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五章 出生了
為了讓安晨暖安心養胎,所以在安晨暖害喜癥狀比較嚴重了之後他們就從陸家搬出來直接住進了醫院。
他們離開的時候雖然老人表示理解,但是眾人都能看出來,老人還是有些不舍的。
之後老人的身體一直不錯,最起碼沒有變得更加虛弱,每天還是照常吃飯,然後就是坐在藤椅上看著窗外變換的景色發獃。
為了讓老人不寂寞,新垣每天都會抽出幾個小時的時間來陪著他聊天,有些時候就算是老人不搭話新垣也能一個人說好半天。
老人似乎預感到自己的日子所剩無幾了,所以越發的沉默了。
終於,在寒冬即將到來的那個秋天,老人躺在藤椅上永遠的閉上了眼睛,他終究還是沒有等到他的曾外孫出生,終究是沒有看到他虧欠了許多的孫子找到可以扶持一生的人。
安晨暖在知道爺爺去世的消息之後哭了整整一天,甚至哭到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在老爺子的葬禮上,執意要出席的安晨暖不顧眾人的反對穿上了黑色的喪服,給老爺子磕滿三個響頭才起身。
安乘風自從知道老爺子去世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在冷靜的將老爺子的遺體火化,準備葬禮甚至迎送賓客都表現的十分的得體。
可是在看到大著肚子的安晨暖不顧眾人的反對執意要磕頭的時候,從來不會再外人面前表現軟弱的安乘風突然泣不成聲,抱著安晨暖哭成一團。
現在陸家又少了一個人,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悲傷的氣氛之後持續到安晨暖產前,雖然每一次安晨暖告訴自己:孕婦的情緒會影響到孩子的,可是她控制不住,季司墨剛開始還勸她,可是收效甚微之後他也不在提起了,每天他都陪在安晨暖的身邊寸步不離,即使是公司某事情必須要他出面也一定會在安晨暖睡著了之後才離開。
他每天給安晨暖將這種各樣的笑話逗她開心,安晨暖也很配合的笑。她是真的覺得好笑,可是笑過之後還是會回到那種消極的狀態。
安晨暖知道自己這樣很對不起孩子,很對不起季司墨,可是一天比一天惡化的情緒讓她實在開心不起來。
後來,鄭賢禹很明確的告訴她:如果你在這樣下去,說不定會死在手術台上。
安晨暖不知道鄭賢禹這句話里恐嚇的成分有多少,但是她確實害怕了,死亡對她來說……變得太可怕了,她還想要看著孩子健康的出生,她還想看著他們健康的長大,一家人幸福的生活下去!
從那以後,安晨暖每天都下床走動,即使肚子大到影響她的行動,她每天都吃很多的東西,即使噁心的吃不下依然逼著自己吃下去,她的努力季司墨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終於,安全的到了預產期。
季司墨覺得自己也要患上產前焦慮症了,自從鄭賢禹提醒他安晨暖可能隨時都會生之後,他就每天神經緊張的盯著安晨暖的肚子,弄得緊張的安晨暖更加緊張了。
不僅如此,季司墨甚至還開始失眠,有些時候還偶爾出現幻聽,神經越來越虛弱的季司墨最後被鄭賢禹強制離開醫院兩天,不準再接近安晨暖。
雖然心裡很不情願,但是季司墨也知道,自己卻是需要冷靜冷靜,這樣不僅他的身體馬上就會因為睡眠不足神經虛弱而倒下,而且安晨暖會被他影響的更加緊張的。
在鄭賢禹答應只要一有情況肯定馬上通知他之後,季司墨終於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醫院,回來好好睡覺了。
在季司墨離開的兩天里,安乘風主動來了醫院照顧安晨暖,雖然安乘風自從老爺子離開之後就變的很忙,但是也總會抽時間來醫院看看她。
「哥,你還好嗎?」安晨暖看著坐在身旁臉色憔悴的安乘風問道。
「我沒事,不用擔心。」安乘風伸手拉住安晨暖的,緊緊的握住,一點縫隙都不留。
安晨暖有些詫異,她仔細的看著安乘風的表情,這樣的安乘風還是跟平常有些不一樣的。
難不成病情又不穩定了嗎?看來得問問新垣了。
不過,還沒等到新垣安晨暖找機會給新垣打電話,她肚子里孩子就迫不及待的要出來了。
接到鄭賢禹電話的季司墨連外套都顧不上穿就直接朝著醫院奔過來,一路上風馳電掣的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
等到他趕到的時候安晨暖已經被推進了產房,看著鮮紅的「手術中」幾個字,季司墨的心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焦急。
不一會兒之後安乘風也趕來了,他看著焦急的差點原地轉圈圈的季司墨道:「你冷靜一點。」
「我怎麼冷靜?」季司墨反問,他現在就差直接踹門衝進產房看情況了!
於是暴躁焦慮中的季司墨,安乘風安靜的坐下來等待,這家醫院有最好的配備,而且他也吩咐安排了經驗最豐富的醫生,再加上那個鄭賢禹,這個過程應該不會太困難的。
「季司墨你能不能消停一點?」晃來晃去的季司墨晃得安乘風心煩,他冷淡盯著季司墨的後背開口道。
「你管我?」冷不丁的被安乘風說了一句,季司墨十分不爽的回頭開口,狠心安乘風一起過來的新垣見情況不對,連忙站起來調節:「行了行了,醫院裡安靜一點。」
「哼。」兩個人同時冷哼一聲之後不再看對方,專註的看著產房的門等待著。
整個生產過程持續了整整一個晚上,季司墨從剛開始的焦慮已經變成了麻木,眼神直勾勾的看著產房的門,即使已經酸澀難噹噹時依舊目不轉睛。
新垣看著沉默的兩個人,有些擔心的看向了一直沒有動作的安乘風。
這段時間安乘風的情況一直不太好,或者說自從陸老爺子去世之後他的狀態就一直不穩定,以至於他現在除了睡覺剩下的時間都必須跟在他的身邊,而且在他睡覺之後他還會把他卧室的門鎖好。
這樣的狀況已經持續了整整兩個月了,以前的葯現在對於安乘風來說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的作用了,之所以現在安乘風還能在大部分的時間裡保持清醒,全都是因為安乘風個人的努力。
就在新垣亂七八糟想著這些的時候,產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了,剛才還坐著的兩個人齊刷刷的衝到了醫生的面前異口同聲的問道:「大人怎麼樣了?」
「都沒事,冷夫人現在現在估計已經睡著了,不過孩子還醒著,兩位可以去看看。」慈眉善目的看醫生看著面色焦急的兩個人溫和的說道,還沒動醫生的話全部說完,季司墨就已經看不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