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打聽
莫歡沉默了一會兒，才猶猶豫豫地說道：「霏霏，你是不是曾經在倫敦讀過書。」
「對啊。」秦霏現在腦子已經亂鬨哄的了，完全沒有想到她從來都沒有跟她說過自己曾經去國外留學的事情，她怎麼會知道，又怎麼會突然問起來。
「霏霏，你其實是叫秦霏，而不是秦安霏。你不是說過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嗎？」莫歡從發現事實到現在向秦霏求證，她已經心平氣和了。
秦霏點頭：「嗯。」
「林越霖，你再給我兩分鐘，我馬上就完了。」秦霏以為林越霖只是在她的身上惡作劇。
林越霖怎麼會聽她的話，直接從她的手中奪過手機摔到地上，四分五裂都毫不在意。
「林越霖，那可是我新買的手機，你要賠我手機。」
秦霏是第一次沒有跟她互道晚安就直接掛了電話，莫歡沒有生氣，但是卻對她很是好奇，秦家大小姐秦霏的傳說也聽了不少，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身邊的好朋友原來就是這位傳說中的人物。
莫歡不知道她到底要不要推翻之前對她的認識，她有些恍惚，好像有些不了解自己的朋友了。
秦安霏，不，秦霏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她到底是堅韌的母親，還是不折手段的姐姐，莫歡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清秦霏了。
要是她把秦小小約出來喝下午茶，順便打聽一下關於她姐姐秦霏的過去的事情。
莫歡從來不是一個拐彎抹角的人，況且她跟秦小小同學四年，她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形象，她也就更加沒有防備心了，直接問道：「小小，我想問你一個事情，你覺得你的姐姐秦安霏是個怎麼樣的人？」
秦小小挑了挑眉。
莫歡怎麼會突然問起秦霏那個賤人，她不是跟她是很好的朋友嗎，那麼她對她還沒有了解嗎？竟然還要問她。
難道她們兩個之間出現了什麼問題，簡直太好了。
秦小小的臉上露出了喜色，抬起頭的時候看到莫歡皺著的眉頭，趕緊收斂了自己的表情：「歡歡，我都快要忘記我還有個姐姐了，你是怎麼就突然對她感興趣了？」
「真的很突然嗎？」莫歡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秦小小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莫歡好像還根本就不知道秦霏就是秦安霏，但是她剛剛問的是她的姐姐，這麼說她已經知道秦安霏就是秦霏了。
「歡歡，你知道秦安霏即就是我姐姐秦霏了？」雖然秦小小基本上已經能夠確定，但是還是帶著疑惑的語氣問道。
莫歡心裡咯噔一聲，聽秦小小這個語氣她好像早就知道秦安霏就是秦霏了。
現在想來她實在是太蠢了，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秦安霏的真實身份，只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裡。
「你是怎麼知道我朋友秦安霏就是你的姐姐秦霏的？」莫歡繼續問道。
「我們上次不是一起在吃飯嗎，我去給我老公打電話的時候看到了兩個很可愛的孩子就想起了你跟我說過你的乾兒子乾女兒，我在想是不是跟他們一樣可愛。結果很快就看到了孩子的媽，就是我的姐姐秦霏，然後我回到位置的時候我就問了你朋友的名字。」秦小小說得簡單明了。
莫歡很快就想到了那天的事情，的確是這樣的。
「既然你知道了。」莫歡頓了頓，口吻有些遺憾，「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你和我姐姐是很好的朋友，我不想你跟她產生什麼問題。」秦小小的表情有些委屈，「你也知道我跟我的姐姐有些不開心的過去，自從爸爸將她逐出家門之後，我們就什麼關係都沒有了，我不能夠干涉她的生活。」
莫歡感覺自己的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
很多次她看到秦小小一個人躲在被子里哭，後來才知道她有個心腸惡毒的姐姐，當時她還義憤填膺地譴責秦霏。
但是現在秦霏是她最好最好的朋友，想到她曾經做過這些事情，想到她曾經對她那麼不恥，心裡就像是堵著一塊石頭一樣難受。
昨天加貝將他追尋的女孩子的照片給她，只一眼就認出了秦霏。
一整個晚上她沒有睡著。
她就一直側著身子，看著近在咫尺的加貝，心裡回想著加貝上天入地，挖空心思地尋找秦霏的那段時光。可是秦霏一直都在君再來酒店工作，每年年會都會見到加貝，她卻從來沒有說過。她明知道只要她有求於加貝，她的生活就不會過得這麼拮据，照顧兩個小孩子也不會這麼辛苦。
可是她從來都沒有說過，哪怕後來知道加貝就是她的未婚夫，她也從來沒有提起過。
莫歡突然想起這幾次讓她和加貝見面的事情，都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耽擱了。現在想想這些事情不知道是真的自然發生，還是秦霏人為促成。
如果是秦霏人為，那麼她一定是為了維護她和她的友誼。
其實秦霏還是看輕了她在她心裡的地位，莫歡根本就不會因為這件事而責怪她，更不會因為這件本來就不應該怪她的事情而跟她斷絕往來。因為同樣的事情就算是被她遭遇到，她也會選擇跟秦霏一樣的做法。
莫歡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自己一直都覺得自己是秦霏最好的朋友，可是她竟然開始懷疑她的人品，還要藉助別人的口來驗證她的人品。
秦小小的話她以前深信不疑，可是她說秦霏的這些話，她一句都不相信。B市的這兩年，她和她朝朝暮暮地相處，她太清楚她是怎麼樣的人，她寧願自己吃虧也不會讓別人有一絲一毫的損傷。她獨立又堅強，一個人辛辛苦苦地將孩子帶到那麼大，明明生活中有那麼多可以壓倒她的困難，但是你看見她的時候她始終都是笑著的。她對朋友很仗義，只要你一句話，她什麼都願意為你做。
這樣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是心腸惡毒的壞女人呢。
只是突然知道秦霏就是秦安霏，而秦霏又是加貝找了七年的女人，一時間她有些難以接受而已。
不過只要仔細想想，秦霏其實是一個很優秀的女人，如果加貝找的是其他女人，她還有些不服，但是要是秦霏的話，她就覺得可以接受了。
想通之後，莫歡就不再糾結了，跟秦小小的下午茶也就到此為止。能夠將秦霏醜化成那樣的女人，內心又何其黑暗。
通過一個人了解一個人，通過一個人認清一個人，她終於知道秦小小並非善類。
往後的日子，莫歡就直接將這些事情壓在心裡，沒有在加貝的面前露出半點破綻。
但是莫歡的心裡還是有疑惑的，以前她從來不問孩子的爸爸還是誰，是害怕提到秦霏的傷心事，做好朋友的是不會因為孩子的爸爸是誰而影響兩個人的感情的。
但是她現在很想知道秦霏的孩子是誰的。
莫歡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辦法，就掏出手機給秦霏打了一個電話，像是話家常一般說道：「霏霏，我和我的大學同學秦小小前幾天見面了，見面的時候談到了你，結果她說她的姐姐也叫秦霏。霏霏，該不會這幾年你都是在跟我裝窮吧，你其實就是秦小小的姐姐，秦家的千金。雖然現在秦家已經不如以前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不止於讓你連笙笙的醫藥費都給不起。」
秦霏那天早上起來就想起莫歡晚上的電話，也就知道她已經知道自己的真實名字就是秦霏，於是很乾脆地答應道：「對，我就是她說的那個秦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