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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深恩負盡,死生師友

  207、


  不知想到什麽,舒沐柔聽到抱著自己的男人一聲得意的輕哼。


  “不過劇組那邊我想也夠舒瑤操心的了。”


  舒沐柔往他懷裏鑽了鑽,柔軟的胸脯蹭著男人堅實的胸膛。


  “真的嗎?要劇組那邊弄掉姐姐的角色,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呢。”


  其實舒沐柔也是不希望舒瑤就那麽簡簡單單地被弄掉。


  畢竟,之前憑借著舒瑤的資曆,在鄴城舒瑤從來都是一番女主。


  而她舒沐柔,明明比舒瑤更年輕更符合角色的定位卻每次要屈居成配角。


  這一次好不容易讓舒瑤給她舒沐柔作配,舒沐柔可不想那麽輕易放過。


  “想來副導那邊也考慮的差不多了。”傅景臻著手撥通了副導的電話。


  電話那邊第一次響了很久,很久都沒有被人接起。


  就在傅景臻快要沒有耐心直接講電話掛了的時候,副導那邊被接通了。


  “喂~”副導的聲音很隨意。


  聽起來跟之前那謹慎的口吻大不相同,傅景臻敏銳地察覺到了這點。


  他沉聲道,“你這是什麽態度。”


  “沒什麽態度啊。”副導這會兒硬氣起來了。


  現在副導可不怕傅景臻了,反正備考秦氏這棵大樹好乘涼。


  總算他不用跟個哈巴狗一樣跟人低三下四的。


  “傅少不是說撤資嗎?人是不能換了,你撤資吧。”副導得意的說。


  說罷了,副導當即將電話啪地一下掛斷了。


  想想傅景臻那邊的表情,副導可要樂得笑出來了,可算是長眉吐氣了。


  ……


  S國,曼斯頓莊園。


  秦司聞不安地在門邊來回踱步,眸色沉沉,臉色陰晴不定,看起來十分可怖。


  旁人的仆人都知趣的沒有上前打擾,就連淩陽也不在。


  “少爺,還是沒有夫人的消息,定位器被、被丟了。”


  這時,淩陽從外邊兒回來了,他風塵仆仆地趕來。


  然而秦司聞一聽,俊美的臉瞬間變得猙獰起來,“跟丟了?”


  “是。”淩陽低頭,應了。


  秦司聞臉色一冷,手上把玩著的玉石瞬間丟出去。


  “這!”跟在淩陽身後的其他人大驚,但沒有人敢上前。


  玉石這玩意兒不輕,砸起人來也是很痛的,然而淩陽就直挺挺的站著被砸中了。


  哐地一下砸在了淩陽的眉骨上,他眼前漸漸地染上一層血紅。


  是血。


  秦司聞又抽出帕子擦了擦手,他很在意幹淨。


  秦九霄的潔癖,幾乎是遺傳到了他的,隻是秦司聞更嚴重一些。


  他厲聲道,“她要是出事,我唯你是問。”


  話音未落,跟在淩陽身後一輛車停了下來,秦司聞一下就看見了車牌好。


  懸掛著的心一下安定了。


  “雲容。”秦司聞臉色一下緩和,他三兩步上前。


  一接到人,秦司聞的臉色又變了變,因為身邊的人一身酒氣,站都站不穩。


  薑雲容撩起眼皮,看到眼前的人,推搡了一把,“我不喜歡你,你走開。”


  輕飄飄的幾個字卻無意地刺痛了秦司聞,哪怕是這樣他也不願意鬆手。


  薑雲容是他這輩子的意難平。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讓他們再來見,見小九了。”秦司聞一再保證。


  秦司聞知道,薑雲容這麽大情緒一定程度上是看到了秦詩雅。


  秦詩雅雖然是孩子,她什麽都不知道沒有罪,但是她的父親做的事情。


  是薑雲容一輩子的痛。


  “你是騙子,你是騙子,秦司聞你個無恥的東西。”她不願。


  薑雲容要推開他,秦司聞不願意放手。


  他害怕這麽一推開,薑雲容真的就像是年少時一走再無影蹤。


  秦司聞捏著薑雲容,捏到薑雲容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要碎了,她不喊。


  薑雲容是骨子裏的高傲,生而傲慢,她本該是天上的月亮。


  因為唐淩天——


  因為秦司聞——


  她愛了,拚了命去愛了,到頭來輸的徹徹底底。


  聲譽俱毀,深恩負盡,死生師友。


  一個人生下秦九霄,她當然是有恨的!

  “我累了,司聞……”薑雲容稍微平複了些許,緩聲開口。


  尤其是看到了秦詩雅之後,薑雲容的心一下失衡了。


  憑什麽當年的禍首平平安安,兒女雙全,喜樂安康,高堂尚在。


  而她隻能跑到S國,跟秦司聞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這真的能長久嗎?

  不能。


  秦司聞那雙桃花眼盛著破碎,他薄唇輕顫,“不。”


  “你知道嗎?隻要我再和你在一起,我就一定會跟當年的冤孽扯上關係。”


  “我就會想起我當年是怎麽下賤的想要和你在一起的!”


  薑雲容淒聲呐喊,宛若杜鵑泣血,嘶啞破碎。


  她冷豔的麵容滑落一道道的淚痕,感覺到秦司聞抓著自己的力道漸漸輕了。


  秦司聞鬆開了她,向來高高在上的秦家家主,第一次這樣倉皇無措。


  他訥訥地張了張嘴,“那換我求你行不行?”


  好不容易。


  秦司聞好不容易把薑雲容找回來,他遠走鄴城為了就是不讓薑雲容再想起往事。


  遠走鄴城,離開那些紛紛擾擾。


  然而那些過往是事實,他曾做的事情都是鐵板釘釘的。


  薑雲容眼前看不清,因為淚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視線,“你怎麽敢求我?”


  想起當初薑雲容被逼的遠走,這個男人沒有開口為她說過一句話。


  當初。


  婚禮上,男人誓言坦坦,白首不離都是假的。


  縱然是這樣,薑雲容也沒舍得打掉他們的孩子,哪怕打掉孩子就可以留下來。


  她不願意。


  這個孩子清清白白,憑什麽不能來到這個世上見見太陽?

  “你當初也沒有相信過我,你沒有害我,可你也沒有開口幫我……”


  她的丈夫,她唯一的期盼。


  “你沒有!”


  薑雲容的父母尚在,薑家尚未落寞的時候,她也是掌上明珠,是爸媽的寶貝。


  “我當初、當初一個人生下小九的時候,我疼的快要死了,我生不下來——”


  “那個時候你在哪兒?”


  聲聲逼問,這些年默而不宣的痛苦,在這一夜徹底被揭開了。


  薑雲容閉了閉眼,她的眼角滑落一滴清淚,“我還愛你,可我愛不起了。”


  僵持了那麽多年,除了初夜她大大方方坦坦蕩蕩,說喜歡秦司聞的美色。


  除此之外,薑雲容從未再坦誠過她愛秦司聞。


  今天薑雲容承認了,她也放棄了,愛這個男人就像是在無形的鞭打自己。


  她受不起了。


  秦司聞沒有說話,他隻是靜靜地看著薑雲容,眼中有撼動。


  那麽多年,這是薑雲容第一次願意坦坦蕩蕩的告訴他這些年來的痛苦。


  他都不知道。


  “雲容,再給我一次機會,再一次……”


  身為秦家家主,秦司聞不曾這麽低聲下氣的求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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