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一章 族長復活
少女說著說著眼眶有些紅,跟著又恢復過來說:「族長因為要保留最後一個巫族的血脈,每日周旋在那男子的身邊,每次,那男子都說會善待族長,還說可以留下孩子,但是當那孩子出生后,那男子便抱起孩子扔到了地上,將孩子摔得斷氣過去,族長睜大雙眼,用最後的一絲氣息,發下詛咒,只要巫族還有一絲血脈,都不會放過他的人,總有一天,要將那男子的族人,潰爛成腐肉,做成肉包,讓那些人再吃掉,再讓那些人腸穿肚爛而死。」
少女指著地上的那些腐爛的屍體說:「這些都是那男子的族人的屍體,在族長死後不久的一天夜裡,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巫族的鬼魂全都回到了這裡,重新聚集到了一起,好像是發了瘋一樣,衝擊那男子的府邸,和男子哥哥的宮殿,把所有的人都抓來了這裡。
那些人來了之後,空有一身神力和巫術,卻始終走不出這個林子,更加令他們發狂的是,這裡沒有任何的食物,有的只有每天等待死亡的期限。
起初這些人還商量著如何離開,但後來,他們太餓了,開始互相殘殺了,直到後來,都死在了這裡。
雖然他們都死了,但總歸是還有活著的人,而那些人卻註定要受到懲罰。
這裡每年都會舉行一些儀式,其實都是在泄憤,之所以要把自己的身體從深埋的土裡面弄出來大卸八塊,是因為他們痛恨自己,如果不是看上了那些男子,也不會害了他們自己,乃至整個族群。
就這樣,我的族人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改變過。
但是最近的這兩天,這屋子突然的出現了,我知道是詛咒開始了。
這裡面每天都會有很多的屍體,而且發出腐臭的味道。
鬼是聞不到這些的,但是我能夠。
自從這些腐臭的味道發出來之後,這裡的鬼魂就不再屬於他們自己了,他們的雙眼獃滯木訥,好像是被人控制,但是我知道,這只是一個詛咒的開始,並不是被誰控制。
在他們的意識裡面,早已經跟族長聯通在一起,族長想到什麼,他們也一定會想到什麼。
你們跟我來看看。」
少女說著又去了一邊,走到那邊之後我和蚩尤子才看到,那邊的一棵大樹上面,有很多的藤蔓,藤蔓的裡面好像是纏繞著什麼東西。
但具體是什麼,我也說不清楚,只是知道那上面確實是有這麼一個東西。
少女指了指上面說:「那裡就是族長的身體,她把自己弄到上面去了,這是最可悲的事情,巫女死後沒有任何的巫術,卻變成了一隻厲鬼,每日都在貶責自己的身體,你們能夠想象么?」
蚩尤子面無表情,說道:「無法想象。」
少女看著蚩尤子:「你是不相信么?」
「有什麼必要相信么?整個巫族的人都死了,那麼你是誰呢?」
少女看著蚩尤子:「你覺得我是誰呢?」
蚩尤子說:「那孩子摔倒地上只是斷氣了,並沒有摔死,而族長在最後的時刻,化身成了厲鬼,殺死了自己的丈夫,並且把自己的身體弄到了這上面,每日告誡自己,是什麼斷送了她自己,又是什麼讓她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而你,正是她和另外一個人的孩子,她還是明智的,因為她還有一絲執念,一絲的人性沒有泯滅,所以她一直照顧你長大成人,遺憾的是,在你十六歲的時候,你開始學習了巫族的秘傳之術,從此容顏不老,傾城之容。」
蚩尤子那樣說的時候,少女看著蚩尤子說:「七百年來,我一直在這裡獨自生活,雖然不害怕,卻很孤獨。
那天我看見外面有個孩子跟母親在一起,我就用巫術把他騙了進來,但那天我也受到了懲罰,我母親並不喜歡我這樣,雖然他是個孩子,但在我母親的眼中,只要是男子,就都是十惡不赦之徒。
我母親很痛恨男人,她認為男人都是不可信的,但在我眼裡,他是個孩子,只是孩子而已。
我母親有時候會不在,不在的時候我去看他,漸漸的和他產生了感情,在我的世界了,終於有個人陪著我了,這樣很好。
我很害怕,他也像是鬼魂一樣,慢慢在我的面前死去,但是很多事情我並不能來決定,我的容顏不老,他的遲暮之年,到最後他還是會離開我。
雖然我活了下來,我那不稱之為父親的人並沒有將我真正的殺死,但是我卻沒辦法像是個正常人一樣的活下去。
我也不希望自己這樣子容顏不老,如果我能選擇,我寧願死在這裡,而不是看著這裡的魂魄,年復一年的怨恨著,遊盪著。
我在十六歲的那年,開始修鍊秘術,並不是為了要掩蓋住這裡的事情,而是想要超脫這裡的魂魄,讓他們也能去輪迴。
這裡沒有魂魄能夠進來,這裡的魂魄來自我母親的召喚,我母親每一次召喚這些魂魄的時候,都會附身到我的身上,那種感覺我很擔心,總有一天我母親會忘記我是誰,奪走我的身體,侵佔我的靈魂,那時候,我即便再想拯救這裡,也是不可能了。
所以這幾百年來我一直都在努力,努力希望我能解救這裡的魂魄,但是這次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原本我們這個在縫隙中與世隔絕的地方,竟然發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重返這裡。
而且房子裡面開始出現一具具腐臭的屍體,這讓我明白,母親一直都沒有離開的太遠,她也像是我一樣,在養精蓄銳,努力的做著什麼,等待著復仇的機會。
而這一天,終於來了。」
少女說著看向樹上面被藤條捆綁住的乾屍,乾屍漸漸的開始動彈,特別是乾屍身上的表皮。
原本那些表皮如同枯木的表皮一樣乾燥的不能,但此時,好像是注入了大量的水一樣,把皮膚滋潤的豐盈起來,漸漸的一個女人的輪廓從我們的面前展現出來。
而這個女人,全身光潔如玉,白皙無暇,身體的曲線好像是被刻意的雕琢過一樣,美麗不可方物也不過如此,再說那張臉,簡單的一個美字已經不能詮釋此時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