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詭異的笑容

  夏天的校園時光就在最後一門考試之後結束了，同學們也紛紛收拾東西，回國，旅遊，或者留在學校做研究。


  樂天將蘭粟羽送到樓下，再三囑咐道：「小羽，你一定要來啊。」


  蘭粟羽哭笑不得，「你想要什麼禮物？我對這個沒什麼經驗。」


  樂天咧嘴笑著，「沒關係，你就是我最好的禮物了。」


  羅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又在追我們家小羽啦？她可是高嶺之花，你這樣的傻白甜，只能看看。」


  樂天信誓旦旦，「中國不是有一句話叫，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相信小羽總有一天會答應我的。」


  蘭粟羽沖羅星使眼色，對於樂天時不時的告白已經習以為常了，可是還是有些不習慣。


  「樂天，你先回去吧，我晚上一定按時到。」


  樂天依依不捨地揮手，彷彿要和蘭粟羽分別一年似的。


  羅星抱著蘭粟羽的肩膀，笑嘻嘻地，「你可真是魅力無邊啊，瞧人小帥哥多痴情！」


  蘭粟羽瞪她一眼，推開宿舍門，問了一句，「你要回國嗎？」


  羅星點頭，「放假了，我沒什麼事情，回家看看老頭子，然後去義大利游一圈。」她看著蘭粟羽，問，「你呢？」


  蘭粟羽頓了頓，「我打算留在學校和老師一起學習，正好我們導師缺一個助理。」


  羅星翻了一個白眼，「學霸的世界，我們不懂。」


  蘭粟羽抿唇，沒有說話。


  她必須利用在國外的時間學習珠寶設計和金融管理，回國以後讓大家耳目一新。兩年，她不會回國，避免一切可以見到席墨殊的可能。


  晚上，樂天的生日聚會在NUTBAR，是一個很新潮的地方。


  樂天的人緣很好，這一次聚會，即使恰逢放假，人也依然不少，大家三兩成群，聊得非常火熱。


  其中，蘭粟羽眼尖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想要避開，樂天就迎了過來。


  「小羽，你來了。」


  樂天嗓門大，那邊蘭粟涵果然被吸引過來，和身邊的人說了什麼轉身朝著蘭粟羽走過來。


  「生日快樂。」蘭粟羽收回目光，將禮物遞給樂天，他寶貝十足的樣子，「謝謝小羽。」


  「小羽，你也在？」蘭粟涵熱情地過來，笑著和她打招呼，「你這孩子也是，到了M國也不和我一起住，偏偏要住宿舍，瞧瞧，都瘦了……」


  蘭粟涵也是她們一個學校的，只不過現在是研究生，在另外一個校區，平時她們是碰不上面的。


  蘭粟羽差點都忘了，樂天是蘭粟涵的本科學弟。


  樂天看了眼蘭粟羽，「粟涵學姐，你們認識？」


  蘭粟涵過來，摟著蘭粟羽的肩膀，笑著道：「小羽是我妹妹，你是在追求她嗎？」


  樂天撓撓頭，在這個姐姐面前，反倒是有些害羞。


  「原來是小羽的姐姐，那大家可都是一家人了。」他沖蘭粟羽一笑，「那你們姐妹倆聊一聊吧，我先去那邊招呼一下。」


  蘭粟羽點頭，臉上的笑意少了一些，看著蘭粟涵的目光淡淡的，「姐，真巧。」


  蘭粟涵皺眉，「你這是怎麼了？對我忽然這麼客氣！」


  她看著蘭粟涵溫柔親切的眼神，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那個陰冷得意的眼神，這一刻，蘭粟羽無比確信，她潛意識裡其實是懷疑蘭粟涵並不是她一直信賴喜歡的那個姐姐的。


  即使，她沒有證據證明當初的悲劇和她有關，那僅僅是一個直覺。


  「姐，你想多了。」


  她垂眸，語氣恬淡，「那個時候，是不是姐姐將我去參加夏令營的事情說出去的？」


  蘭粟涵臉色微變，立刻解釋，「是不是陳陽羅這麼說的？他是故意誣陷我的。」


  「我有說是陳陽羅嗎？」


  蘭粟羽說罷，冷笑一聲，兀自往角落的沙發里走去，蘭粟涵眼眸一閃，跟了上去，「小羽，姐姐不是故意的，只是和他遇到的時候說漏了嘴……誒？你是不是還在為陳陽羅那混蛋欺負你的事情生氣？」


  「不生氣，他比較慘。」蘭粟羽欣然坐下，向酒侍要了一杯香檳。


  蘭粟涵看她不冷不熱的態度，皺眉，追問，「他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小羽，陳陽羅那個混蛋就是喜歡胡說八道，你千萬不要相信他。我是你姐姐，怎麼會故意害你？」


  蘭粟羽聞言，心中咯噔一聲，所以……


  「姐姐，你和陳陽羅很熟嗎？」她頓了頓，「在國外偶遇，你還無意和一個對我心懷不軌的男人無意說起了我的行蹤……姐，若是你們不熟，我還真是不信。」


  她看蘭粟涵一閃而過的眸光，心頭百轉千回，片刻后抬眸，「姐，你想過萬一要是陳陽羅真的得逞了，我會怎麼樣嗎？」


  在蘭粟羽以前的大部分記憶里，她和蘭粟涵是好姐妹，蘭粟涵雖然是父親前妻的女兒，對她卻也很好，處處幫著她出主意追席墨殊。直到她出事前，看著她和席墨殊出雙入對，她才恍然大悟，也許她這個姐姐是一個生活里的演員，而她從未看透她面具下的臉。


  「我會死。」


  幾乎是在剎那間，以前的痛苦記憶接踵而至，讓她心痛的猝不及防，只能急忙喝酒掩飾。


  「小羽，對不起，你別這麼說。」蘭粟涵唇角微扯，端起酒杯像她道歉，「姐姐不是故意泄露的，陳陽羅卑鄙至極，我只是說漏了嘴才……好在你沒什麼事，那天，我擔心地讓阿琪找了你好久……要是你出事了，我不會原諒自己的。」


  阿琪是夏令營同行的一個姑娘，和蘭粟羽、蘭粟涵關係不錯。


  她情真意切，蘭粟羽卻只是淡淡一笑，「姐，我逗你的。你是溫柔名媛，怎麼會喝陳陽羅那種流氓牽扯在一起，像是他一樣不要臉！」


  說罷，酒是喝了，話卻不多。


  蘭粟涵看著她淡漠的模樣，眸中的陰狠一閃而過。


  「小羽，你的腿好些了嗎？」


  蘭粟羽側首，「你怎麼知道我受傷了？」


  蘭粟涵很委屈，「你雖然不和我一起住，但是我時刻都在關注你的。」


  蘭粟羽沒說話，蘭粟涵又試探著問，「你和席墨殊……你們在交往嗎？」


  蘭粟羽睫毛微顫，勾唇，冷笑一閃而過，「姐，那天，你是不是來過醫務室了？」


  她直勾勾盯著蘭粟涵，笑得詭異又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