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辛勞
還沒開始幹活,隻做了些準備工作,就把姚蟬累的夠嗆,晚上到家隻隨便洗了洗手腳,就倒頭大睡,第二天天還黑著,她就從炕上爬了起來。
今個要上山幹活,中午沒時間回來。
就得把水還有幹糧都準備出來,天氣還熱著,害怕中暑,熬了些綠豆湯出來,幹糧也不弄太繁瑣的,烙了好幾張大的油餅,又學著以前吃過的醬香餅,在餅皮上麵抹了些醬。
煮了十來個茶葉蛋,又拿荷葉包了些自己做的小鹹菜。
她睡醒後就在小火上咕嘟了些醬肉,有肉有菜有餅又有湯,雖不怎麽豐盛,但也差不多了。
龍鳳胎單獨在家她也不放心,把倆孩子喊醒征求了倆人的意見,猜到他們不想去嫂子家,也就給他們收拾好,打算一塊帶到山上。
摸摸索索,東方微微亮,門口也傳來敲門聲。
是倆叔來了。
姚子安拎著籃子磕磕絆絆走來,姚月秋也雙手抱著裝著湯的瓦罐來了。
姚青山摸了摸倆小的腦袋,誇他們懂事了不少後,接過籃子,叔侄幾個趁著天黑人少,早早往山裏趕了。
…………
山林裏因為有樹木遮擋,哪兒都是黑黢黢,尤其是到了山洞口,裏麵更是被一片黑暗籠罩,沒辦法,隻能燃起火把,姚青河兄弟倆先把吃的喝的送到山洞,又幫姚蟬把倆小的抱了進去。
“這是什麽味兒?”
幾人進去後捂著鼻子道。
洞的頂部有幾個小洞,平時下雨加上洞口流進來好些水,日積月累的,這就蓄上了一潭死水,加上這裏麵空氣流通不是那麽好,可不就有雜味了?
洞裏黯淡無光,姚蟬又燃起一個火把,四處打量著。
她蹲在地上,捏起一捧土放到眼前,聞了不算,還伸出舌尖嚐了一下,以前她看那個紀錄片,有經驗的老把式嚐一下硝土,就能嚐出酸甜苦辣的味道來。
她嚐了下,還是土味兒,壓根也沒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啊。
“啊,姐姐你餓了嗎,怎麽吃起土來啦?”
姚月秋驚訝聲兒打斷了她的疑惑。
算了,也找不出哪塊地方最辣,還是看土上麵哪塊白色結晶的痕跡最重,就用哪塊吧。
“姚蟬,現在怎麽辦?”
姚蟬這會已經找出合適的適合挖坑的區域,拿起釺來,做了個開挖的手勢。
因為製硝是個大工程,既然要弄,那就一次到位,她上次看人家挖,是挖的一個長方形,她隻是用來製冰,加上這些硝石可以反複利用,也不用太大,就畫了一個長四米,寬二米多的大坑。
挖的深度也差不多半個多人高,她想,挖坑這個步驟,估計半天就能完成吧?
可惜,姚蟬還是高估了他們三人的實力。
這裏麵的土堅硬,並不好挖,加上姚蟬戰鬥力不行,幾乎隻能算是半個人,隻能寄希望於姚青河兄弟倆,花了半天時間,才挖出一多半,就算山洞裏比較涼快,但三人都跟水洗過一般。
“先休息休息,再挖就中暑了。”
二個時辰,她覺得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
“姐姐,喝湯,喝湯!”姚月秋看著她坐下,端著瓦罐給她倒了碗湯,又招呼倆叔叔也過來,小姑娘費力巴哈,一碗一碗的端到他們麵前。
姚子安則是拿著蒲扇,鼓著小臉,大力的給他們扇風。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啊,她以為帶倆孩子過來,他們肯定耐不住寂寞,無聊的要吵著回家,沒想到倆人自己會給自己安排工作,又是完泥巴又是玩池水的,一晌午愣是沒打擾到他們。
歇息了好半天,才覺得活了過來。
在水潭裏洗洗手,又用清水衝了下,兄弟倆開始吃飯了。
本來都是十幾歲的年齡,正是長個子的時候,以前吃不飽身子瘦弱,最近吃飽喝足營養也跟上了,倆人個子拔高了不少。
他們飯量有多大呢。
一整張大的醬香餅,把醬肉、茶葉蛋卷到裏麵,一大口就咬掉三分之一,好家夥腮幫子鼓鼓的,沒嚼兩下就又咬了一口。
姚子安也學二叔三叔這種豪邁吃法,但剛咬了一大口,整個臉頰都鼓了起來,嚼都嚼不動,花了好長時間,才把嘴裏那口吃完,就這腮幫子都酸了呢。
也不敢學大人了,細嚼慢咽的開始吃著。
幹了活之後,食欲確實好了不少,以前吃飯沒幾口就飽了,現在也學著他們吃餅樣子,卷著肉跟雞蛋吃,一會也就消滅了兩大張。
早知道大家都是這種吃法,當初確實不該多此一舉做醬香餅,直接用油餅卷的才香呢。
吃飽喝足,直接在玉米杆上休息了會,迷瞪了一個時辰差不多,又開始幹起活來。
前前後後花了五個時辰,從黎明到天快黑了,才把坑給挖好,把坑裏的土倒騰到坑邊,現在下山有點早,想著趁睡前把坑給夯實了,多幹點活,就能早點熬硝。
“必須得把坑底、坑壁夯的嚴實,就跟鏡子一樣的嚴實,這是咱們能否成功的最關鍵之一!”
“行,這事你別擔心!”
還說啥呢,姚蟬都發話了,那就開始夯吧。
姚蟬也沒休息,拿著錘子在牆麵上不斷敲平,每敲擊一次,她就在心裏嘟囔一句掙錢真難,從白天敲到天黑,中午吃的那點東西早就都消化完了。
洞裏那火把快要熄滅的時候,才打道回府。
姚青河兄弟倆幹慣了累活,以前在河堤上給人拉貨,或者是去山腳下開墾荒地,今個雖然累點,但也在可承受的範圍之內。
但姚蟬就不行了,兩條腿軟的跟麵條,胳膊也快要抬不起來了,深一腳淺一腳的到家裏,整個人累的都在懷疑人生。
這才是最開始呢,等後麵還有更多的活要幹,姚蟬第一次產生了退縮的念頭,隻要有知識,幹啥不能掙錢啊,為啥非巴著這個?
但是你說放棄吧,都已經幹了一天了,這會放棄有點晚了吧。
算了算了,再忍兩天。
姚蟬他們經常兼顧河堤上的生意,經常早出晚歸的,鄰居們也都習以為常,所以他們幾個無精打采回家,也沒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