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看戲
「除非什麼？」莫問塵從殿門走來，接了一句，靜靜看著蕭素素。
「除非，他從月瀲宮消失。」蕭素素沒有看莫問塵，一字一頓的說道，聲音有些冰冷。
「難。」雷御風領教了程軒剛剛的流光劍，心中明白，凡人對上修仙者，幾百萬幾千萬怕是也不及一個。
百里漠和南宮莫也覺得很難。
「不難，還有程越。」莫問塵笑了笑，大步走過來，站在四個人對面：「只要蕭小小姐能說動他們兄弟反目，機會還是有的。」
「他們已經反目。」蕭素素也覺得有理，只是事實上，程越與程軒是貌和心不和。
莫問塵也沉默了，已經反目了，事情的確不好辦。
「好么，你可以利用程軒這一邊。」半晌，莫問塵又說道：「反正我們有大把的時間來對付他們，否則，只能是我們死在這裡。」
以程越和程軒這種人的作風，事情辦成之後，怕是不會留活口。
蕭素素與蕭笑長得一模一樣，或者可以憑藉這一點活下來，其它人怕是很難活著離開了，因為他們知道了太多月恆山上的秘密。
要知道，每一任大祭祀十年換位時都是不能離開的。
只因為月恆山上的東西不能讓普通百姓知道。
更不能讓三國的皇族知曉。
蕭素素也認真考慮起來。
的確，除非一輩子留在這裡，否則實難平安離開。
這裡並不是她想留下的地方，所以，她需要想辦法除掉程軒和程越。
或者，除掉其中一個。
「我有辦法。」蕭素素還是輕聲說道：「雖然有些……」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莫問塵的聲音平穩十足，不咸不淡，這是他的辦事風格。
雷御風沒有接話，他現在突然就想一輩子留在這月恆山上了，至少可以日日與她相見。
不知不覺，一路走來，他已經將自己的心丟失了，雖然極力的警告自己，到最後仍然失敗了。
他還是很沒有出息的陷入了。
無法自拔。
「好。」蕭素素也點了點頭。
就在幾人商量的時候，殿門前的那些宮娥突然都集中在一處，然後向殿外走去。
「出事了。」雷御風輕聲說道：「看來，這月瀲宮早已經不復當年了。」
所有人都抬眼看去，雙眼所及處，全是仙娥或者各關使者，似乎月恆山上有什麼東西。
一處極隱蔽的廟宇處，幾千個修仙者聚集在一處，有男有女，領頭的正是現任大祭司，向著月瀲殿的方向走去。
氣勢洶洶，殺氣十足。
人群中，一身白衣的許未然臉上帶著滿意的笑。
他，成功了。
這月瀲宮他怕是不能活著離開了，既然這樣，不如來個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好過。
他第一時間離開蕭素素后，就是去找了現任大祭司，然後說明了來意，只是大祭司聽過許未然說的話，立即臉色蒼白。
「你的命怕是保不住了，程越使者很快就會殺了你滅口。」
許未然只想著威脅蕭素素，早忘記了這其中還有程越，那個他惹不起的人物。
不過他並沒有懼怕，輕輕搖了搖手中的摺扇：「月瀲宮已經統領南疆上千年了，他們也該歇息歇息了。」
無毒不丈夫，於是，一不做二不休，與大祭司商議了鼓動這裡的人類造反。
更有從前被迫留下的往任大祭司。
那些人留在這裡，也是無事可做，都走了修仙這條路，與那些半妖真要交手，也不弱。
而且有些資質好的，早已經飛升成仙。
只要他們聯起手來，也不怕程軒。
「我們也去看看。」蕭素素一邊說一邊走：「一定是許未然乾的。」
那個傢伙倒是有些頭腦。
不然，程越也不會離開這麼久。
「他倒是幫了我們一個小忙。」雷御風笑了笑，他們想借程越的手除了許未然，不想這許未然也不吃素的，竟然能在一天之間將月瀲宮鬧翻了天。
這些修仙之人，對上這些半妖，有好戲看了。
想來一時半伙，程軒也不會再來糾纏蕭素素了。
能清靜一些時日，倒是好事。
而他們五人，只要坐山觀虎鬥就好了，最後坐收漁人之利。
五個人也向殿外走去，遠遠的隨在那些宮娥身後，這月恆山雖然很大，卻是空空蕩蕩的。
現在，集了月恆山的所有人，最多只有兩千。
這裡人數最多的就數洪千淼的山洞，只不過，那些人魚離的水就沒有了戰鬥力，所以現在，也派不上什麼大用場。
「估計鬧不了太久。」蕭素素看著山下的情形，皺眉說著：「程軒的一個流光劍，可以讓所有人死在這裡。」
雷御風搖了搖頭：「的確是，不過，他不能那樣做，因為他還要統領整個南疆，還要安頓民心，他如果將這裡的所有人類都殺死，月瀲宮就真的走到盡頭了。」
「更何況這任大祭司還沒有與我這位未來的大祭司進行交替。」莫問塵也接過話來：「月瀲宮的規矩，下任的大祭司還要到自己的國家遊走一日，當然是由他們的人隨在身側的。」
這樣，就是為了讓南疆的百姓們相信月瀲宮。
這一點，蕭素素也清楚，不過，程軒的流光劍是可以選擇性的出手的，這些人類在他的面前就顯得渺小極了。
「還有程越。」南宮莫卻不以為意：「按照各位所說，程越應該是想奪宮主之位的，那麼現在正是他拉攏人心的時候了。」
做為軍師，他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沒錯。」莫問塵一臉的讚許，他很是欣賞南宮莫的智慧。
「那，這樣……我們就可以多看幾日好戲了。」蕭素素笑，笑得有些冷。
一方修仙的人類，一方是妖類，兩方對立而站，互不相讓，開始說起這千百年來對方的不是，卻遲遲沒有動手。
遠遠的蕭素素看到紫無涯在人類的行列中正對著洪千淼指手劃腳，十分不滿的說著什麼。
搖了搖頭，這個紫無涯真的是人類呢。
只是這個人可以說是喜怒無常，沒有什麼正性。
這種人往往讓人摸不清楚。
總是率性而為。
倒也是蕭素素欣賞的性格。
沒有見到藍千淼和律千淼，想必是被洪千淼清理門戶了。
妖類一方由碧心領頭，她被軒轅劍傷過，臉色有些蒼白，不過，看樣子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精神不佳，或許是因為丟了鎮守之物，心中難過。
「怎麼還不動手？」百里漠也看看斤斤有味，而且他已經看到了躲在人類最後方的許未然，眼底閃過一抹不屑。
「重要人物還沒有出場。」雷御風笑：「快了。」
幾個人站在山頂，風吹過，一片花香飄來，沒過膝蓋的青草一波波隨風歪向一邊，一浪蓋過一浪，有一人高不知名的開滿粉色花朵的樹木漫山遍野。
那濃郁的花香便是來自這樹上的。
青山綠水間，紫霧繚繞，如夢如幻。
「程越要殺許未然滅口，那麼，他應該是站在妖類這一邊了。」蕭素素猜測道：「不過，程軒也不可能站在人類那邊呢……」
這似乎不能理解了。
「程越要殺人滅口，只有接近了才會好動手。」莫問塵看蕭素素，也說著自己的觀點。
看熱鬧口頭論足，幾個人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