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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相遇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般,平靜卻又匆忙。


  肖四在三月末的時候被悄悄的執行槍決。從此臨城真正的平靜了下來。


  知道這事兒的人並不多,是常尛給顧世安的電話。顧世安忽的就想起那天去探監時他所說的話來。她緊緊的合上了眼睛,過了許久才說了句知道了。


  肖四死了,底下更是迅速的崩解。上頭那位才到臨城半年便風光榮升。一時風頭無倆。他有了功勞,倒是不忘記從指縫裡漏下丁點兒來。在駱莐的周旋之下給了陳氏表彰。以後政府項目均由陳氏接手。


  這些是孫助理打電話告訴顧世安的。


  顧世安沉默了半響,請他向駱莐道謝。


  這些孫助理自然是會處理的,讓顧世安放心。並說了些公司最近的幾件大事。


  顧世安以前對陳氏是陌生的,現在同樣也是陌生的。讓他看著處理就是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春衫換成了夏衣。顧世安的肚子不大,齊詩韻卻是早早的就買好了孕婦裝。寬鬆的裙子下如果不注意壓根就看不出她是孕婦。


  醫生讓要多走走,顧世安出去的時間多了許多。早早的起床吃了早餐之後齊詩韻便會陪著她去海邊散步。中午陽光熾烈,會在家裡休息。


  到了傍晚太陽要落山時,又會出去走上一圈,然後才回來吃晚餐。


  別墅附近算是郊區了,附近有菜農常常都會挑著擔子在沿海的小道上賣菜。齊詩韻買過了幾次之後竟然萌生了自己種菜的想法。於是便開始在別墅後邊兒的院子里挖土,澆水種菜。


  葉青在這邊早已閑得發慌了,這種菜的事兒大力的得到了她的支持。甚至連陳正康也摻和了進去,幫著忙拎水澆土。


  顧世安在樓上看著,站了那麼十幾分鐘,見到了每天出去走的時間,便獨自一人下了樓,然後慢慢的往外邊兒走。


  中午太陽大,下午海邊的人是多的。有遊客,也有本地的半大小孩。在沙灘水裡打鬧著,遠遠的就能聽到喧囂聲。


  顧世安的身體仍舊是靈活的,走了一路額頭上冒出了密密的汗來。她停了下來,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然後眯著眼睛看著遠方的熱鬧。


  這一坐就是半個多小時,直到齊詩韻打電話來問她在哪兒,她才說自己在海邊。並告訴她不用過來接,她馬上就回去了。


  齊詩韻叮囑了她路上小心,這才掛了電話。


  顧世安又坐了片刻,這才起身慢慢的往回走。路上有收工的漁民拖著漁網走過,小孩兒嬉笑著在後頭追著。


  晚霞印紅了半邊天空,街道上偶爾的喧囂傳出去老遠,寧謐而又閑適。


  顧世安一路慢慢的走著,走累了便停下來,在路邊的長凳上歇上片刻再繼續走。或是在小攤前停下,買上一小塊菠蘿慢慢的咬著。


  一小塊菠蘿她吃到了離別墅不遠的地方才吃完,將插著菠蘿的木塊丟進垃圾桶,一抬起頭,就看到了立在別墅前的身影。


  她怔怔的就那麼站著,動也不敢動一下。連著呼吸也剋制著。害怕眼前的人只是水中月一般,輕輕的一動便會消散得無影無蹤。


  對面的人瘸著腿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顧世安的視線就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反射回來的日光刺得她的演眼睛生疼,她卻是閉也不敢閉一下。害怕一閉上,眼前的幻境就會消失一般。


  那人一步步的靠近了她,到了跟前,顧世安的眼裡早已蓄起了水霧來,顫抖著緩緩的抬起了手,去撫摸那滿是鬍子渣的臉龐。


  鬍子渣刺痛了手心,她的眼淚猝不及防的就落了下來。怯生生的看著眼前的人,說道:「這次是真的懷孕了。」


  陳效緊緊的將她擁入了懷裡。暗啞著聲音低低的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她大著一個肚子,仍是要她替他擔憂。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他身上的味兒是那般的熟悉,在那麼一刻,世界彷彿靜止了一般,只有他永遠的在她的身邊。


  顧世安同樣的緊緊的環抱住了他的腰,眼淚大滴大滴的掉了下來。打濕了他面前的衣服。


  孕婦哭太多是不好的,他手忙腳亂的哄著。但顧世安的淚水卻像是斷線了一般,怎麼也停不下來。


  她只知道掉眼淚,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別墅里的。


  陳效是在她出去后不久過來的,齊詩韻背過身不知道抹了多少次眼淚。已經在廚房裡忙開了。煮了一大碗豬腳麵線,讓陳效吃得乾乾淨淨的去晦氣。


  陳效以前一向都是最不屑這些東西的,這下卻是全都吃得乾乾淨淨的。


  大家都知道要給兩人空間,晚飯過後便各自回了房。顧世安和陳效也回了房間里。


  顧世安的肚子在突然之間就大了起來,陳效是愛憐的,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小傢伙今天變得乖起來了,不知道是被撫摸得舒服了還是怎麼的,竟然乖乖的一點兒也沒有再亂踢。


