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把衣服脫下來
鮮血噴湧而出!
熾熱的血,飛濺到孟辭的臉上。
男人眸子瞪的大大的,伸手捂住傷口,一個手刀要敲在孟辭的脖子上。
他武力值比孟辭要高太多,如果這一手刀下去,孟辭必暈無疑。
眼看著就要敲中,他的手卻軟綿綿的耷拉下去。
他脫力了。
他眸子瞪的像是銅鈴,一瞬不瞬的死死盯著孟辭,徹底軟倒在她身上。
孟辭右手還死死握著匕首,左手顫抖著伸出來,到男人的鼻子下。
死了……
真的死了。
他脖子上的血還在不斷往外冒,全部流到了孟辭身上。
鮮血無孔不入,滲透初冬的衣衫,接觸到她的胸口的皮膚,宛若硫酸一樣灼人。
孟辭整個人是懵的,呼吸困難,渾身都在發顫。
她殺人了。
這並非她第一次殺人。
可上一次,是在沈繹的強迫下,這一次,卻是她主動的割斷了一個人的脖子。
她顫著手,要去推開壓在身上的那具屍體。
但身體的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一樣,她試了幾次都不能成功。
最後她實在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孟辭,你太沒用了!
你個辣雞,太沒用了!
“兄長,兄長……”極度的慌亂之中,她下意識的呼喊出這個稱呼。
便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我在,阿辭,對不起,我來晚了!”
身上的重量陡然一輕,她的呼吸也順暢起來。
透過眸中朦朧的水霧,她看到了沈繹滿是憂慮和自責的眸。
孟辭一躍而起,一把撲到他的身上,哇的一聲大哭:“兄長,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她的樣子狼狽極了,衣衫不整,渾身血漬,手臂和胸口還有傷痕。
沈繹眸中翻起驚濤駭浪,那噬人的眸看向倒在地上的酒糟鼻,聲音冷如幽冥使者:“他該殺,你做的好!”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作為一個法製社會生活了二十來年的人,就算是正當防衛,但是殺人對孟辭來說還是造成不小的衝擊。
她此刻腦子裏一團亂麻,隻會重複這一句。
“殺人沒什麽可怕的,我經常殺人!”
“嚶嚶嚶……可是兄長,在這之前,我主動殺死的隻有蚊子!”
沈繹歎息一聲收回目光,溫柔的拍著她的後背,聲線是從未有過的柔軟:“阿辭別怕,兄長在。你做的很好,對於敵人,絕不能心慈手軟,阿辭,你做的對!他必然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你是在為民除害!”
“阿辭,對不起,都是兄長不好,我來晚了!”
皇宮大內,守衛重重。
饒是他武功非凡,想要避開這些明衛暗衛,到孟辭的身邊也並非易事。
他已經竭盡全力,卻還是晚了一步。
好在他的弟弟,即使柔弱,也並非是任人宰割的性子。
萬幸……
若是蠢弟弟出了事,沈繹覺得自己怕是焚了這皇宮也解不了心中怒火。
孟辭剛嚎過幾嗓子,此刻卻是不敢再放聲哭,隻是緊緊抿著唇,低低的嗚咽著。
沈繹溫柔的拍著她的後背,眸中的冷芒,卻像是要將整個皇宮都冰封住。
影子趴在屋頂,十分不解。
少爺乃是個大男人,為何有這麽多男人對他感興趣呢。
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
且一個大男人,被撕了幾片衣服而已,咋的就哭的眼淚鼻涕一把把的。
別說撕衣服,他有一次殺人著了道,渾身都快剝光了,他都沒覺得有啥。
咦……
心理素質太差!
他心裏吐槽著,但卻還是警惕的眼觀八路,耳聽四方。
孟辭正哭的壓抑,見影子一閃到了自己的麵前,僵硬著臉:“大少爺,少爺,祥雲宮那邊鬧起來了!”
祥雲宮便是德妃住的宮殿。
今日這局,德妃是設局之人,她那邊有動靜,牽連的必然就是孟辭。
沈繹深吸一口氣,將眸中的殺意斂去,他雙手按住孟辭的肩,黑曜石一樣的眸子與孟辭對視:“阿辭,我很想帶你走,可這是皇宮大內,帶走你或許可以,但會給侯府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必須盡快振作起來,接下來的仗,你還得自己來!”
孟辭渙散的眸子漸漸聚焦。
沈繹一字一句,說的格外用力:“但你別怕,我跟影子就潛在暗處,若是你輸了,我們便會帶你走,你可以嗎?”
換做從前,沈繹不管不顧就帶孟辭走了。
天下之大,他若是想躲,哪怕是楚皇也找不到他。
可他知道,孟辭將侯府眾人看的重,斷不會隻顧自己,不管其他人。
孟辭四肢的力氣漸漸回籠,她用衣袖擦了一把眼淚,點點頭:“兄長,我知道的,我可以!”
她必須可以。
為了自己,為了兄長,也為了整個侯府。
沈繹勾唇笑了笑,眸中星光點點,摸了摸她的頭:“好阿辭,我弟弟真棒!”
他就像是在揉一隻聽話的小狗,若是換做以前,孟辭早就跳腳,不過眼下,她心中隻剩下感動。
皇宮大內是什麽地方,大佬卻因為擔心自己,深夜潛入,不管來的是早還是晚,光是這份不顧性命冒險相護的心,就讓她想嚶嚶嚶……
沈繹揉完狗崽子,跟影子說話的時候,聲線便冷硬:“把衣服脫下來給阿辭!”
影子??
為啥要我脫,大少爺你也有衣服啊!
沈繹皺眉:“你不是防水又不怕冷嗎?”
影子……
我防水,是因為我沒有見識過雨具的美好,自從上次小綠給了他雨衣,他就發現……
雖然吐槽,但他還是快速解衣服……
倒是孟辭冷靜下來,道:“我不能穿影子的衣服……兄長你聽我說……”
說完之後,她迅速掃了一眼那具瞪著銅鈴眼,血液被放幹的屍體,皺眉:“這屍體是個麻煩,必須要處理一下……”
德妃昏迷的好好的,半夜裏突然渾身抽搐,吐血不止。
章太醫一直守在祥雲宮,第一時間紮了針,抽搐的症狀是緩解了,但是嘴角還是不斷有血漬滲出來,且整個人昏迷著,如何也喚不醒。
你當然喚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楚皇正臨幸前些天得的一小答應,聽了這消息,頓時偃旗息鼓瀉了火,憋了一肚子擔憂和怒氣。
太醫們會診找不出個所以然,最後是張監正匆匆來報,皇宮東北角有變,恐有人在裏麵行淫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