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動手

  不過,再怎麼在他的面前上演兄妹情深也沒用,季司墨將俞沫雨從夜瀧的懷裡扯出來,手剛碰到俞沫雨的時候他就聽見俞沫雨的慘叫,還有夜瀧看過來的哀求的眼神,面無表情的季司墨不理會,甚至都沒有看夜瀧的痛苦的臉。


  「啊!嗚嗚……」害怕的俞沫雨已經徹底的了哭出來了,夜瀧只好上去擁住她,在他的耳邊輕輕的安慰道:「沒事的,他不會把你怎麼樣的,我一直在你的身邊。」


  但是,這樣蒼白的安慰怎麼可能讓俞沫雨安靜下來呢,她害怕的不是陌生的緊張的環境,而是季司墨這個人啊!

  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治療恢復,俞沫雨的自我意識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雖然因為沒有記憶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但是對季司墨的發自內心的恐懼還有害怕受到傷害的痛苦,都在她的心裡留下的深深的印記,一旦接觸到和季司墨有關的東西,那種讓人不寒而慄的冷就直接從骨髓里泛上來。


  一直驚叫著停不下來的俞沫雨躲在夜瀧的懷裡,不願意讓他離開,夜瀧只好跟著跪在地上,將俞沫雨按進自己的懷裡,摸著她的頭髮輕輕的安慰。


  季司墨就現在夜瀧的面前,他冷冷的看著夜瀧將俞沫雨抱得緊緊的,看著他堅韌的臉龐上痛苦的表情……看著他流出來的淚水,心裡一頓煩躁,再這麼下去的話,他連教訓餘姚凱都做不到了。


  「你哭了?」俞沫雨柔柔弱弱的聲音突然想起來,她從夜瀧的懷裡抬起頭,看著夜瀧臉上劃過的晶瑩的淚水,馬上就止住了哭泣帶著哭腔問道,眼神里的慌張還有心疼讓夜瀧努力的笑起來輕輕的吻住她的父額頭說道:「沒事的,我沒事。」


  聽夜瀧這麼說,俞沫雨不再繼續問下去,反而是溫順的靠在他的懷裡,學著剛才夜瀧的樣子將手放在夜瀧的背上,輕輕的有節奏的拍著,半張著嘴想要說什麼,可是有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夜瀧溫柔的看著她,眼神里流動的情愫讓張尤突然鼻子一酸,心裡更加確定想要幫助夜瀧和俞沫雨的心思了。


  偷偷的看了季司墨一眼之後,張尤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下來,季司墨的樣子明顯就是帶著無奈的,但是這無奈不是對餘姚凱甚至是俞沫雨的,而是對夜瀧的。


  「夜瀧。」季司墨開口提醒道,冰冷的不包含任何感情的聲音差點讓張尤以為自己剛才看到的季司墨是幻覺。


  「對不起,少爺。」推開俞沫雨,夜瀧在她的臉上印上一個吻,站到了季司墨的身後,但是眼神還是投在俞沫雨的方向。


  他無法做到違背季司墨的意思,而且只有這樣,才能最大程度的保住俞沫雨的生命。


  「餘姚凱,說嗎?」季司墨淡淡的瞟了低著頭的夜瀧一眼,然後在餘姚凱對面坐下,翹起腿朝後靠過去,問道。


  「安乘風……已經很久沒有聯繫過我了。」餘姚凱的臉色慘白,驚惶無措的看著季司墨,一點都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自從當初安乘風在景家的手下救了他們之後,就把他們安排在這個地方,平時也有人看著不能隨便出去,所以與其說是被安乘風保護,還不如說是被監視著。


  後來他用他的名義將那些事情告訴了季家人,之後就更不聯繫他了。


  而餘姚凱也樂的清閑,但是他知道,季司墨遲早會找來的,就算知道是安乘風的手段,他也一定會從自己的身上下手的。


  「沒了?」季司墨眯著眼睛,伸手朝向張尤。張尤猶豫了幾秒鐘,看季司墨的臉色不對,還是將手槍重新放回了他的手上。


  季司墨現在的氣勢沒有剛才可怕了,應該比剛才冷靜了吧?


  「……」餘姚凱看著季司墨殘酷的笑著的臉,頓時明白了他只是想要折磨自己而已,就算自己說什麼,從一開始他就不會放過自己的,可笑他還那麼蠢的回答了半天,「季總,我說過,您想要這麼樣都可以,要殺要剮我絕對不會覺得委屈。」


  只求他能放過俞沫雨,只要他的妹妹能活下去,他的性命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好啊,那我打斷你一條腿好不好?」先從下邊開始,慢慢的把你折磨成一個廢人,我不會要你的命的,我會讓以後的日子裡都生活在痛苦之中。


  「……您高興就好。」餘姚凱突然笑了,看著季司墨滿不在意的說道,彷彿季司墨要打斷的不是他的,而是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的。


  「好……很好……」季司墨指了指餘姚凱的左腿,示意身後的人動手,一臉的冷酷讓癱坐在地上稍微安靜的俞沫雨又開始害怕的捂住了耳朵不願意看他。


  身後的人接受到季司墨的命令,馬上就走到餘姚凱的面前,將他的左腿固定好,然後狠狠的踢了下去……


  咔嚓一聲,骨頭斷掉的聲音在客廳里異常的清晰,張尤皺著眉頭看了看還是毫無表情的季司墨,並沒有打算現在去勸季司墨,畢竟斷他一條腿對餘姚凱來說還是輕的。


  當初那封信確實是餘姚凱親手寫的,這也是為什麼他們一直都斷定那件事是餘姚凱做的,而現在餘姚凱也不解釋,所以所有人都理所應當的認為他做的。


  左腿被踢斷的那一瞬間,餘姚凱的瞳孔都放大了,額頭上的冷汗立馬就流了下來,可是他硬是咬著嘴唇沒有讓自己叫出聲來,俞沫雨還在自己的跟前,他不能嚇著她。


  殷紅的血從被咬破的唇上滲出來,跟蒼白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季司墨站起身在俞沫雨的身旁蹲下,朝著忍著劇痛到密切關注他的舉動的餘姚凱森冷的一笑,然後在俞沫雨的耳邊輕聲說道:「你知道你的哥哥做過什麼事情嗎?看,對面的你的哥哥。」


  「不要……」餘姚凱的聲音消失在嗓子里再也說不出來,他不想讓俞沫雨重新記起來那段讓她痛苦不堪的記憶!

  在季司墨靠近自己的時候俞沫雨就已經開始害怕的發抖了,可是她記得夜瀧的話,只要自己安靜點,他一定不會傷害她的,她相信夜瀧。


  可是,為什麼他會說那些話,她明明不知道的,為什麼會說一些自己根本聽不懂的話?


  她的哥哥怎麼了?她的哥哥對她很好的,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了。


  季司墨扳起俞沫雨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躲閃不及的俞沫雨的下巴被季司墨的手掐的發疼,俞沫雨忍著哭出聲的衝動,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夜瀧。


  季司墨的眼神太可怕了,就像是有這無盡的黑暗,要將她拉進萬劫不復的境地,寒冷的,沒有明天的等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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