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哭聲
越想心中越不安。
俗話說的好,寧得罪君子不沾惹小人,姚蟬要真是同那些土匪們關係匪淺,倘若他們動了歪腦筋,最後倒黴的不又到自己頭上?
“快,快去找吳遮來!”
這事他一定要同姚嬋說清楚,保證絕對不摻和!
…………
就在縣衙內的雞飛狗跳時,一輛其貌不揚的馬車停在了姚家門口,那馬車上的男人朝她拱手後,飛快的趕著馬車離開。
讓人頭疼的事終於告一段落了。
其實姚蟬沒說的是,在這件事裏,看似是她救活了一個人,但陰差陽錯下,這場救援也間接鼓舞了在連續兩場‘意外’打擊下,自我懷疑的她。
信任,從來都是相互的。
反正她才是最優秀的!
想到這,拍響了院門。
姚青河捧著油燈到了門外,低聲問是誰。
姚蟬被他的語氣語境帶動,小聲的回應著是我。
“姚蟬?”
二叔驚訝之下,嘩啦一下扯開大門,不等姚蟬開口一把將人拉近來,上下左右好一陣打量之後才鬆了口氣,來不急責備她,就見屋內聽到動靜後,朝外奔出好幾道身影。
“大姐!”
龍鳳胎跟雛鳥似得飛奔到她懷裏。
姚蟬摸著這個又摸了下那個,心裏隻覺得歡喜。
在寨子裏的這段時日,她最想的就是這對小可愛了。
好不容易等這股激動勁過去了,夜色也完全暗沉下來。
把她拉扯進屋子裏,確定房屋全都關嚴實了,二叔才掏出當日她往家送來的那個字條,異常嚴肅的詢問著她到底是怎麽回事。
姚蟬自己也委屈著呢。
“我不是暗示你們要來救我的嗎?”
“你哪兒是暗示救人!”
申沛氣急敗壞的指出她當時的那個求救字條,“你自己看,上麵清楚地寫著你把人擄走的!”
“怎麽會是我,我哪兒有這麽大的膽子!”
對麵幾張麵孔過於真實,就連姚蟬自己也開始懷疑起來了。
但是直到她接過那字條後,表情變得一言難盡。
“這全都是誤會……”她把原先字條的內容複述了下,又指著那倆窟窿處,“估計當時對方射箭,正好串上那窟窿,把字給弄沒了……”
這誤會也太湊巧了,還好那些山匪沒有真的動歪腦筋,不然,他們得多懊惱呢。
幾人除了長籲短歎了一陣後,繞過了這一話題。
反正姚蟬都安全回來了,多說無益。
不過這幾日發生了什麽,為啥好端端有人來送蓮藕,這事還是要交代一下。
等姚蟬把跟對方的交易完整的複述完之後。
隻看見幾張目瞪口呆的麵孔。
“果然,隻有我們想不到,沒有你做不到的事啊!”
被抓到土匪窩裏,安然無事的回來也就罷了,竟然還能誆回來人家這麽多的蓮藕來!
“其實他們也都是性情中人,也挺講道理的,不然就算我本事大,他們也不可能這麽輕易放我回來,也不會送我這麽些蓮藕。”
她這幾天的經曆過於離奇,就算姚蟬用很簡短很平常的語氣說完,大家還是不能馬上消化掉。
“好了,我的事就是這麽回事,我還沒問你們,我走這幾天,家裏怎麽樣了?”
家裏的事嗎?
“嫂子來了兩回,說是來商量你那次說的,讓大家夥幫你販賣藕粉的事,還有洪掌櫃也來過兩回,來催咱家的蓮藕,我上次送過去兩回,但是藕不夠了,就給人開了天窗……”
裏裏外外都是生意的事。
聽這意思,最近生意還不錯啊。
“那敢情好,今晚趁著沒事,咱們先把洪掌櫃所需的給做出來,等明天,我把河堤上兜售的計劃重新製定一下,咱們齊心協力,今年過個肥年!”
姚蟬回來了,主心骨也就回來了。
前幾日鬱鬱寡言食欲不好的幾人,這會也有食欲了。
大家簡單吃了頓飯,
有條不紊的幹著她吩咐過的事。
…………
夜風陣陣,吹動的房簷下的八角玲瓏燈轉個不停。
朱掌櫃打了個酒嗝。
他也聽說了柴大夫失蹤又回來的事。
這會喝多了,也想起先前倆人共同坑人的友誼。
吆喝著下人過來。
“去幫老爺下個帖子,邀請柴大夫過來,就說好些日子沒見了,怪想念他的,就說我備上好酒了,請他來品酒,讓他得空就來……”
最近生意不好,掌櫃的每天都跟人寒暄攀關係,就希望把酒樓的生意挽救一下。
眼下他吩咐了,下人點頭後照辦。
就在他搖搖晃晃,朝妻子房間去時,屋內突然傳來一道哭聲。
他還略有點遲鈍的眨巴了下眼睛。
這哭聲咋這麽熟悉。
等等,這好像是自個兒子的哭聲啊。
這兩天孩子哭的頻率有點多啊,難不成是又調皮不讀書了?還是把蟲子扔到哪個下人的茶水裏了?
最嚴重的就是揍了幾個鄰居家的孩子。
哎呦,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自個媳婦興師動眾。
沒多久,孩子哭聲漸漸停止。
停了,停了就好。
他搖搖晃晃,麵前那個燈籠晃動的厲害,他踉蹌的坐在台階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幾乎沒過多久,喧鬧聲重新響起。
“老爺,老爺,您怎麽在這睡著了?”
他艱難的睜開眼,見到對麵那張擔憂的麵孔,此時這個人一個腦袋變成兩個,他晃晃腦袋,人影更加模糊了,“喊,喊老爺做什麽?”
剛剛就那一會功夫,他做了美夢。
夢見了自個生意變好,打敗了王家酒樓,成了青山鎮第一富戶。
夢還沒做完就被人打斷了,誰心情能好起來。
“是柴大夫來了……”下人小心翼翼扶著老爺,“這會就在前廳等您呢。”
“來了?”
他大著舌頭,“怎麽這麽快來了?”
下人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如果朱掌櫃此時清醒的話,肯定一針見血的戳出對方的心思,這是沒能絆倒姚蟬,想著找同盟繼續使壞呢,但他這會不是沒清醒嗎?
就在被下人攙扶著要過去時。
屋內的哭聲同影子一般襲來。
不同的是,這次的哭聲格外急促,真實以及真實。
說來也是,可能是因為孩子調皮,裝哭的次數也多,孩子爹總能從他各種哭聲中,辨別出是真是假,是著急,還是想躲避什麽。
但是這次……
他酒意頓消,頭重腳輕的跑向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