咽喉！沐雲婷隨後攻擊而至，用的是一模一樣的手法：殺了沐雲蘇，硬說是她找了這些人來誣陷她們，自然可以挽回顏面！


  電光石火的一瞬間，沐雲蘇腳步一錯，二人這一招立刻落空！不等她們反應過來，便聽到咔嚓咔嚓幾聲脆響，手腕已被生生扭斷！


  「我的手！」沐雲珠頓時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我殺了你……」


  一聲冷笑，沐雲蘇閃身讓開，通通兩腳踢在了她的心窩：「這是你欠我的，現在還給你！」


  噗的一聲，沐雲珠口中鮮血狂噴，抖抖索索地抬起左手指著沐雲蘇，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白眼一翻昏了過去。


  「雲珠！」張姨娘一聲尖叫，沖著沐雲蘇便撲了過去，「小賤人！我……」


  啪！

  乾脆利落的一個巴掌甩到她的臉上，沐雲蘇的眼神冷冽如刀鋒：「不要再讓我聽到這個賤字，否則我割了你的舌頭！」


  張姨娘踉蹌後退，唇角早已血流如註：「你……」


  一陣風恰巧吹過，彷彿來自地獄的陰風，令所有人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這、這不是沐雲蘇，絕不是，這個妖孽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沐雲蘇拍了拍手，目光冰冷：「從今以後我做人的原則只有一個：人予我一分，我予人三分！落羽，我們走！」


  看著她揚長而去，竟沒有一個人敢阻攔：她不是完全無法修習靈力的廢柴嗎？難道她從前那副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沐雲蘇之前的樣子自然不是裝出來的。在還魂血果的作用下，水火兩種體質最終完全融合，她竟一躍成為了六級戰師！


  須知從戰者開始，每進階一個級別都要付出比之前雙倍乃至數倍的努力。譬如說，從戰者到戰士需要一年，從戰士到戰衛則需要兩年甚至更多，從戰衛到戰師更是至少需要四五年的時間，越到後來，越是舉步維艱，直至到達戰靈，基本上便是頂峰，即便花上幾十年的功夫，能夠進階成為戰魂的也是鳳毛麟角，千百年還不知能不能出一個。至於戰神，更是想都不必想，傳說碧淵大陸上曾經出現過，但究竟是真是假無人知曉。


  同樣的，從低一級到高一級的進階越艱難，練成之後的差距就越大，譬如戰者的戰力指數若是一顆星，相鄰級別的戰士就可以達到三顆星，戰衛就可達到六顆星，戰師便是十顆星……直至戰靈，戰力指數已無法用幾顆星來衡量了，更何況是戰神？


  就是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沐雲蘇居然在一天之內就完成了旁人至少十年才能完成的修習，這才將沐雲珠和沐雲婷這兩個戰衛收拾得哭爹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