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私奔記
玄鐵於是把邵箐箐帶到了邁巴赫上。
安晨暖剛才一直擔心他們,雖然他對玄鐵有信心,不過,不知道上面的情況復不複雜,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可是,看著他們兩個往這邊走過來時,彼此都難掩喜悅的表情,她的心頓時放下來了。
看著玄鐵紳士體貼地為邵箐箐開車門,邵箐箐嘴角帶笑,上了車。
安晨暖忍不住「噗哧」一笑:「看來我們家箐箐的『私奔記』,成功了。」
邵箐箐知道她在揶揄自己,嘟嘟嘴巴,給她一個眼神,賣神求放過。
安晨暖看一眼剛剛坐進前座的玄鐵,心領神會,雖然不知道剛才他們發生什麼事,可是,這當中肯定是有好事發生了。
邁巴赫開離了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邵箐箐看著車子越開越遠,心中難免有些唏噓和不安。
她這算是逃了,就在她的父親眼皮底下,以最讓他難堪和不能接受的方式逃掉。
可是,接下來,邵氏將要面臨的問題,實在讓人頭疼。
但,無論如何,她都不想拿自己的終生幸福,去換來金錢。
看邵箐箐眉頭皺了起來,安晨暖輕拍她的手,溫和地對她說:「箐箐,你就這樣跑掉了,你爸媽那邊怎樣?」
跑是跑掉了,接下來的問題,總是要解決的。
如果她能幫忙的,她一定會幫忙。
邵箐箐抬眸,眼神愧疚地看著安晨暖。
「晨暖,其實這些年來,我對你都隱瞞了一些事情,關於我家裡的情況。」
安晨暖不明所以地微微蹙眉,她家裡的情況有事相瞞?
想起來,邵箐箐似乎一直都不太愛提起她家裡的情況,她只說了她父母健在,有一個弟弟,只是父母比較偏心她的弟弟,重男輕女。
所以她初中之後,就一直不太愛回家,寄宿在她小姨家裡,直到上了大學,往宿舍,有空才回回家。
安晨暖一直以為,雖然她父母重男輕女,可是,她還有一個完整的家庭的。
「箐箐,你想說的儘管說給我聽,我為你分擔,但是,如果你不願意說,也可以不說的。」安晨暖明白,每個人心裡都有一些自己不願意讓人知道的秘密。
她也會有,就好像之前她隱瞞邵箐箐自己與季司墨的關係。
出於各種原因,她想隱瞞,就那樣隱瞞了。邵箐箐眼裡面帶著難過:「晨暖,事已至此,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接下來,邵箐箐將她家裡的情況對安晨暖說了一遍。
原來她媽媽在她剛出生不久就病死了,等到她三歲的時候,她爸爸就娶了後母。
後來他父親的小生意越做越大,開起了建築公司,家庭一直都很富裕,不過,邵箐箐從小到大過得並不像個富家女,在用度或者花費上,她本來就不大發,而且,她拿父親的每一分錢,都要被莫小晶斤斤計較著,那莫小晶還變著法子挑拔她和父親之間的父女關係。
包括這一次,她的父親邵寧華與繼母莫小晶為什麼要那麼迫不及待地強行架她去相親,把她嫁出去。
安晨暖聽罷,心裡一陣難受。
還是因為錢。
因為錢,她被舅媽卑鄙地賣給了季萬富,因為錢,邵箐箐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別有用心的繼母,賣給親戚。
她和邵箐箐,還真是同病相憐。
安晨暖給邵箐箐一個安慰的擁抱。
這些年來,邵箐箐一定也受不了少委屈。
車子里,無端地瀰漫著一股低沉沉的氣氛。
前座的玄鐵不動聲色地開著車,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握著方向盤的十指變得用力。
原來邵箐箐跟他一樣,早早地就失去了母親。
邵箐箐不喜歡別人的同情,更不喜歡把氣氛搞得那麼凝重,在她的家庭這件事上,很多事情,她都選擇了一笑而過。
「晨暖,別這樣看我嘛,我過得並沒有你現在想象中那麼慘,我們認識那麼多年了,你知道我的,我在家裡,莫小晶一般欺負不了我,哪怕她欺負我,我也習慣了還回去,這麼多年,我和她習慣了你來我往的,還真是膩了,現在我跟我他們鬧翻了,我爸要是把我趕出家門,那個家就風平浪靜很多了吧。」
邵箐箐說得輕描淡寫的,不過,心頭還是有痛。
安晨暖很理解。
她什麼都不說,只是抓緊邵箐箐的手。
許久,她問道:「箐箐,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邵箐箐聳聳肩膀,無所謂地說:「我搬到我媽留給我的房子去住唄,沒有他們,我也能活得很好,畢竟我還有你呀。」
安晨暖笑了笑,慶幸邵箐箐個性獨立,也欣賞邵箐箐為了自己的終生幸福脫離家庭的勇敢。
「晨暖,還好有你。」邵箐箐把頭枕到安晨暖的肩膀上,心中有些苦澀,鼻子酸酸的。
她想起媽媽了。
那個連模樣都來不及記清楚的親生母親。
如果她還在,那該多好。
「嗯,你還有很多關心你的人呀。」安晨暖頗有深意地瞄了一眼前座的玄鐵。
邵箐箐心領神會,目光落在玄鐵筆直端挺的背部上。
立馬羞羞地轉移了視線。
臉熱熱的:「哪裡能跟晨暖你比呀。」她不好意思地說。
安晨暖「噗哧」一笑:「你這樣說,某些人心裡可就不舒服了。」
邵箐箐捶她:「晨暖你是不是跟著季教授學壞了?」
把邵箐箐送到她母親的房子后,玄鐵便載著安晨暖回家了。
天色已黑,再不回去,總裁估計就要掀桌子表示不滿了。
回到季家別墅,季司墨已經在家。
安晨暖拉著他,把今天玄鐵去「救」邵箐箐於水深火熱之中的事情,告訴了季司墨。
「我覺得,他們兩個,有戲哦。」
安晨暖這一通話下來,又是感同身受,又是欣慰不已,又是莫名興奮。
她的表情很是豐富,可愛嬌俏。
季司墨一直注視著他的嬌妻,她說什麼,他都附和。
等安晨暖把話說完了,季司墨再說:「事情不會像你說得那麼簡單。」他淡淡地說了一句。
安晨暖不解地問:「那會有多複雜?你說的不簡單,是箐箐家裡的情況,還是她和玄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