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惻隱之心
冷宮中，全妃已然不在是平日裏那個自怨自艾的廢妃了。而是時刻都在期待著出去的那個瞬間，激動之餘還有著些許難以置信。她因劉玥而被廢打入冷宮，如今卻也因劉玥又從冷宮出來。
全妃握緊的雙拳緊緊的攥在一起，身份地位的變化讓她的內心也沉靜了不少。如今哪怕是隻有一線的生機她也會付出百倍的努力，何況還有劉妃的幫忙更是堅定了她的決心。
這邊回到合歡宮的劉妃，就忙著安排以後的事情。讓喜兒派人在冷宮附近守著，要是全妃在裏麵有任何的動靜就大肆的宣傳。反正一定要讓皇上知道這全妃如今的可憐樣子，更加重要的是讓皇上知道這一切。這回，堵的就是司馬昂的惻隱之心。
喜兒當即照著劉妃的吩咐去做，很快劉妃每日啼哭的事情就傳到了司馬昂的耳中。這日，他批閱完奏章正準備去起鳳宮陪劉玥。哪知，半途中又聽到有宮人在討論著冷宮全妃的事情。
“聽說了嗎？冷宮最近經常傳來啼哭之聲。可是傷心極的，聽說是原來的全妃娘娘……”
“是啊，全妃娘娘都說什麽了？”
“都是一些懺悔的言語，說是現在已經不吃不喝了……”
“是啊，也蠻可憐的。過去在怎麽榮光如今也隻能在冷宮度日。皇上……”
“小心隔牆有耳，快走吧！”
……
司馬昂與那兩個議論的宮女就隔著一個花圃，雖是無關痛癢的話聽在耳中也是十分的膈應。照著那些宮女的意思，他好像是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一般。就在司馬昂正抬腳繼續走的時候，卻又撞見一個提著食盒的太監急匆匆的走著險些都撞到了他。
“你這奴才，沒見皇上在此嗎？”貴權嗬斥道。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提著食盒的太監聽到貴權的嗬斥，當即嚇的撲通跪在地上，不斷的朝著司馬昂扣頭求饒。
“何事如此慌張？”司馬昂蹙眉問道跪著的太監。太監抖索著身體道：“回皇上的話，今日奴才去給全廢妃送膳食，她還是沒有吃。奴才擔心會出事？”
司馬昂聞言垂下眼簾思索了一會，這才道：“下去吧！要是她喜歡餓著就讓她餓著好了！”太監膽怯的抬眼瞥了一眼司馬昂，當即躬身退下。
“皇上，您這是去……”貴權見著皇上沒有繼續朝著起鳳宮走去而是繞道向著合歡宮的方向行去，許是想小公主了吧！
“不去那裏了，朕現下心裏煩躁的很。這全妃關在冷宮中怕是也有些年頭了，這般倒是知道悔悟了。可是，她終究是傷了皇後的人。你說，朕是不是太無情了？”司馬昂略略的想著那些宮人們說的話，也在思量著他是不是太無情了。
司馬昂突然到了合歡宮，倒是很出乎意料她還在尋思著要不要加大力道。覺得皇上一點反應都沒有，許是這全妃做的還不夠。還沒有想出個結果來，司馬昂就一臉沉悶的到了合歡宮一來便要見小公主。
劉妃在一旁小心的觀察著司馬昂的神色，隻覺得這司馬昂看上去似乎有心思。又聽到底下人悄悄的告訴她路上的一些事情，她當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回倒是皇上去皇後哪裏半路上來了她這合歡宮。看來，費心安排了那些事情倒是也起了一些作用的。
司馬昂陪了一會小公主，就讓嬤嬤帶到書房去。待小公主走了之後，司馬昂唉聲歎氣的，劉妃順勢問道：“皇上，您這是怎麽了？可是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嗎？”
“朕想關於宮裏傳著的全妃的事情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他們說朕無情，是真的嗎？朕真的無情嗎？”司馬昂也不是什麽狠心之人，在他這一朝還隻這全妃一人打發到了冷宮。後宮中那些妃子不是太後的意思讓娶的，就是為了一些原因不得不娶的。除了劉玥當真沒有一個女人，是他自己選的。
“皇上，您是九五之尊又何必在乎其他人怎麽想的呢？隻不過是一介廢妃何必這般的計較，左右不過是老死在冷宮中而已沒有殺之已然是莫大的恩賜了。”劉妃故意這番說，聽的司馬昂是眉頭緊鎖。
“皇上……”劉妃見著司馬昂很是不悅，當即又膽怯的喚了一句。可不想這全妃救出來了，倒是讓皇上認為她是一個毒婦了。這全妃救不救的了還是後話，如今她要保存自己的實力是最重要的。