  陳效的腿走起路來是瘸的,那張俊美的臉上的還留了一條淺淺的疤痕。顧世安什麼都不敢問,只知道緊緊的摟著她。


  她是患得患失的,時不時的就要醒上一會兒,看看他是否還在身邊。這一夜她醒了許多次,每每都是陳效將她拍睡著的。直到天明,她這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陳效在黑暗裡閉上眼睛,手有節奏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


  顧世安第二天早上醒來時身邊已是空空的,她有那麼瞬間的落空,迅速的穿好了衣服下了樓。


  在窗口看到在外邊兒澆花的陳效時,她的心這才放了回去。胡亂的洗漱了一把就下了樓。


  早餐是早做好的,香味兒從廚房裡飄散出來。


  齊詩韻和葉青的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來這兒時是悄悄的過來的,特殊原因並未宴請隔壁的鄰居。這下齊詩韻和葉青開始準備了起來,說是要請隔壁的鄰居們來吃飯,好好的熱鬧熱鬧。


  陳效任由著他們的,難得的管起了這種事兒來。讓齊詩韻將宴客需要的做的菜的單子都列出來,他去買菜。


  他臉上的疤以及瘸腿的事兒誰都沒有問,都小心翼翼的避開著。


  齊詩韻沒多時便列好了單子,吃過早餐,陳效便帶著顧世安開著車去買菜。


  他哪裡是為這些事兒操心的人,到了市裡頭便將單子給了一個商販,讓他替他準備食材,交了定金之後便帶著顧世安去逛。


  他倒是難得的開明得很,平常齊詩韻不準吃的東西他都讓吃。只是吃得吃很少很少。


  顧世安的孕婦裝已經夠多了,他卻還是嫌不夠,帶著她去了商場,買了一套又一套。最後顧世安不肯走了這才作罷。


  中午兩人在外邊兒吃的本地菜,很清淡。顧世安沒有吃飽,後邊兒又要了一客甜點。


  吃過東西陳效帶了顧世安去看電影,在電影院時遇見有糾纏著賣花的小姑娘,他買了一束大大的火紅的玫瑰。


  顧世安的眼眶微微的濕潤,抽了抽鼻子,低下頭不讓他發現。


  他卻是已發現了,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


  陳效買的票是時下最流行的文藝片,敘述無厘頭平淡,顧世安看著看著的就打起了哈欠來。電影才放了開頭兩人就溜了出去。


  已經不早了,陳效帶著顧世安晃了一圈,便領著她回了菜市場那邊去拿菜。


  太陽是暖烘烘的,陳效下去和攤主溝通時顧世安靠在車椅上慢慢的就睡了過去。昨晚沒睡好,確定他是真的回來了,一整顆心都放回了肚子里,眼皮已經困得合在了一起。


  再次醒來時太陽已經西下了,顧世安睜開眼睛才發現車子並未動,就是停在菜市場出口處的。


  她微微的有那麼瞬間的失神,陳效已在邊兒上問道:「醒了?」


  他探過了頭來,伸手替她撥了撥額頭上微濕的髮絲。


  離得近了,他那臉上的疤痕是猙獰的。顧世安不自覺的伸出手來輕輕的撫摸著,低低的問道:「疼嗎?」


  她的手指落在臉上有些兒痒痒的。陳效沒有去抓住她的手,啞著聲音低低的說道:「早就不疼了。」


  顧世安是恍恍惚惚的,抬頭將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他的氣息是那麼的熟悉。她忍不住的輕輕的咬了咬。陳效的身體僵了僵,微微的一愣,呼吸在片刻之間變得粗了起來。穩住了她的後腦勺,抵死一般的糾纏著。


  一個吻讓顧世安的眸子變得波光瀲灧的。陳效將她緊緊的摁在了懷裡,過了許久手機響了起來,他這才鬆開她。


  電話是齊詩韻打來的,出來了一整天她在家裡是擔心的。問他們什麼時候回去。


  陳效這下便回答說馬上就回去了。掛了電話,他又在顧世安的臉頰上印上一吻,這才發動了車子。


  回去的路上顧世安的話多了起來,眉飛色舞的說著本地的風俗人情等等事兒。陳效面帶著微笑的聽著,就跟拍小狗似的時不時的伸手拍了拍她的頭。


  到了晚上睡覺時,顧世安才發現,陳效的後背上同樣有一條猙獰的傷口。她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彷彿那傷口是在她的身上一般。


