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回憶少年時
秦霏已經聽很多人誇過這個酒館了,就算不喜歡喝酒的她都想要叫一杯來嘗一嘗,可是這一次沒有林越霖在身邊,她不敢喝酒。
「你能不能開門讓我進去。」落程問。
這家酒館的房間都是半透明的,所以落程才能在房間外面看到裡面埋頭苦幹的秦霏。
「落總,你這是說的哪裡的話,您想要進來,當然可以。」秦霏早就將落程當做朋友,但只是不知道他的心裡她是什麼。
得到秦霏允許,他就毫不客氣地進了房間,然後在秦霏的對面坐了下來。
落程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秦霏了,他回國這段時間一直在處理積壓的事情,和謀篇布局跟林越霖之間的較量,所以一直都沒有抽出時間來,為了怕秦霏將自己忘記了,他準備忙過這段時間就去找她,沒有想到今天湊巧在這裡見到了。
「秦霏,我們兩個還是挺有緣的,如果不是在這裡遇到,過兩天我也是會去找你的。」落程跟秦霏聊天的時候很隨意。不是偽裝的那種隨意,而是真的很舒服。
秦霏不知道落程為什麼要找她,自己好像跟這個落總沒有什麼交集,也幫不上他什麼忙:「不知道落總找我有什麼事兒?」
「秦霏你忘記得也太快了吧,我不是說過我們要交換調查結果嗎,關於秦陌的。」落程知道秦霏最關心的就是秦陌的下落。
秦霏聽到秦陌的消息,立刻就激動了:「你有關於秦陌的消息了?」
落程有些為難地看著秦霏,抱歉地說道:「我以為秦小姐會有收穫,我已經翻遍了這座城市都沒有秦陌的消息,看來他現在一定不再這座城市。」
其實落程的消息跟秦霏的消息是一樣的,他們兩個人都沒有什麼收穫。秦霏知道自己剛剛是白高興了一場,趕緊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不過之前秦霏還抱著僥倖的心理那就是秦陌可能只是去別的地方玩兒還會回來的,現在看來秦陌已經去了國外,這麼說來她就可以全力在國外尋找秦陌了。
落程沒有錯過秦霏臉上的失落,對於沒有能夠幫到秦霏,他的的眸色里也充滿了不安的情緒:「對不起,秦霏沒有幫到你。」
「落總你不要這麼說,這本來就不是你的責任,我還要謝謝你這段時間花費的人力物力財力,你放心我會找到秦陌的,到時候我帶他來找你。」秦霏非常善解人意,這本來就不是他應該做的事情,他做了該感激,他做不到也不應該責怪。就連她這個當媽的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她。
「這是我應該做的。」落程一直都很想要感謝秦陌,只是苦於找不到人、
兩個人對視著笑了,沉默了一會兒,秦霏才又開口:「落總是和朋友一起。」
秦霏不過是想要提醒提醒他,已經出來好久了,這樣回不回來冷落了朋友什麼的。
落程真的已經忘記了青歡的存在,幸虧她提醒了他,這樣把一個女人丟在那裡實在是沒有禮貌。
既然在這裡碰到了秦霏,那麼那些要說的話就說了得了:「秦霏,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跟我的朋友說一下就過來,很快的。」
秦霏當然不會拒絕落程,甚至還很喜歡跟他聊天的感覺,只是她有些好奇落程想要跟她說什麼呢、
落程很快就跟青歡說好了,但是青歡卻很好奇落程究竟是為了誰才丟下她的,結果才發現竟然是一個非常老土的女人,她沒有想到落程這樣水平的男人竟然會喜歡這種風格的女人,這種喜好實在是讓人大跌眼鏡。
落程接下來想要跟秦霏說的都是一些過去的陳年往事,一向落落大方的人突然就有些緊張了,他小心翼翼地詢問道:「秦霏,我們要不要再點一些酒和菜。」
一邊喝酒一邊聊天才不會那麼拘束。
落程是見過秦霏真面目的,看著他突然這麼拘謹的樣子,秦霏有些擔憂,這分明是要表白的前兆。
秦霏隱去心裡的那些擔憂,笑道:『你決定就好、』
落程聽秦霏這麼說,就讓服務員新上了一些酒和菜,在等待酒菜的時間裡,兩個人竟然都默契地保持著沉默、
好不容易等到酒菜都上來了,秦霏略微地瞟了一眼那些酒,都是酒精濃度很高的酒。剛剛跟朋友在一起,落程一定也沒有少喝,現在竟然又點了好幾瓶,這落程也真是能喝。
落程在這個過程里一直在緊張,但是也沒有放過觀察秦霏,她一直都微笑著保持沉默,沒有打算打破這沉靜的氛圍,既然他是男人,那麼就讓他來打破這個僵局吧。
落程清了清嗓子,突兀地問道:「秦霏,你對你的童年還有什麼印象嗎?」
秦霏怎麼也沒有想到落程竟然一開口就詢問她的童年,難道是她太落伍了,現在告白之前都有這麼一段追溯時光的鋪墊?
