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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鄉下把式

  竺泰和教授帶何鴻遠去重症監護室,一路上向何鴻遠解說需要治療的患者的有關情況。


  何鴻遠身穿白大褂,快步跟隨在竺教授身後,彷彿又回到隨竺老師實習和參與手術的時光。


  他聽說那名患者因腦栓塞,腦幹堵塞一星期,正在做重症監護。患者生命體症尚在,卻已進入昏迷狀態,專家會診最好的結果,也是腦梗死。


  「腦栓塞造成偏癱很常見,造成腦梗死植物人,那是非常惡劣的情況。」他剖析道,「這麼說,患者腦幹堵塞非常嚴重啊。老師難道讓我施展內勁,助患者疏通腦血管?」


  竺教授認真地點點頭,道:「我方才聽了你的介紹,你的摸骨術能讓腰椎病變導致半身不遂的患者逐漸康復,說明它對促進人體機能修復,激活神經元,有顯著的療效。我雖然不是腦科專家,可是針對嚴重的腦栓塞,若能刺激血管自身擴張或吸收部份淤血,是否能有助於病情緩解?」


  何鴻遠道:「老師,因為我是骨科醫生出身,所以將摸骨術施展在按摩治療和拆骨上,很有些感覺。但是對於以摸骨術治療腦梗死,卻是缺乏信心。不過我儘力試試看。」


  「這名患者是我一位老朋友的愛人。我那老朋友為了妻子的事,搞得心力憔悴。我現在帶你過去,算是盡一份心力。不過,一年前我就想帶你去拜訪他,可惜他外出學習,回來時你卻已離開了麗都。如今你去盡一份心力,或許能收穫一份機緣。」


  竺教授絮叨了幾句,卻聽何鴻遠真切地道:「老師,我一定儘力而為,希望能幫助到你朋友。」


  「你呀,還是這副好心性。」


  竺教授感慨一聲,拿磁卡刷開重症監護室的門。


  重症監護室門內,兩位腦科專家正和一名知命之年的男子分析著病情。這名男子中等身材偏胖,濃眉大眼,隆鼻大嘴,滿頭短髮半白,卻根根如針豎立,看上去很有些氣勢。


  這名男子見到正在換鞋子的竺教授和何鴻遠,道:「老竺,今晚有出診呀?」


  竺教授換上消毒鞋套,一邊將口罩掛在一隻耳朵上,一邊指著何鴻遠,道:「我這位學生有點奇異的手段,我帶他來試試,看能否對靜儀嫂子的病有幫助。」


  他指著這名男子,向何鴻遠介紹道:「這位桂先生,是我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你叫他桂伯伯便好。」


  「桂伯伯——」


  何鴻遠對桂先生行半躬身禮。


  桂先生向何鴻遠點點頭,算是受了其一禮。他毫不掩飾臉上的疑惑之色,他老伴的病,即使是在專家會診時,包括竺教授在內的專家都束手無策,而竺教授卻帶一名學生過來,這事有違常理。


  他和竺教授相交數十年,竺教授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如若為這年輕人搭線,也不必以這等事為借口。


  竺教授毫不理會老朋友的疑惑,又指著一位矮個子老專家和一位中年醫生,分別道:「這位是李教授,這位是戴主任。李教授是我們東平醫科大的腦科專家、腦科研究院院長,戴主任是省一醫腦科主任。」


  何鴻遠分別向他們見過禮。


  戴主任笑道:「竺教授,你帶學生來腦科實習,可不能來重症監護室,我推薦你帶他去腦外科手術室。」


  李專家卻笑道:「戴主任,你方才沒聽清楚呀,竺教授是帶學生來看病的。」


  「我是聽到了。可是我只能當自己聽錯了。」戴主任不以為然地道,「我們腦科的重症病人,若讓骨科的醫生給治好,那骨科豈不是成了全能科。」


  他帶著嘲弄般的笑意,向何鴻遠詢問道:「這位小醫生在哪裡高就呀?」


  何鴻遠想了想,道:「我在鄉衛生院當過醫生。」


  戴主任笑得嘴裡差點噴出一口唾沫。想到這是在重症病房,他急忙捂住嘴,好一會兒才調侃道:「鄉衛生院的醫生,也好意思到這裡來看病。這世界真瘋狂。」


  李專家嚴肅地向竺教授道:「老竺,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竺教授向他們搖搖頭,然後向桂先生道:「老桂,讓小何試試吧,至少多了一次機會。」


  「機會?」李專家以嚴肅的口吻批評道,「老竺,我看你是患了失心瘋吧。你讓一名衛生院的醫生,給我們的重症病人看病,即使病人家屬和你有些關係,也不能這麼亂來。簡直是亂彈琴嘛。」