  他身上除了大的傷口之外還有其他的許多細小的傷,顧世安甚至不敢想象,他是受了怎樣的罪,這才從鬼門關逃了出來。


  陳效自己並不在意,他是知道顧世安擔心的。告訴她已經都沒事了,腿也會慢慢的好起來的,傷了骨頭,需要時間。


  顧世安將頭埋在他的胸口,輕輕的點頭。


  第二日齊詩韻便在別墅里宴客,附近的鄰居們都發了請柬,並熱情的邀請他們帶著家眷親戚過來。


  陳效對此是縱容的,甚至還請了幾個本地的小明星過來熱鬧。


  晚上一大晚上別墅里仍舊都是鬧熱的,顧世安和陳效躲在了房間了,在床上看了一會兒電視,顧世安這才開口問道:「什麼時候回臨城那邊?」


  陳氏那麼大一個攤子等著他,他是得回去處理大局的。


  陳效的手在她的腹部處輕輕的撫摸著,他是一點兒也不急的,漫不經心的說道:「不急,孫助理都會處理好的。」


  他回來也有那麼幾天了,孫助理是給他打過好幾次電話的。陳氏那邊表面上已經沒事兒了,實際上底下卻是安濤洶湧的。不是每件事都是孫助理能夠處理的。


  顧世安是知道孫助理是急的,要不是急,不會在這時候打那麼多次電話。她將臉埋在了他的胸膛上,輕輕的說道:「要不我們也回去吧。這邊的天氣雖然挺好的,但畢竟不是家裡。」


  陳效知道她是擔心公司那邊,便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讓她別胡思亂想,好好的養胎。


  這事兒顧世安是放在了心裡的,隔天便和齊詩韻商量著要回去。如她所說,這邊再怎麼好也不是家。齊詩韻在外邊兒慣了倒是不覺得,葉青卻也念著要回去。連剛種下是蔬菜也不管了。


  在顧世安的堅持之下,到底還是準備著回了臨城。


  回去的一切都是由陳效打理的,她現在瞌睡多了。上了飛機便睡覺,下了飛機在車裡同樣是睡覺,整天哈欠連天。


  陳效回了臨城呆了一個星期,這才去了陳氏那邊。他失蹤了那麼久,一出現便引起了嘩然大波。各種版本的新聞出現在各大報紙的頭條上。


  陳效自己倒是不覺得,連班也不加。每天準時下班,吃過飯便帶著顧世安出去散步遛彎兒。


  老宅這邊的綠化空氣都好,早上和晚上都適合散步。


  因為能吃能睡的緣故,顧世安的肚子在短短的時間內鼓了起來。連帶著瘦下去很多的臉也漸漸的胖了起來。肌膚更是好,變得粉嫩粉嫩如少女一般。


  以前的產檢都是由齊詩韻陪著的,這會兒的產檢都交給了陳效。在手放在顧世安的肚子上時孩子踢他他是驚奇不已的。做著B超的時候問哪兒是小傢伙的手,哪兒是腳,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問著。問得醫生沒法,最後將他趕了出去。


  天氣漸漸的熱了起來,孕婦原本就怕熱。醫生讓少打空調,顧世安的日子變得難過了起來。好在有顧瀾和常尛常常過來看她。好歹算是一點兒安慰。


  陳洵是在五月初的時候被判的刑,他跟著肖四沒少作惡多端,判的是無期。判刑的那天何淑清哭倒在了法庭上。一個勁兒的說著她的兒子是被冤枉的。


  陳洵入獄后她不停的奔走,在短短的幾個月內滄桑了許多。已經生出了許多的白髮來。看人的目光是充滿了惡毒的,完全不像以前一樣是一副溫溫柔柔的樣子。


  聽說她這些日子找了許多的人,也仗著自己徐娘半老將自己打包上了別人的床。不過均是被拒之門外。


  陳洵的事兒牽扯得太廣,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淌這一趟渾水。


  陳洵判刑的那天陳效去了,陳洵這個時候倒是記起了兄弟之情來。審判結束后不肯走,跪在地上哭著鼻子求陳效一定要救他。可憐而又可悲。


  這些顧世安都是不知道的,她安安心心的在老宅里養著胎。天氣熱起來她最喜歡吃的就是冰的東西。


  但因為寶寶的緣故冰的東西是被葉青絕對禁止的,她饞冰淇淋饞得慌了,也得拿出來等化掉之後才能吃上一點兒。


  想吃冰的西瓜,也不能吃凍過的。而是放在進井水裡冰的。並且放不了多久葉青就會拿起來。給她灌輸著忍忍,等做完月子想吃什麼就都能吃了。


  日子過得平靜極了,大抵是懷孕了沒有安全感的緣故。顧世安總覺得平靜得有些不真實,彷彿打個瞌睡睜開眼睛醒來,現在這平靜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場幻夢一般。


