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受命

  這麽大,還沒有被證實的事,就這麽被你們說出來了,就顯著你們了?


  這要是引起百姓恐慌,又被周圍虎視眈眈的鄰國探子發現,大做文章怎麽辦?

  到時候江山社稷動搖了,你們就高興了是吧!”


  數不清的責罰,一股腦的傳來。


  聖人發怒,非同小可。


  二人跪地,不停的說著陛下息怒。


  可是,這事能怪到他們頭上嗎?


  宋院使前些時候想要老通報一聲的,但這不是被人攔下來了嗎?


  姚蟬也委屈啊,她已經告訴鄔易了,也催促著鄔易跟聖人說一下,但是這麽久了,也沒消息啊。


  但是對方身份尊貴,他認定什麽,你隻管受著就是,難不成還想跟人來爭論嗎?

  連續請罪了好幾次,加上有內侍勸阻,上麵的人,怒氣逐漸消散。


  “既然你們說是疫症,那眼下我就命令你們,五日內把解決的法子準備出來,也算是將功抵罪,如果再內訌,或者是沒有進展,到時候該革職革職,該發配就發配!”


  說完看也不看他們一眼,跟攆蒼蠅似的,不耐的攆他們出去。


  出宮之前,是在陛下麵前得臉的公公,親自送他們出去的。


  隻是剛出殿門,就跟外麵那些聽到消息,匆匆趕來的宋家人,打了個照麵。


  上次一事,對方把她當成眼中釘肉中刺,別提多厭惡。


  接上自家老爺子,使勁的瞪了她幾眼,憤恨離去。


  姚蟬還憋著一肚子火氣呢。


  走到宮門口,那在陛下麵前得臉的公公叫住了她,跟對待宋家人的態度不同,對姚蟬,他可是畢恭畢敬的。


  “小大夫辛苦,陛下這幾日瑣事煩身,火氣難免大了些,您別放在心上。”


  “不敢不敢。”


  跟這些人打交道,姚蟬哪兒敢掉以輕心。


  姚蟬誠惶誠恐的回道。


  “滇南地區最近鬧水患,西邊邊界處又有外敵侵擾,如今又出了這個,所以陛下才……”


  “我明白,陛下他上承天意,又愛民如子,體恤百姓,實在是百姓福氣,我等隻恨才疏學淺,不能替陛下分憂解難,怎會心生不忿,那般不知好歹呢!”


  場麵話嘛,誰不會說。


  但是她這說完,對麵那公公,倒是笑成了一副菊花模樣。


  “我就說小大夫是通情達理的。”


  倆人寒暄一陣,太極打的差不多了,也該步入正題了,那公公咳嗽了下,略帶不好意思道,“那什麽,我聽人說,先前小大夫您曾經寫過一個手冊什麽的。


  上麵寫著如何有效避免孩子們生病,如何隔斷傳染,傳染……”


  那詞匯生疏,他一時說不出、


  “傳染途徑?”


  “對,對!就是這個!”那公公連連點頭。


  主動要這個,這是好事,不過,姚蟬此時略帶遺憾道,“這個手冊我現在手邊沒有,等我回去了,再找人謄寫兩遍,給您送進來。”


  那公公大喜過望,同時也不斷搖頭,“看您說的,您這麽忙,哪兒有讓您送進來的道理,嗨,也是我現在分身乏術,還得在陛下跟前當值,不然我親自去請……”


  這又開始客套了。


  “不礙事,不礙事……”


  爭論了小一會,後來才決定,讓他身邊得意的徒弟跟她出宮,一起去取。


  如此一來,姚蟬才順利脫身。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後,另外一個在陛下麵前的臉的小太監走近他師傅。


  年輕的晚輩入宮時候還短,見她沒影了,才敢把不解說出,為何師傅對待她會如此恭敬。


  那種客氣,是對待有些妃子跟重臣都沒用的。


  這麽一問,那公公拿拂塵敲了下他腦袋,“早就跟你說了,凡事要多看,多揣測,你以為陛下好端端,說發脾氣就發脾氣啊!”


  “難道不是嗎?”小太監捂著自己腦門,頗為委屈,“那小大夫,咱們誰不知她以前犯下的事啊,耽誤了太……”


  他左右張望了下,怕說起這個話題大禍臨頭,又壓下那個字眼,“陛下不就是等著秋後算賬嗎?”


  “你啊,蠢蛋!”


  年長的公公也不想再同他說太多。


  等在陛下身邊久了,就知道帝王之心了。


  如果不是剛剛發的那場脾氣,又如何把這種緊要大事,推給那二人。


  還有,他真的以為自己跑出來,真的是自己隨便拿主意嗎?

  要不是有那人示意,自己又怎麽會膽大包天,來取那什麽手冊啊。


  他們被人押送到宮中,陛下也是知道為何,先前狀元郎呈過來的奏折,陛下也是都看到,找了另外太醫來商議的。


  先前大殿上那出脾氣,是他們事先商議好的,一個紅臉,一個白臉,趁著發脾氣把這個重擔分攤下去,總比對他們請求要好。


  跟陛下在一起時候長了,這點貓膩,自己要揣摩不出,那真是白活了。


  他也不能再耽誤下去了,陛下雖說五天時間處理不好,就要罰罪,但是該有的支持還是要提供的。


  五天時間,成敗與否,就全看他們了。


  姚蟬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


  隻是還沒到家,在自家門外,看到了幾道在外徘徊的身影。


  而且自家大門還緊閉著。


  姚蟬還沒上前拍門呢,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認出來人是誰馬上就被他拉到一邊。


  “噓!”


  申沛小心張望了下,又朝她搖頭,“你也是的,今天在街上風光了,還不清楚鬧出多大的動靜吧,眼下你就是牆倒眾人推,外麵守著的這些,都是來找你晦氣的,別說了,我帶你從後門溜進去。”


  這算什麽事嘛,回自個家,咋還得走後門。


  但是胳膊擰不過大腿,這個節骨眼上,還是低調為好。


  倆人一前一後,趁著月色進來。


  到家後,跟家裏人說了下進宮後發生的事,姚家哥倆知道姚蟬要在五天內找到解決的方子後,氣的直跳腳。


  這不是不講理是什麽!

  害怕他口不擇言,說一些沒分寸的,姚蟬少不得又勸了好幾句。


  但是天子都發話了,他們又能如何,還敢違抗陛下的旨意?

  思來想去,隻能先揣摩藥方,但是好景不長的是,就在她以為可以平靜的在家研究時,總有意外打破原有的平靜。


  從青山鎮來的小大夫,大言不慚說是有疫病的消息,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到百姓耳朵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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