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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發難

  不過跟她也沒什麽關係,再過兩日她就要回去了。


  秦宗就一晃神的功夫,不小心把姚月秋的毽子,踢到了兩府相隔的院牆上。


  小姑娘臉色不對,自知自己闖了禍的秦宗,趕緊表態。


  “放心放心,我給你拿下來。”


  秦宗拍胸脯,說這事包他身上。


  於是姚蟬就見他指揮下人搬來梯子,不顧自己的勸阻,慢悠悠的爬上去。


  這事完全可以交給下人,但秦宗這不是存著招搖的心思,外加想獲得小姑娘的好感嘛。


  就自己上陣。


  姚蟬跟下人在下麵扶穩梯子,眼睛直直的盯著他,也不斷讓他小心。


  “好,我知道!”


  這人上梯子還不仔細些,不停給她比劃。


  就是吧,這大戶人家的牆太高,他們搬來的梯子完全夠不著,如果想徹底摸住牆頂的話,除非站到梯子最最上那一階,平心而論,秦宗敢嗎?

  沒扶手,他不敢啊。


  於是到最後,他站在倒數第二台階上,一手扒牆,一手夠毽子。


  因為他這蹩腳姿勢,毽子,成功被他捅到隔壁院子。


  “哇……”


  滿是期待的小姑娘見此,眼圈紅了,直接哭出了聲兒。


  “別哭啊……”


  秦宗也怪尷尬,此時尷尬趴在上麵,進退不得。


  “我再賠你一個,不,賠你十個好不好?”


  “不好,不好,那是姚花的尾巴做的,我隻要那個……”


  這小孩兒個不高,脾氣倒不小。


  摸著她小辮子,姚蟬讓她平複下來情緒,她珍惜小夥伴自己理解,但姚花還活著呢,尾巴上毛還多著呢,這有啥好哭的。


  再說,掉到隔壁院了,又不是掉到河裏了,這不還能撿回來嗎?


  小姑娘有點矯情了。


  就在秦宗決定去隔壁那,拜訪下新鄰居,順帶將姚月秋的寶貝毽子拿回來時。


  一牆之隔有腳步聲傳來。


  秦宗還沒爬下梯子呢,那個顏色斑斕的毽子,就被人從牆那頭扔了進來。


  小姑娘破涕為笑,歡喜的撿起毽子。


  “兄台,多謝……”


  她破涕為笑,秦宗也鬆了口氣,真摯的朝他道謝。


  “不必。”


  溫和的帶著熟悉以及笑意的聲音,清晰的從旁邊傳來。


  秦宗腳一滑。


  徑直從梯子上滑下來。


  姚蟬懷疑自己聽錯了,掏了下耳朵,這,這這不是鄔易?

  這咋還陰魂不散了呢?

  聽錯了吧。


  這不止是她一個人的念頭。


  可是身邊龍鳳胎才不管那麽多,趴在牆上,試探性的叫著姐夫。


  “乖。”


  這般回複,足以證明什麽麽了。


  “你小子在隔壁做什麽?別以為那裏麵沒人,你就可以隨便進出了……”


  對麵短暫的停頓了下。


  但很快,鄔易就回應了,“倒不是隨意進出,這處宅子,已經被陛下禦賜給我,現在成了狀元府了。


  既然日後成街坊,還期盼日後多多照拂……”


  禦賜,狀元府!


  以前那些得了狀元的,也沒被禦賜過府邸啊。


  怎的偏他就這般特殊。


  難不成是因為三元及第?


  可是不管怎麽說,這對他都不是一件好事啊。


  回過神的姚蟬,腳步迅速朝臥房走去,秦宗拉住她,壓低聲音問道,“你做什麽?”


  “收拾行李快些回青山鎮啊,還能做什麽,那個,你生辰我就不能陪你了,這地兒太危險了……”


  怪不得昨天會做那種夢。


  都有征兆的吧。


  這是噩夢成真啊。


  她早就說了,這個地方克她!

  “不行啊……”


  事兒還沒辦完,咋就能走。


  秦宗抓著她袖子,拔河似的跟她拉扯,偏偏一牆之隔就站著一個讓人戒備的,他們還不敢大聲說話,就怕被對麵的人聽見。


  就跟演皮影戲似的。


  “姐……”


  對此不解的姚子安剛開口,就被她捂住嘴了。


  趁著還沒被發現的時候,快逃吧。


  幾乎是他們剛安靜下來,門外就站著一道熟悉身影。


  這大白天的,總不能院門緊閉,但這開著門,卻給人行了方便。


  “不請自來,幾位不會介意吧?”


  秦宗放開抓著的袖子,整理下衣服,“我要是說介意,你會走嗎?”


  “不會……”


  “那還問我做什麽!”


  這人還真是把不客氣發揮的淋漓盡致,偏偏他的借口是,隔壁亂糟糟的,無法下腳,來這討口水喝。


  你總不能不讓人進來吧,臉皮也沒撕到那個地步。


  喝著喝著,就到了吃飯的時候,委婉的開口,提醒他是不是該離開了。


  龍鳳胎就跟自己作對似的,抓住他,說啥都要挽留他在這吃飯。


  這頓飯,吃的簡直是食不知味。


  這頓飯,同樣吃不好的,還有盧家。


  盧明月查看賬本,看著這個月入不敷出的賬麵,扶額歎氣。


  不過稍值得安慰的是,今天天氣不錯,本以為會來發難的那些礙事討厭的人,並沒有過來。


  不管怎樣,總是鬆了口氣。


  算下時辰,弟弟該從書院回來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這個念頭剛過,那個背著書袋,紮著方巾的小娃就已經到了。


  即使他遮遮掩掩,卻也掩不掉他身上的泥漬跟烏青。


  女人麵帶薄怒。


  看著幼弟臉上的傷痕,髒兮兮的衣服,腦袋有些暈。


  丫頭見情況不對,急急去拿外傷藥。


  “這是怎麽回事?”


  幫他上藥的時候,她壓著怒氣詢問陪同的書童。


  “是,是在學堂被人打的……”


  學堂?


  族學裏?

  弟弟不算乖巧,但也絕不是喜歡惹事的人,這次被打的見傷了,加上衣服也被扯破了,由此得知,對手絕不止有一個。


  “都是有誰?”


  幾個字眼,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是,是東院的那幾個小的,姑娘,他們也沒得了好……”


  在汴城,像是他們這種稍稍有些底蘊的家族,是輕易不會讓府上的孩子去外麵讀書,一般都會辦族學,在外聘些學識淵博,身上有些功名的讀書人。


  盧家不外如此。


  族學裏大大小小,東院跟西院一共十幾個孩子,都在裏麵求學。


  他們這邊,子嗣單薄些,父親隻得了弟弟一個,二叔那邊,也隻有兩個哥兒。


  東院西院早在上一輩就已經分家。


  但是父親沒去世之前,那邊生意多仰仗這邊,平時見到後,都是些滿是笑容的臉頰,但自打父親去世,那邊就按捺不住,想著從她這房把杏林堂的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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