  她比以前更加的依賴陳效,晚上睡覺時總是將臉埋在他的胸前。熱出了汗來也不肯放開。


  陳效也任由著她,好在老宅里周圍樹木成蔭,晚上並不是很熱。到了下半夜甚至還需要搭上一層薄被。


  陳效的腿一直沒怎麼好,走路時是有些坡的。對於受傷那段時間的事兒他從來都只是輕描淡寫的帶過。顧世安是擔心沒能好好的治療的。回臨城后的一個星期約了駱莐,請駱莐給他檢查一下。


  駱莐應了下來,給陳效安排了全面的檢查。檢查出的結果都是好的,腿骨在慢慢的恢復之中,恢復得也很好。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恢復得和以前一樣。


  顧世安這下才鬆了口氣兒。


  中旬時是駱家老太爺的九十大壽,駱家大肆的操辦。邀請了各界的名流。陳效一直覺得顧世安在家裡悶多了,過去也要將顧世安帶過去。


  那樣的場合里是得喝酒的,他現在腿還在恢復之中,是不能喝酒的。顧世安想也不想的就應了下來。她大著肚子,好歹能替他擋擋酒。


  駱莐同樣也邀請了齊詩韻和陳正康,不過兩人都沒有去。陳效回來之後齊詩韻已開始深居簡出,幾乎不會應酬外邊兒的事兒。


  陳正康則是沒臉到處走,害怕別人會問起何淑清和陳洵的事兒。


  他一向是以陳洵這個兒子為傲的,壓根就沒想到,他掏心掏肺對的,不過只是一隻白眼狼。


  只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葯。


  顧世安和陳效是早早的過去的,去時還沒有多少的賓客。駱莐直接給顧世安安排了一間小房間,拿了水果點心進去,讓她在裡頭休息。


  陳效回來之後兩人是沒能好好說話的,兩人去下邊兒說話去了。


  在別人家裡顧世安是不自在的,吃了些點心和水果不見陳效回來,竟然就在沙發上打起了瞌睡來。沒多時就睡了過去。


  醒來時外邊兒已經是一片漆黑了,別墅外頭是鬧熱的。隱隱的有音樂的聲音。


  顧世安的身上是蓋著薄毯的,她低頭看了看,腦子清醒了些,這才打開門往外邊兒走。


  賓客都在樓下,樓上的走廊里是安安靜靜的。她剛走到了樓梯口,陳效就從樓下上來了。伸手扶住了她的手,抬腕看了看時間,說道:「餓不餓,小廚房那邊有很多好吃的。吃了我們就回去。」


  顧世安是饞的,點點頭應了好。


  小廚房那邊是駱莐特地叮囑過的,請來的大廚單獨的做了幾道不油膩的拿手好菜,還做了一份甜點。


  兩人是躲在後邊兒的花園裡吃的東西,幽暗的燈光下別有滋味兒。顧世安睡得好了胃口大開,吃了比平時多一半的東西。


  最後是陳效怕她吃多了吃撐,不讓她再吃下去。


  顧世安和陳效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駱莐並沒有留他們,一路送了他們到門口,讓陳效開車慢點兒。


  陳效微微笑著應好,然後讓他進去。


  他一向不喜歡應酬,這樣的場合里卻是不得不應酬的。


  駱莐很快便進去了,陳效剛扶著顧世安往裡頭走,一道柔弱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陳效。」


  顧世安回過頭去,站在燈光下的是穿著一系銀色長裙的黎冉。她的身邊並沒有人,也不知道是跟著誰一起過來的。


  顧世安的身體微微的僵了僵,低低的對陳效說她先去車裡。


  陳效拉住了她的手,朝著黎冉微微的頷首,問道:「有事嗎?」


  他的語氣是淡的。將顧世安的手握得緊緊的。


  黎冉的視線停留在兩人十指相扣的手上,長長的睫毛下淚眼朦朧。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說道:「能談談嗎?」


  她是楚楚可憐的,咬著唇看著陳效。


  陳效的嘴角忽的就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來,說道:「有事就在這兒說吧。在這兒說也是一樣的。」


  黎冉的嘴唇咬得更是緊,看了顧世安一眼,說道:「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陳效掃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們好像也沒有什麼好談的。要是覺得在這兒說不方便,你可以去和孫助理談。我身邊的事兒都是他在處理。」


  他說完這話也不再多說,摟著顧世安的腰就往車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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