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興師問罪
安晨暖笑了笑,淡然而又認真地看著盧戰平:「盧校董,我剛才說的都是真話,該說的我已經說了,難道您要我編個謊話來騙您,您才覺得是真話?」
「你!」盧戰平有點生氣,畢竟在這個學校里,沒有幾個人敢這樣對他說話。
他早就看出來了,這個丫頭的身上儘是刺,如果不是因為她這件事會影響了學校的聲譽,以及她和季司墨那唉昧的關係,他也不想那麼積極幫助她。
「安同學,你知道這件事的後果嗎?」盧戰平再一次鄭重地問她。
安晨暖正要說話,門外傳進來一把諂媚的聲音。
是陳校董的:「哎呀季教授,您怎麼來了呀。」
「我來找盧校董。」
「盧校董在裡面開會,季教授,您現在要進去嗎?季教授……」
陳校董的話還沒有說話,季司墨已經徑自把會議室的大門推開了。
他立在門口,那麼的高大挺拔,清風俊雋,目光直接越過了距離門口近一些的盧戰平,落在端坐在那裡,表情露出驚訝之色的安晨暖身上。
幽眸深沉似海,喜怒不明。
只是眸底里的那份情意綿綿,安晨暖一看就懂。
他的眼神里也包含了其它內容,好像已經知道了安晨暖的「抄襲門」。
季司墨臉色不善,將目光移往盧戰平的身上:「看來我打擾你了,盧校董。」
盧戰平對季司墨露出恭敬的笑容。
起了身,客氣地說道:「不打擾,季教授呀,我剛好想找你,不知道您找我是不是因為同一件事?」
季司墨聳聳肩,似笑非笑:「我來找你,是因為我要找她。」他視線轉移向坐在那裡的安晨暖。
盧戰平嘴角抽了抽。
看著季司墨邁開長腿,大步地向安晨暖走去,他感覺到,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眼神只有放在安晨暖身上的時候,才有可以察覺到的平易近人和溫和。
安晨暖身子有點僵,她沒有想到季司墨那麼快就來了。
哎,邵箐箐那個小妮子。
她看著季司墨幽深的眸,有點不敢直視,試圖在試探性地觀察他的現在的心情。
季司墨來至安晨暖的眼前,伸手拉上她的手:「跟我走。」
他只說了三個字,便拉起她,往外走。
安晨暖猝不及防,被他緊緊握住手:「季教授,你幹什麼,快放開我。」
在盧戰平的面前,在那麼多校領導的面前,他就這樣拉著她的手,不就等於宣布他們之間的關係嗎?
盧戰平睜大了眼眸,早就知道這倆個人「有一腿」,沒想到季司墨竟然如此肆無忌憚,驚得他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季司墨停下腳步,安晨暖的額頭差點撞到他的背上,他幽幽冷冷地轉眸,餘光掃向盧戰平:「盧校董知道該怎麼幫我們解釋的。」
安晨暖張大了嘴巴,季大總裁,你這鍋甩得也太霸道了點吧?
盧戰平嘴角都抽不動了,尷尬,卻笑嘻嘻,和顏悅色地揮揮手:「安同學,放心跟季教授去吧,這裡的事你先不用擔心。」
季司墨勾了勾嘴角:「盧校董真的會做人,我記住了。」
盧戰平笑得更諂媚了。
季司墨拉住安晨暖就往外走,安晨暖想掙脫,他握得更緊。
「你放手!我跟你走,你有什麼要問的,我都一一對你解釋!」安晨暖在他的身後吼。
季司墨挺拔的身影忽然頓住,這一次,安晨暖的額頭直接撞到了他的背上。
捂住自己的額頭,安晨暖抿著唇,明顯感覺到他的怒氣,他對她的失望。
他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接下來,他要跟裡面的那些人一樣,要質問她為什麼要抄襲,抄了誰的,抄了多少,對不對?
季司墨轉過身,幽深的眸子如浩瀚的大海,如迷人的星月,如神秘的黑曜石之光,他的目光鎖在安晨暖的臉蛋上,洞悉力極強的他,不知道有沒有看出安晨暖此時的心情。
可是,眼底卻劃過一抹失望。
安晨暖的心揪了一下,很疼。
她最怕看見他這種失望的眼神。
她「抄襲」,讓那些不相干的人看了笑話,卻讓最關心自己的人失望,然而,這是她早就料到的了。
安晨暖垂眸,看見他仍然包紮著紗布的手腕,想到他為了她,不惜在他媽***面前割腕來表明決心。
心更痛了。
「晨暖,我來不是聽你解釋的,我要聽你的真話。」季司墨清冷的聲音很冷靜,眼眸里,惱怒的底下包含著柔情,寵溺、寬容。
安晨暖肩膀微微一震。
她抬起雙眼,棕眸盈盈閃閃,清澈動人,隱含著不能說的秘密。
對上季司墨信賴的眼神時,她眼裡氤氳起一層薄薄的霧色,抿唇,迅速將這股讓她有流淚衝動的觸動壓下。
季司墨信任她。
只要他信任她,她便滿足了。
可是,她又該怎麼在他的面前圓這個謊言,才能夠讓他真的相信她抄襲?
季司墨幽深的眼眸緊盯著她,不放過她任何的表情和神色。
他幽深睿智的眼神讓安晨暖心裡更加複雜、甚至有些發慌。
安晨暖迅速地理好自己的情緒,恢復冷靜。
她堅定地看著季司墨,認真地說:「沒錯,我的確抄襲了,我知道我這麼做讓你很失望,如果你要罵,你儘管罵。」
季司墨深深地鎖緊她,眼神深沉難測。
良久,他才說:「安晨暖,我再說一次,我要聽你的真話。」
「我這就是真話!季司墨,知道我為什麼會抄襲嗎?我太想贏了,我太想在你的在面前贏這場比賽了,所以我選擇了抄襲。」安晨暖後面的那句不是謊言,她的確很想贏,的確不想辜負季司墨對她的期望。
「廢話!如果你不想贏,沒有這點上進心,你就不是安晨暖!不過,抄襲是怎麼回事,你心裡很清楚,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題了,必須要這樣做?我希望你現在告訴我,哪怕你不告訴我,我也會查,但此時此刻,我希望你對我坦誠。」
季司墨一字一頓地說,目光鋒利而霸道,語氣凜冽。
他在發怒,堅定地認為安晨暖並沒有抄襲,只是在這件事上,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