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短命的神諭
「為了延續程家身體中流淌的窮澤傳承，所有覺醒血脈之力的程家人都要回到程家。」
鳳樨：……
「而且，數萬萬年下來，覺醒血脈之力的程家人多為女子。」
鳳樨：……
「這是神諭。」
鳳樨：……
馬丹，好想罵人啊。
神諭是個什麼鬼？
看著鳳樨有些不解的神情，程凌軒看著鳳樨的眼神就帶上了幾分憐憫。
鳳樨被他這個眼神看的毛毛的，「你到底什麼意思直接說就是。」
「所有覺醒血脈之力得到傳承卻離開程家的人，都不會有很長的壽命，這就是神域所下的制裁。」
鳳樨目瞠口呆好半響，然後才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如果不回程家，就會短命？」 程凌軒面色也有些矛盾，程清嵐看著鳳樨的眼神帶著幾分柔和，此時開口說道：「也未必，畢竟你們這一直離開之後，壽命為幾何族中並無記載。只是，凡是有記載的背離家族的程家女，最後都是短命
離世。」
程清嵐現在對鳳樨的感覺是矛盾的，既開心程家能有個覺醒血脈之力的人，但是有很矛盾這個人曾經是個交過手的敵人。
她不知道，鳳樨心裡是怎麼看他們的，但是估計沒什麼好印象。
鳳樨能聽得出程清嵐話里難得的安慰之意，她喜歡程清嵐看著她的目光清透，但是又不喜歡帶著的憐憫，好像她是個易碎的娃娃一樣。
鳳樨看著程凌軒，忽然問了一句，「所謂神諭，就是窮澤的意思是不是？」
程凌軒聽著鳳樨話里有些不太尊重的味道，很想糾正一下，但是又覺得他們現在本就關係比較複雜，還是不要惹怒鳳樨的好，僵硬著臉點點頭，「這是上神對程家主枝的庇護。」
「呸！他就是個以自己開心為前提的混蛋！」鳳樨是真的有些惱火了，最討厭那些打著溫善的名頭，卻行惡事的人了。
也許窮澤是好意，但是程家諾大的家族延續下來，矛盾在所難免。所以這樣抹殺一切，真的好嗎？
程凌軒：……
程清嵐：……
都說鳳樨膽大包天，這回是真的見識到了。
在程家哪個敢對上神不敬？
「上神，上神，不就拿著自己是個神的身份壓人嗎？我家容羽也很快就能飛升上界為神。我家褒光跟龍炎本就是神界的神獸，等我飛升，非要跟他打一架，讓他把這個神諭給毀了不可。」
程凌軒跟程清嵐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了，鳳樨這何止是膽大包天，簡直是……瘋了！
看著二人瞧著自己宛若瞧一個傻子的目光，鳳樨其實能理解他們的想法，畢竟在這個以神為尊的世界里，上神那就是只能膜拜的存在。 「如果規則一定是要站在頂峰的人可以制定，那麼他日眾神之巔多了一個我，一定要感謝你們家神尊這一道神諭。」鳳樨緩緩地說道，她才不怕什麼短命的詛咒，語氣因為這個而折腰，她寧願辛苦修鍊
打到上界，跟窮澤辯個分明。
「鳳樨……」程凌軒只覺得這輩子所有的驚嚇加起來，都沒今日多，「你何苦要這樣為難自己。」 「我一點都沒為難自己。」鳳樨乾脆利落的說道，「我家容羽修為已到仙尊，飛升不過是需要一個契機而已。我這輩子可沒打算做寡婦，他要飛升上界，我自然是跟著去的。既然早晚我都要去神界，大家
都是神，重新指定一下規則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鳳樨定定的看著程凌軒跟程清嵐二人，「生為程家女，我從來沒有得到程家一分的資源，從沒有得到家族的庇護，從沒有享受到任何的關愛。憑什麼再被你們打了這麼多次之後，我還要腆著臉湊上去依
附程家？
就因為窮澤這個見鬼的所謂神諭？短命又如何？姐這輩子只有站著死，絕不跪著生！程家若想拿著這個要挾我，你們是想錯了，我是絕對不會屈服的。」
「你誤會了，我們沒有這個意思。」程凌軒這才明白過來，是自己表達有歧義，讓鳳樨誤會了。
鳳樨看著程凌軒，聽他如何解釋。
程凌軒對上鳳樨這樣的眼神，一時反而卡了殼。
程清嵐立刻頂上，看著鳳樨說道：「鳳樨，其實之前的事情是程家有錯，我們也跟你道歉。但是現在大家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就該和和睦睦的是不是？我們請求你回程家，並不是要挾你。」
鳳樨就不好意思伸手打笑臉人，程清嵐的語氣真誠，她反而有些不好繼續針對了，想了想才道：「我並不想回去。」
