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慕遠辰是混蛋
徐子耀一直給她打電話,她一怒之下關了機,晚上,張美麗把盒飯放到她面前,她卻一點胃口也沒有。
「你都跟他分手了,幹嗎還要生他的氣?」
張美麗十分不解的質問。
「我不是生他的氣,我是生自己的氣,一想到他那副見錢眼開的樣子,我就忍受不了,我怎麼會跟這種人談了幾年的男女朋友?!」
「哎,只能說明當初你瞎了眼,如今遇到良人,你便復明了。」
「少寒磣我了。」
「我哪是寒磣你,我是說事實好不好?你和慕遠辰都走到那一步了,就大大方方承認唄。」
「我和慕遠辰走到哪一步了呀?」
沈佳曼沒好氣的質問。
「要我挑明了說嗎?咱倆可是睡一屋的,你夜不歸宿,誰最清楚?」
她臉唰一下紅到耳根:「沒有的事,我和他還沒走到那一步……」
「切,誰信喲。」
「不信拉倒。」
張美麗突然詭異的笑了笑,撇了眼門的方向,俯耳說:「你要是敢大喊一聲:慕遠辰是混蛋,我就相信你。」
「有病吧你?我好端端的罵他做什麼?」
「瞧瞧,瞧瞧,你就是心虛。」
「誰心虛了,是你太無厘頭了好不好!」
「不是心虛那就是心疼,你心疼你男人,所以你捨不得罵他。」
「……」真是敗給她了。
沈佳曼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火,被她這麼一激將,索性抱著宣洩的態度,大喊一聲:「慕遠辰是混——」
「咳咳……」
身後突然傳來的咳聲,驚得她從凳子上跳起來,猛一轉身,看到門邊倚著的人,頓時,那個蛋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里,是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只差沒把她噎死。
張美麗惡作劇般的大笑,笑的肚子都疼,她迎著門,自是早就發現了門外的人。
「你……你……」
沈佳曼舌頭打了結似的,你了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
慕遠辰緩緩走進來,從她口袋裡拿出手機,淡淡問:「怎麼關機了?」
「她不想接前男友的電話。」
張美麗嘻嘻哈哈的替她回答。
「徐子耀怎麼了?」
「你給他錢的事被你女朋友知道了唄。」
「美麗!!」沈佳曼白她一眼:「你咋話那麼多?」
「好,好,我不多嘴了,我走還不行嗎……」張美麗無辜的擠擠眼。
她帶上房門,沒到三秒鐘,房門又被推開:「二位親,好歹是宿舍,悠著點哦。」
「……」
「你這朋友挺可愛的。」
慕遠辰彎了彎唇角,視線掃一圈:「哪個是你的床?」
「幹嗎?」
她心一驚,臉沒來由的開始發燙。
「不請我坐一下嗎?」
「請坐。」她搬個凳子給他。
慕遠辰沒有坐她搬來的凳子,而是稍一欠身,坐到其中一張床上。
結果,還真坐對了。
「你怎麼進來的?」
「走進來的。」
「門口那麼大一牌子:女生宿舍,禁止踏入。你看不見?」
「看見了。」
「看見了你怎麼還進來?」
「這個學校有三分之一的錢是我出的,我哪裡不能進?」
「……」
「徐子耀的事你都知道了?」
她眸光一沉,有些不高興:「恩。」
「怨我了?」
「不該嗎?」
輕嘆一聲:「我只是不想讓你為這個事煩惱,你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只是為什麼不告訴我?」
「徐子耀的要求。」
沈佳曼有些不解:「什麼意思?」
「那天晚上我把他約出來,明明白白告訴他,只要嘴巴收緊一點,條件任他開。他當然明白我的意思,我以為他會選擇你,結果他卻選擇了錢。」
「很正常。」
「錢給了他,他額外還提出一個要求,就是讓我不要告訴你,因為他愛你,不希望你看不起。」
哼,沈佳曼嗤之以鼻,一個可以在金錢面前什麼都不計較的男人,她只能說,他的愛是廉價的。
「別再為這種小事傷神了,你若不開心,我定會不高興。」
慕遠辰握住她的手:「把眼睛閉上,給你個好東西。」
「什麼啊?」
「先閉上。」
「好吧……」她笑著合上眼。
「不許偷看。」
「嗯。」
他把一個涼涼的東西放到她手中,然後合上她的手指,說:「好了。」
「項鏈。」
她未攤開手,只是猜測。
「差不多。」
「要是我不喜歡的話,我就掐死你。」
他笑笑:「好。」
緩緩把手舉到眼前,粉拳一展,一枚小小的,精緻到不能再精緻的水晶項鏈印入她的眼帘。
「天哪,蒲公英??還紫色的!!」
沈佳曼驚喜的張大嘴,據說能找到紫色的蒲公英就能得到完美的愛情,她前些天只是隨口說一說,沒想到慕遠辰竟然記下來了,還真給她弄了朵紫色的蒲公英。
「你從哪弄來的呀?」
小小的蒲公英鑲嵌在心型水晶中央,做工的精巧程度可以用巧奪天工來形容,沒有一絲粗糙和瑕疵,完美的讓人捨不得觸碰。
「喜歡就好,至於從弄哪來的吧,這個過程比較複雜,就不細說了。」
沈佳曼拿著項鏈左看右看愛不釋手,女孩子就是這樣,送一件心儀的東西給她,遠比送一車珠寶給她更令她覺得開心和滿足,而這一點,慕遠辰做的相當成功。
「你是不是經常這樣對女孩子投其所好?」
他不悅的瞪眼:「胡說,我很久以前就告訴過你,不是每個女人都值得我花心思。」
「我的榮幸哦?」
「知道就好。」
她笑了,笑得無比甜蜜。
他俯在她耳邊低語,強忍著心頭濃烈的慾望,輕輕吻她的唇,不敢深入,怕一個控制不住,強要了她。
理智喪失前,他直起了身,抱起被他壓著的女人,重重喘息:「再這樣下去,非出事不可。」他說的曖昧,她自是聽的出來,嬉笑道:「你怕?」
「不是怕。」理了理她凌亂的頭髮:「你的舍友都交代了,這裡是宿舍,要悠著點,假如被她回來撞個正著,我一個男人無所謂,你不是難堪了。」
是誰說男人都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至少,慕遠辰不是這樣的男人。
「謝謝,你真好。」她莞爾一笑,窩心的感動。
良辰再美,抵不過分別,慕遠辰要走的時候,沈佳曼抱著他的腰,半天捨不得鬆開。
「又不是生離死別,幹嗎抱這麼緊?」他笑著打趣。
「抱的這麼緊,還是覺得你離我好遠。」她突然有些小傷感。
「那要不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吸了吸鼻子:「才不要呢,名不正言不順的。」
目送他離開,她的心湧出淡淡的失落,像是什麼東西被掏空了一樣。
想了一夜,她決定,不跟徐子耀回國。
隔天清晨,鼓起醞釀了許久的勇氣,撥通了家裡的電話。
接電話的一如既往是父親,沈一天在那頭開門見山便問:「明天要回來了是吧?」
想了許久的台詞,突然間,就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怎麼不說話呀?」
「爸……」她咬咬牙:「我不能跟徐子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