不過秦霏也沒有說什麼,反而很認真地想了想,才一本正經地說道:「都這麼多年了,我記得的東西越來越少了、」
秦霏的童年記憶里最清晰的就是梅雪,她的眉毛,她的氣質,她的笑容都令她難以忘懷,她從小就想要長大后成為媽媽那樣的人,她是她的標杆和榜樣。
落程主動地說起自己的回憶,希望能夠讓秦霏找到自己的那些回憶:「我童年的回憶很混亂。」
秦霏不明白落程為什麼突然要將自己小時候的事情告訴她,他們就算再是一見如故也沒有必要這麼坦誠相見吧。
但是落程現在的表情很嚴肅認真,比平常看到的清風蕭蕭的樣子大有不同,於是她決定仔細聽下去,或許他並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麼光鮮,就像林越霖,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艱辛。既然他信得過她,那麼她就一定要做好這個傾聽者。
「我小的時候得過抑鬱症,記憶里只有媽媽,沒有爸爸。」落程說到這裡,慢慢地笑開來。
秦霏能夠感覺到那笑容里的心酸和寂寥,童年不應該是充滿愛和歡樂的嗎,他怎麼還會得抑鬱症。
這種故事其實在秦霏以前那個大家庭的圈子裡聽過很多,她幾乎已經能夠猜到落程尷尬的身份。
本來落程在秦霏的心裡是披著光的天使,溫暖純潔,但是此時此刻的落程卻那麼的脆弱,原來每個人都不如他表現在人前的那樣,人們總是習慣將悲傷藏在黑暗裡,自己品嘗那份孤寂落寞、
「後來我的媽媽將我帶到了親戚的家裡,想要讓我多接觸一些人,可以治療好我的抑鬱症。」說到這裡,落程的目光就落到了秦霏的身上,表情更加溫柔。
「我的親戚家有一個小女孩兒,她很可愛,對我也很好,」落程說到這個小女孩兒的時候眼睛里有光。
秦霏心想這個小女孩兒在他晦暗的童年裡應該本身就是一束溫暖的光吧。
他的話在秦霏的腦海里旋轉回味,漸漸地一些童年的記憶浮上心頭,她的童年裡一直都有兩個很重要的少年,一個是宋澤哥哥,一個就是對她很好很好的大哥哥,他總是將自己藏在黑暗裡,他有一雙讓人看了都止不住悲傷的眼睛。
見到這個大哥哥是這樣的,媽媽的一位遠房親戚來我們家借住一段時間,這個大哥哥就是那位被媽媽喚作妹妹的落月阿姨的兒子,秦霏從一開始就是叫他落哥哥的,所以不知道他的名字。
秦霏抬起頭震驚地看著落程,試探地叫道:「落哥哥。」
落程的臉上終於展開笑顏,秦霏總算是記起他了。其實見到秦霏的第一眼,他就認出她來了,小的時候她就已經出落得很漂亮了,長大后的她更加明艷動人。上次在遠郊公園遇見她還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為了能夠靜距離看看她,他才會主動去英雄救美的。
落程像小時候那樣叫著秦霏:「霏霏。」
秦霏仍舊有些不可置信:「你真的是落哥哥。」
現在的落程跟以前的落哥哥的氣質差好多,以前的落哥哥滿身陰鬱,只會對她一個人笑。但是現在的落程渾身都能讓人感受到溫暖的陽光、
「就是我,霏霏,我很想你。」其實落程的童年歲月一直都出於陰暗當中,是秦霏始終燦爛明媚的笑容點亮了她晦暗的人生,就算之後離開了秦霏,不管遇到任何的逆境,他只要一想到秦霏的笑容,他就會覺得無所畏懼。
秦霏一定不知道自己當年小小的關心竟然會成為改變這個少年一生的關鍵,就算是到了現在,落程仍舊對那個笑容滿面的小女生非常的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