“朕隻問你，在你們心中朕是不是無情的人？尤其是你這位唯一為朕生的公主的妃子！”司馬昂隻一心想保護劉玥，卻也不想弄的一個眾叛親離。想著小公主每次見到他都是那麽的高興每次分別的時候都是那麽的依依不舍，他心裏也在問自己這是不是太過於忽略處了劉玥之外的人和事呢？
“皇上，您要臣妾說心裏話嗎？你不是無情，是無心！我等隻不過是擺在後妃的一介妃子而已。您心裏怕是隻有皇後一人而已，臣妾也明白您能來看熏兒已經是我們對我們母女是莫大的恩賜了……”劉妃說著就哽咽起來，她心中暗想這司馬昂怕是已然動了惻隱之心。
司馬昂沉悶的歎息一聲，想來這些後妃也都是正常女子。就算是外頭平常百姓家的妻妾也會爭風吃醋何況這些後妃們，當初全妃就算是犯了大錯也知道悔過好在也沒有對劉玥造成什麽危險。倘若連一次改過的機會都不給全妃，說不定一時間想不開就真的死在了冷宮內。
“嗯，想來都是朕的疏忽了。罷了，貴權傳朕的旨意放了全妃……”司馬昂想了一會，又補充道：“不過這不能是在為妃了，就降為夫人吧！去辦吧！”
待到貴權走遠，司馬昂蹙眉又覺得似乎這樣就放全妃出來會不會太過於草率。見著貴權已然走遠，也就不好在改口。隻微微淺笑對劉妃道：“小公主最近又重了一些，倒是你把她照顧的很好了。這樣就對了，好生的照顧孩子才是最要緊的。想來這宮中你是跟在朕身邊最久的人了，凡事也應該心裏有數才好！”
劉妃激動的道：“皇上，臣妾知道了。熏兒就是臣妾的命根子，您就放心！臣妾一定會好生的照顧著她的，隻盼著皇上時常能來看看我們母女就好了！”
劉妃哽咽難語，動容的看著司馬昂倒是讓司馬昂很不習慣起來。對這劉妃說不出什麽喜歡，但是礙著是小公主的生母也談不上什麽厭惡。他也隻不過由衷的說了幾句，就惹得這劉妃這般感激涕零的。想來，這一切都是他太過於自私了。他可以有選擇的權利，這些後妃們是一點選擇的餘地都沒有。
“嗯，朕記下了。會時常來看你們的，朕說的話也希望你好生的記著。安分守己方才是本分，過去的事情朕也就不與你在計較什麽？”這司馬昂說的自然是上一次劉妃借著小公主摔倒來陷害劉玥的事情。
劉妃麵如菜色的當即躬身道：“皇上教訓的是，臣妾記住了。”
“嗯，如此甚好。時間也不早了朕走了，熏兒的功課也上心些，雖是女孩子也要多學些本領。不然長大了該埋怨我們做父母的了，你凡事都要以孩子為主。”司馬昂對小公主也是極其的在乎的，這番再三的叮囑這劉妃好像生怕劉妃會怠慢了小公主一般。
劉妃失落的看著司馬昂離開的背影，原本還在竊喜司馬昂沒有去劉玥哪裏好不容易來到合歡宮哪知最後還是走了。許是剛才來，隻不過聽到宮人們議論他的無情，一時就想起了還有女兒的存在。
“娘娘，都走遠了。我們回屋吧！”喜兒不忍主子傷感，這才小心的在一旁提醒道。哪知劉妃卻沒有要挪步的意思，隻雙手扶欄喃喃道：“黃上還是走了，在也不會留在我這合歡宮宿夜了！在也不會了！”劉妃都不記得上一次與司馬昂在一起的的時候是那一天了，久到讓她覺得有一輩子那麽長一般。
劉妃跟著也踏出了門檻，抬眼望向周圍的一切。她這合歡宮也算的上是布置的精致，花鳥草木應有盡有，亭台樓閣也是錯落有致。隻是饒是在怎麽的錦繡沒有皇上的寵幸，一切在她眼裏也隻不過是一件件的擺設而已。
“娘娘，您……”喜兒瞧著劉妃呆愣著盯著花圃中的花，神色悲傷實在想不通猛然間這主子就怎麽的不開心了。皇上不是已經答應了以後會常來看小公主，而且這全妃也被順利的放出了冷宮。可謂是心中所願，都實現了有什麽不高興的呢？
“嗯，走吧！去書房看看小公主，熏兒的功課是該好生的抓緊一些了。總是不能隻學那些書畫之類的，這孩子太小了，太貪玩了!可是不能把她給慣壞了。”說起自己唯一的女兒，劉妃眼中含笑滿臉的幸福。
“讓人給小公主送一些新鮮的牛奶去，這在書房悶著可是很費腦的。可不能讓小公主受一點委屈的！”劉妃正了正身伸手，喜兒會意的扶住。在邁步臉上已然不見了先前那般的悲傷，有的隻是對想起愛女時那股子幸福之感。
起鳳宮中的劉玥，因為滿月與雙兒的事情也是滿臉愁容。本想找雙兒在談談的，可是一想到她們如今的生分就隻好作罷。每日隻能很無奈的看著滿月唉聲歎氣的，且這滿月最近出宮是越來越頻繁了。
司馬昂也知道劉玥的心思，他之所以讓滿月留在劉玥身邊其實也是想撮合滿月與雙兒。哪知，這麽久了這雙兒還是一心隻在他身上。就算是皇上有的也是一肚子的煩憂，還無人能訴說。
劉玥與司馬昂也隻是表麵上的客客氣氣，甚至有的時候她對司馬昂還有那麽一點點的排斥。這種貌合神離的日子，劉玥也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