「我們都知道。」程清嵐苦笑一聲，「自從萬年前家族的光明火焰被你們這一支拿走之後，程家就慢慢地在往下坡走。我們只希望，既然你覺醒了血脈之力，能不能對程家的後輩提攜一下。」
提攜一下說得好聽，其實程家還是在想光明火焰的歸屬。
鳳樨沉吟一下，看著二人直接說道：「現在也沒必要跟你們兜圈子了，光明火焰確實在我這裡。」
看著二人毫不吃驚的模樣，顯然是早就猜到了，不過是現在證實了而已。
「只是出了點意外，現在光明火焰已經與我融為一體，想要剝離出來，除非我死之際。」
程凌軒跟程清嵐傻眼了，怎麼會這樣？
鳳樨看著二人，「說起因果來，其實這件事情，也還有程家推了一把。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光明火焰已經跟融入我的身體，而且還跟鳳火融合，所以我現在使用的火焰很複雜。」
「所以後來我們看不出來你的火焰有光明火焰的痕迹，就是揉和了鳳火的緣故？」
鳳樨頷首，程凌軒很聰明。
「是在神龍秘境那個時候？」
「差不多吧。神龍秘境的光明火焰就是我的，當時的情況一時說不明白，發生了一場惡鬥，最後結局皆大歡喜，但是唯一不同的就是，我的光明火焰跟鳳火融合了。」
雖然鳳樨說的雲淡風輕，但是程家比任何人或者家族都了解光明火焰，能想象得出當時的兇險。 「在你這裡總比在別人那裡好，我們是放心的。」程凌軒盡量的表達自己的善意，「我們勸你回程家，也全看你自己的意思。我是來跟你標明程家的態度，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你需要什麼儘管說，只要
是族裡有的一定不會拒絕你，你就當是程家這些年對你的補償，不用不好意思。」
鳳樨本想拒絕，但是想到顧擎蒼的病，一時猶豫下來。
程凌軒看著鳳樨猶豫，心中一喜，對著程清嵐使個眼色。 程清嵐會意，立刻對著鳳樨說道：「鳳樨，你是程家人這一點毋庸置疑，族裡對你的補償也是應當應份的，再者說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們不求你仙子就會程家，但是至少咱們也不能讓外人看程家的笑
話。更何況，將來你要出嫁，身邊總得要有送嫁的人才熱熱鬧鬧，歡歡喜喜不是。」
鳳樨兩輩子都沒享受過家人的照顧跟親熱，又想著若是自己出嫁，孤零零的就算是容羽不在乎。但是她還是覺得有些遺憾的吧。
這世上，就沒有人不喜歡團團圓圓，美美滿滿的。
她也是俗人一個。
也盼著花好月圓。
但是程家的秉性，鳳樨實在是信不過，素以最後還是沒直接答應下來，但是也沒反對就是。
程凌軒跟程清嵐歡歡喜喜的走了，鳳樨雖然沒答應。但是他們看到了希望，只要程家不再做錯事兒，鳳樨回程家是早晚的事情。
等二人走後，容羽緩步走了出來。
鳳樨迎著光看著他，逆光凝視，瞧不清楚他的神情，她看著他，開口，「你說我是不是有點傻？」
容羽走過來，握著鳳樨的手，感覺到有點寒涼，掌心還有冷汗沁出，可見她此時心中必然並不平靜。
「只要是你喜歡的，就放開手去做。」容羽抵著她的額頭柔聲說道，「程家識趣，你若想回去便回去，若是不識趣我便替你打上門去出氣。」
鳳樨聽到這最後一句，想著堂堂仙尊打上門去的模樣，一時沒繃住，就笑了。 「大師兄，我沒感受過家人的溫暖，在鴻蒙大陸的時候，我在沈家不過是一個被利用的人而已。現在跟程家也是交手居多，心中無感。但是現在他們這樣靠過來，我……」鳳樨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意
。
她其實不喜歡程家的功利，但是人家主動低下了頭來，鳳樨又有了幾分貪戀。
也許……會不一樣呢。
「你這樣挺好的。」容羽輕聲笑道，「你方才有句話說得好，若是程家拿著神諭來壓你，將來我便替你打到神界去找窮澤上神討個說法，所以你沒什麼好顧慮的。」
鳳樨老臉一紅，容羽都聽到啦。
「那個……那個我是唬程凌軒他們呢。」
「不，這是我的一個承諾，如果你不想回程家，那麼打破這個神諭，就是我眼下最重要的是情。」容羽握著鳳樨的手，微微用力，「我總盼著與你白頭到老，豈能被一個神諭所困？」 好霸氣啊，鳳樨這一刻忽然覺得，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