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魂不守舍
然後,他回了過來:「你這樣做,知道後果嗎?」
安晨暖抿抿唇,快速地打字:「知道。」
「可以告訴我,是為了什麼這樣做嗎?起碼,讓我知道你的動機吧?」
安晨暖深呼吸一口氣,這一刻雖然看不穿「簡愛」是否在真誠實意地關心自己。
但既然她已經找他幫忙,就是當他是朋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於是她坦率地說道:「為了一個人。」
「那個人真值得你這麼做?」
「簡愛」追問。
安晨暖想起季司墨,他當然值得她這麼做,雖然安晨暖知道,季司墨要是知道這件事,會被她氣死。
嘴角揚起一抹笑容,笑得那麼的甘之如飴。
老實說,她長那麼大,做瘋狂的事並不是第一次。
打傷富商,跟安家翻臉,為了母親的手術費而結婚,差點殺了富二代,這些種種,都離不開季司墨的幫助,如果不是季司墨,今天的安晨暖,可能更不堪。
更不會嘗試到愛情的滋味。
她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但她對季司墨,絕不是感恩那麼簡單。
最主要的,是她愛他。
所以她絲毫沒有猶豫:「值得。」
「簡愛」很聰明,沒有再追問下去,他說:「好吧,你說值得就值得,這件事我會很快幫你辦妥,到時候,我找來的人會配合你的。」
安晨暖總算是解決了心頭大事,說道:「好的,朋友,你的名字,我現在可以知道嗎?」
「簡愛」只回了兩個字:「阿諾。」
阿諾,阿諾?是個好名字。
「謝謝你,阿諾。」安晨暖鄭重而真誠地回。
阿諾給她發了一個笑臉。
沒有過多的客套,也沒有過多的花言巧語,像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低調、沉穩、實幹。
安晨暖退出了微信,拿著手機,想事情想得入神。
「少爺,您回來啦!」聽聞小瑤的話,安晨暖嚇了一跳,手機從手上滑落下去,猝不及防地掉到了地上,她的腳邊。
安晨暖正要彎身去撿,眼下,男人修長的雙腿映入她的眼帘,富有質感的西裝褲子垂直而沒有半絲皺褶,他彎下矜貴的腰,白皙而骨節分明的手搶先一點,把地上的手機給撿了起來。
磁性好聽的嗓音帶著寵溺:「在想什麼?魂不守舍的。」
季司墨的聲音很柔很柔,像海綿一樣可以擰出水來一般。
安晨暖抬眸,盈盈閃閃的棕眸裡帶著笑意,一聽見他的聲線,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清冽好聞的氣息,她的心一下子就開朗起來。
她張開手,抱住他。
「我在想你呀。」她在想,如果他知道她做這樣的決定,會不會生氣,她在想,如果以後她真的沒有辦法再在時裝設計界里立足,那麼,她還是可以去做其它事的。
她想很多很多。
可是,想得最多的,還是他。
頭頂上傳來男人溫柔的笑聲,抬起他的右手,輕輕地撫她的秀髮,性感的下巴抵在她的額角上,嗅到她的發香、她身上獨特馥雅的體香,閉上眼睛,說道:「晨暖,有你在真好。」
他將她擁緊,氣息有些深重而綿長。
左手垂在身體一側,手腕上的痛,因為有她在身邊,似乎變得毫無感覺。
為了她,什麼都是值得的。
而此時,同樣的一句話,也印在安晨暖的心裡。
為了他,什麼都是值得的。
安晨暖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感覺到他身上溫熱的氣息,隱隱地,她知道在封家肯定發生了不愉快的事。
「媽她怎樣了?你們沒有大鬧一場吧?」
睿智冷靜如季司墨,也會在他那位毫不講理、連自己的兒子都愛計算的母親面前崩潰吧?
「沒事,已經擺平了。」他輕描淡寫地說,手在她的頭髮上寵溺地揉了揉。
安晨暖抬頭,下意識地伸手握他的手。
「噝」地一聲,季司墨臉色一白。
安晨暖琥珀色的棕眸里掠過疑問的色彩。
「你怎麼了?」
她低頭,看見她的手輕握住的手腕處,袖口那裡,露出一小截白色的紗布。
安晨暖皺眉:「你的手怎麼了?受傷了嗎?」
她擔憂地想要查看,季司墨笑了笑,笑得風輕雲淡,俊眉都不蹙一下:「小事,別嚇自己,我答應了你,今晚下廚餵飽你,不早了,肚子餓了吧?」
他邊說,邊脫下西裝外套,走進廚房。
安晨暖分明看見他手腕處那一片滲出來的血紅。
紗布包裹得那麼厚實,仍然有血滲了出來,一看就知道不是小傷,他還騙她!
可是,安晨暖知道他只不想讓她擔心。
她快步追上去,攔在他的前面。
盈盈一笑,眼睛彎成一道月亮一般,清澈而純凈的棕眸裡帶著俏皮和可愛:「季先生,你把你老婆我當成什麼人了?」
季司墨凝視著她,幽眸里蕩漾著笑意。
「愛人。」他毫不猶豫地回答。
安晨暖又猝不及防地收到他的表白,不知道是她想多了還是本來就唉昧,她總感覺這倆個字裡面,帶著不一樣的含義。
她臉蛋一紅,嘟嘟嘴巴:「既然是愛人,那就要互相體諒,你的手傷了,理應讓我下廚。」
季司墨笑了笑,也不逞強:「好吧,愛人之間的確要互相體諒,親愛的,讓你操勞了。」
安晨暖看著他如黑曜石一般的幽眸里透出邪佞,又好氣又好笑。
這個男人呀,就不能正經一點兒嗎?
安晨暖在廚房地忙活了一個小時左右,做出了三菜一湯。
也算是色香味俱全了,連小瑤都讚嘆不已。
一起吃過晚飯,趁著季司墨洗澡的時間,安晨暖偷偷地給封老爺子打去電話。
今晚在封家老宅的事,季司墨不想告訴她,應該是免得她心煩。
不過,他的手是怎麼傷的,她怎麼能不關心呢?
封老爺子說了,的確是意外,而且還約她有空時見上一面。
安晨暖覺得他們倆公孫都在刻意隱瞞著今天這件事,看來在他們口中,她是問不出來什麼了。
老爺子約她單獨見面,也許就是聊季司墨與他母親之間的事情。
所以她答應了,約了兩天後見面。
翌日。
安晨暖回到聖得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