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一神棍低首
正在這個時候,驢車……哦不,是馬車忽然停住。
“許負拜謝太子拯救全家之恩!
從今以後,許負願為太子做牛做馬!
太子但有所命,許負願以命相報!”
馬車外,許負那真誠謝恩的聲音傳了進來。
“做牛做馬?”劉盈笑著掀開了車簾子,看著那俯身跪拜在馬車下的許負,朗笑道:
“做牛做馬,那豈不是要給你草了?”
許負一愣:“殿下給我草?”
“哈哈……”劉盈笑道:“隻是玩笑直言罷了,許先生既然已經見過自己的家人,那現在是否就隨孤王北上晉陽城去呢?”
“那是自然!”
許負緩緩起身,轉身就要向著側邊那一輛馬車上走了去。
審食其忽而福至心靈般,暗自想到,難道殿下說的大漢第一神廚,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值得就是許先生麽?
啊!
必定是了!
“許先生且慢!”
審食其立刻動身下了馬車,含笑道:“殿下與許先生此去晉陽城中,必定是有什麽事情要商議的。
我們走出鹹陽地界後,就會換戰馬騎乘。
不如許先生現在就和殿下同乘一車,提前商議完了?”
審食其覺得,製作什麽珍饈佳肴,也是要提前商議好的。
畢竟,皇帝的口味偏好如何,也需要劉盈和許莫負這位廚神交流一二才是。
哪曾想,劉盈聽了這話,如心中一陣驚訝,腦子裏也多出來了另外一種想法:
難道“草”這個詞兒,在這個時代,就已經有那種意思了?
不然的話,老審這是幹啥呢?
審侯!
你可別這樣!
孤王……
算了!
孤王就是那樣的人!
許負未曾多想,點了點頭便上了馬車。
劉盈這邊尚未說話,馬車就已經繼續跑了起來。
“殿下此去陛下軍中,隻怕並非是為了所謂的自證清白,恐怕是另有他圖?”
許負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一上來就開始證明自己的價值。
劉盈往後一靠,聰明又漂亮的工具人,誰不喜歡呢?
“這個世界上,衣食住行,是最賺錢的!
衣,這個時代沒什麽搞頭,畢竟要培育栽種棉花,需要一些時間。
食!
那就簡單的多了。
我準備在大漢推行炒菜,而炒菜隻能是我劉盈的獨門一家!”
“炒菜?”許負自負讀書破萬卷,聰慧如神助,可聽到“炒菜”這個從未聽過的說法,還是下意識的詢問道:
“這是何物?”
“這是一種全新的菜品。”
劉盈看著許負:“而你,從晉陽城回來以後,搖身一變,變成了櫟陽城,乃至於我大漢新都城長安的炒菜店老板!”
“炒菜店老板?”
許負又是一愣,隨即頓時眼睛一亮,看著劉盈,含笑道:“我明白了一些。
殿下的炒菜店,恐怕也不會是單純的為了售賣菜肴吧?”
劉盈是太子,不能親自操持商賈賤業,自然就需要扶持一個代言人。
嗯,這在劉盈看來,就是工具人。
“聰明!”劉盈越看許負越發順眼:“孤王讓你執掌炒菜店,還有一個重要的作用,那就是搜集情報。
自古以來,茶樓酒肆,都是最為熱鬧的地方。
人們也經常在這邊議論一些事情,那麽很自然,這些地方搜集消息情報來,也就變得非常容易。
你要把這件事情做好了。
孤王還可以給你更大的權力!”
畫餅,那可是任何上位者都必須要會的技能。
劉盈自然深諳其道。
“更大的權力!”
劉盈看到許負的眼眸都不自覺地睜大了些許。
可,還不等劉盈繼續說話,許負就搖著頭笑道:“在下隻不過是一介女子而已。
再大的權力,那也隻是太子一人恩準之權利。
這個麽……不說也罷!”
“哦?”劉盈隻是笑笑:“你不妨聽聽,孤王所說的更大的權力是什麽?”
許負看著劉盈這樣子,神情也下意識的凝重了起來,眸光凝視著劉盈,語氣中了三分:
“願聞其詳。”
劉盈麵上也露出認真之色來:“你看,孤王那弟弟如意,能把孤王的皇位爭奪走嗎?”
許負一聽是這個,不由得麵色微變,隨即又恢複正常,緩緩地搖頭說道:
“如果是在以前,我還覺得,殿下的皇位恐怕難以保全。
可是,盡力了眼下這些事情之後,那如意已經是塚中枯骨!”
“塚中枯骨?”劉盈目中露出奇色:“好,這詞兒用得好!
那孤王就直說了!
你能做到第一步,把炒菜樓建立起來,變成一個情報搜集網。
然後在安排暗子,能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搜集到孤王想要的任何訊息。
等到孤王登基之後,孤王就正式賜予你爵位官職!”
許負震驚的看著劉盈:“殿下此言……”
“此言當真!”劉盈笑道:“比真金白銀都真!”
“可是,自古以來,從無女子賜予爵位和官職的啊?”
“哦?”劉盈眯眼一笑:“許先生是不是忘記了,蜀中有一個叫做巴清的人,北地有一個叫做烏氏倮的人。
當年都得到了始皇帝的恩賜,位比諸侯,可上朝參議國政!”
“這……”許負目中頓時露出向往之色來。
劉盈又道:“許先生恐有才智在身,但是卻太過於信奉無為之道。
此前戚夫人控製你的家人,你若是有權勢在身,那賤婢也不敢如此猖狂。”
“常言道,大樹底下好乘涼,孤王就是許先生的大樹。
孤王給你庇護,給你人脈,給你朝政傾斜的優勢。
然而,許先生你是否願意接受,又是否能夠發展到孤王所期望的地步?
這個麽……”
劉盈眼裏忽而露出懷疑的笑容來。
許負看著劉盈這笑容,竟然感覺自己像是受到了奇恥大辱一樣,失聲道:
“這有何難?我許負自幼求學百家,不說博采百家之長,也不差多少!
殿下……”
可是,話說到一半,許負忽而麵露羞惱的粉色,眼裏又愛又恨的看了一眼劉盈。
低下頭去,頗為顯得傲嬌的輕哼了一聲:
“殿下好一招激將法,頓時就讓我中計了。”
“哈哈哈……”
劉盈大笑不已:“老許啊老許,這麽說,你就是答應了?”
“隻能答應。”許負表情凝重,眉頭緊皺在一起,“本來,我是不想參與朝廷鬥爭中去的。
可是,經曆了這件事情,我也明白過來。
就算是我不參與其中,別人未必就不會對付我。
我已經經曆過了家人被囚的那種無力的絕望之感,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許負忽而回過神來一樣的看著劉盈:
“等等!殿下你叫我什麽?”
“老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