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 打賭
以前隻是聽說過她的名字。
但誰也不知道,對方是個這麽年輕的姑娘。
“二位關係是……”
他倒是對姚蟬起了幾分興致。
宋凝沒來得及回應,就聽到宋春陽一臉別扭道,“還能是什麽關係,聽說是師徒關係,這麽大的男人,非要認一個還沒他大的姑娘當師父,真是丟人。”
話裏話外,好像葉端就是一個為了前途,不惜扒拉女人大腿來上位的人一樣。
“丟人嗎?”
她裝作皺眉沉思的模樣。
“再丟人,有比得過你在街上衣不蔽體的狂奔,來的更刺激嗎?”
當初他泡澡時,牛撞上去,房屋牆壁坍塌,一堆堆白花花的‘鴨子’從水中撲騰出來的的畫麵,還曆曆在目呢。
宋春陽哪兒想到她會這麽直白,一下子說出這個。
當初那事,不是秘而不宣的嗎?
她怎麽就大大咧咧的說出來了!
眼瞅父親還有妹妹,以及路人投來的不解視線,還有狐朋狗友白昀遞來的讚許欽佩視線,他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紅,紅了又青,可是這個,壓根無法解釋。
越解釋越是丟人。
上不得,下不得,隻能掩麵逃竄。
姚蟬看著他的背影,默默吐槽著,看他先前樣子,以為是個多能打的,咋就這麽沒出息,還沒打就跑了呢。
這個跑了,還有幾個呢。
“師徒關係啊,怪不得啊!”
宋林濤皮笑肉不笑的感慨了一句,影射的味道真是濃厚。
不就是說,因為師父是個厚臉皮,所以徒弟也是嗎?
都是千年狐狸,玩什麽聊齋,還真以為她聽不懂啊。
“老人常言,有其父必有其女,古人誠不騙我,宋姑娘,日後出風頭跟招搖的事,盡量少幹,把這時間跟精力留下來,多提升下自己醫術才是最正經的。”
她這話說的可不客氣了。
先是說父女倆都是如出一轍,又說做女兒的醫術不好,這豈不是也在影射宋院判同樣醫術不行?
哎呦呦,今天太陽是從西麵出來了吧?
就算是在大街上,在朝堂上隨便拉出一個人,怕是都不敢這麽說吧。
但是這姑娘氣勢又足,神色又這般坦然桀驁,就像,就像是真的世外高人。
估計是被她的氣勢震懾住了。
像是剛剛指責葉端的那些聲音,此時盡數被吞沒,姚蟬一句閑碎難聽的話,都沒收到。
姚蟬給人出完氣了,瞪了葉端一眼,“還愣著做什麽,等著讓我請你回去呢?”
葉端翻騰的情緒平穩下來。
他看著姚蟬,態度平穩又謙恭,“師父紛紛的對,徒弟這就回去。”
先前在青山鎮,姚蟬確實是給他們上過很多課,教過他們許多常識性問題以及急救知識。
托大一句,當他老師,也不算太離譜。
再說了,姚蟬的心思,自己怎麽能不知道。
姚蟬同他一起離開,背影倒是挺瀟灑,但是這幅畫麵落到某人眼裏就沒那那麽和諧了。
宋凝察覺到了危險。
先前她沒來的時候,自己在汴城裏是最受歡迎的女大夫,但是如今她的到來,也在動搖著自己的地位,宋凝不相信天底下還有人能比她起點更高。
更不相信姚蟬真的次次能化腐朽為神奇。
“站住!”
不太溫柔的聲音傳來。
姚蟬疑惑扭頭。
“他偷我家秘方的事不能這麽算了!”
“他沒偷,就是一張紙,你說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我還說是你家偷他的呢!”
空口白話,沒個證據,誰不會說啊。
“你!”宋凝被她不客氣,不要臉的話,氣的破功,此時氣急反笑,“你是相信他的診斷對吧?”
姚蟬一臉你可以不說廢話了嗎的表情。
“那就來打賭吧?”
打賭?
吊兒郎當的表情變了。
說實話,姚蟬這時候,確實是有了些許的興致。
“賭什麽?”
“就賭她的病是否能好轉,她是女人,我也是,宋家藥材也多,照顧起來方便些,所以我帶走她,按著我的法子來治療,如果治好了,那就算是我贏了。
反之,則是他贏。”
“可以啊,但是吧,誰知道你把人帶回去,是不是喂人喝你說的治蛔厥的藥。
你要是回去一琢磨,也覺得自己診斷錯誤,喂給人家葉端給開的藥方,那我們不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我怎麽會!”宋凝激動地聲音都險些變調。
但見姚蟬還是那副不太信任她的樣子。
深呼吸,閉眼,再睜開眼的時候,指著前麵不遠處的酒樓。
“那就把人留在那,再派專人看守,整日除了吃食,還有從宋府送來的藥物之外,其餘什麽東西都不能吃,別人不能進去探望她,酒樓裏的她,也不能外出,這樣保證了公平,你看可否?”
“你說怎麽就怎麽吧。”
還是那副無所謂,一臉興趣缺缺的樣子。
實則就是裝,她肯定很享受現在被人注意的目光吧。
姚蟬哪兒清楚她心裏所想。
今天,她可是把渣男行為,外加渣男語錄全都運用的如火純青。
“既然你沒異議,那咱們就說賭約吧?”
姚蟬像是第一次正視她,也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盯著她臉片刻,才不在意道,“好,你說。”
“我贏了,他再不許行醫,也不許再同人提及任何藥方,還有,你們離開汴城。”
“那我贏了呢?”
姚蟬反問。
“你贏了?”
對方神色微妙,表情像在說姚蟬太過天真,她絕不會輸的樣子。
但是既然要玩,那就陪你玩玩的樣子。
“我輸了,那我自然也不能行醫了。”
“宋姑娘!”
白昀還沒說什麽,白棋就憤憤不平了。
姚蟬用手扇風,“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今天的她嘴像是開了光,毒舌且犀利,發揮還完美,瞪了下狗腿子,才施施然離開。
沒了熱鬧可看,路人也不繼續圍著了,但是,平靜的生活突然有了新鮮熱鬧事闖入,就連日子都有了些奔頭。
就且等幾日吧。
看看到底是誰贏誰輸。
誰對誰錯。
日子過久了,果然天天有稀奇事。
不過,這結果不是顯而易見嗎?
宋家的人在百姓的鼓勵同讚許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