  竺教授並不理會他們,只是認真地注視著桂先生。桂先生這才認真地看了何鴻遠一眼,淡然道:「老竺說你有些奇異的手段,但你得讓我相信才行。」


  何鴻遠感到桂先生的眼神,不經意間帶著一股威壓之勢,讓人有無法違背之感。


  他自信地點點頭,上前一步,伸出右手到桂先生面前,道:「桂先生,能握一下你的手嗎?」


  桂先生再次打量他一眼,彷彿在確認他不在開玩笑一般,然後緩緩伸出左手,和伸到面前的他的右手碰一下。


  兩隻手掌觸碰間,桂先生突然受驚般地縮回手,驚奇地打量何鴻遠一眼,再伸手認真地握住他的手。


  何鴻遠暗運內勁,以溫熱的氣機刺激了桂先生一下,算是讓其驚嚇一下,再吸引其感受他的奇異手段。


  倆人雙掌分離后,何鴻遠認真地道:「桂先生,竺教授是我的恩師。他說你是他的老朋友,讓我為你的愛人嘗試治療一次。我學的是摸骨術,曾救治過幾個人,但是對於腦栓塞引起的梗死病症,不知是否有療效。」


  桂先生感激地看了竺教授一眼,向何鴻遠道:「我同意讓你試試看。」


  他一旁的李專家和戴主任大為驚愕。戴主任更是感覺不可思議,恭謹地道:「桂,桂先生,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冒然給患者治療,可能會出現不測風險。」


  桂先生轉頭注視著竺泰和教授,問道:「老竺,你認為值得一試?」


  竺教授點點頭,道:「值得一試。」


  桂先生直接拍板道:「那就試試。孩子她媽既然已經成了植物人,比這更差的結果,就是死亡一途。我看治療風險可控。」


  戴主任還待阻止,卻被李專家已眼神制止住。


  桂先生帶著竺教授和何鴻遠到患者床前。何鴻遠見病床上的患者戴著呼吸機,身上連接著心電監護儀,腦部竟連接著新開發的腦波監測的儀器。


  他看到心電監護儀上顯示患者心律波動正常,腦波監測儀上卻是孤寂的一條直線,彷彿一條能永遠阻止太陽升起的地平線。


  腦波監測儀這種新發明的醫療產品,他僅在電腦上搜看過,算是高新產品,不知它的功能和效用如何。省一醫腦科對患者連這樣的高新產品都用上,也算是十分用心了。


  他並不去碰這些醫療設置,只是向桂先生要來患者的腦部加強CT,一邊對CT片端詳,一邊對著患者的顱骨比劃。


  戴主任見何鴻遠這般看病,感覺無比滑稽。他雖然戴著口罩,還是忍不住向李專家道:「李老師,他這哪是在看病,簡直在耍猴嘛。果然是衛生院出來的,看病的手法也是鄉下把式。」


  李專家瓮聲瓮氣地道:「骨科的看病方式,我們不加胡亂評判,可這種鄉下把式,在省一醫重症室登堂入室不說,還要對一名生命垂危的重症病人施救,我感覺這是要鬧出笑話。」


  竺教授並不理會他們的揶揄。他關注地盯著何鴻遠比劃,見其最終將右手按在患者頭顱一處,便問道:「這就是血栓點?」


  何鴻遠點點頭,道:「根據片子和患者腦部比較,此處應該是血栓點,不過面積較大。」


  他運起內勁,右手按於患者腦顱上,向顱骨內的大腦動脈施展功法。患者的骨質密度稀疏,勁氣從患者顱骨穿過,並不怎麼困難。只是它運行到顱骨內,便受到一層膜瓣的阻隔。他試圖以內勁空透它,卻似受到一股彈力反制,內勁竟無功效。


  難道內勁無法穿透腦膜?這可能就無法實施治療。


  他緩緩釋去內勁,撤回手掌,仰頭深深吸了一口氣。


  竺教授關切地問:「小遠,感覺怎麼樣?」


  何鴻遠搖搖頭,對上李專家和戴主任嘲弄的眼神,卻虛心地問道:「兩位老師,請教一下腦膜的厚度,大致為多少?」


  戴主任嘲笑道:「腦膜就是一層薄膜,它能有多厚?同學,你連最基本的腦科知識都欠缺,就不要再丟人現眼嘍。」


  「一層薄膜?」


  何鴻遠摸著下巴,低頭思索了一會兒,眼裡豁然一亮。


  他抬頭見桂先生神色黯然的樣子,便向其自信地一笑,再次運起內勁,將右掌按回到患者顱骨上,落點正是原先按的位置。


  這回他就把這層有彈性的薄膜,當成硬化的腦動脈或堵塞的血塊來對待。一次又一次地運起內勁,向這個點攻去。


  如此持續了十來分鐘,他自身感到氣血浮動,內勁卻仍然無法穿過那處腦膜。


  他有些氣餒,正欲收功,卻聽到一聲刺耳的嘀嗒聲,給寧靜而死氣沉沉的病房,注入一股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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