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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章 蛇吞象,羊上天

  四人做了分工,易宏繼續裝病以麻痹“內鬼”,王朝歌在酒館內陪同,擇機拿下“內鬼。”


  李白和杜甫到酒館外巡視情況,掌控外麵局勢。李白作為收網行動總指揮,正好可以名正言順的安排陸續到達的人員,在指定位置集結休息,聽候命令,並可以不被懷疑的自然的隔離看管彭義所帶之人。


  李白和杜甫出了“老張家”酒館,先到看押著俘虜的區域,看著下麵的幫眾審問俘虜的情況。


  杜甫看著坐在地上的黑壓壓的幾十個俘虜,見他們都垂頭喪氣的,覺得怪可憐的。


  李白看到杜甫的樣子,就說道:“子美,成者王侯敗者寇,如果不是易賢弟和朝歌應對得當,在此次危局中險中求勝,現在我們就是這些俘虜的境地了。所以,這些人的可憐遭遇,是自己為虎作倀造成的。不過,相對於喪命的那些人,他們這些活著的人還是幸運的。”


  杜甫抬頭問李白道:“李老師,我是不是有些迂腐啊?對待敵人或是壞人,不應該心慈手軟的,是不是這個道理?”


  李白開導著杜甫道:“子美,你要記住一件事就好,誰也不想與人為敵的,但是被人侵害利益,危及性命時,是絕不能引頸受戮的,要奮起抗擊的。與敵對陣時,心存善念,就是自殺行徑。但戰後,對俘虜卻是要善待的,都是父母生養的,也有兄弟姐妹,妻子兒女,誰也不願背井離鄉,侵略傷害他人的。所以本著'首惡必懲,脅從不究'的原則,處置俘虜就是最大的善行了。”


  杜甫聽李白講完,有些領悟了“善”的真諦,善是存在於人心的,每個細節都能體現善,但要因時因地而行善,否則行善的對象是錯的,得到的回報就是痛苦的。


  正如刀在善良正直的人手中,就能懲惡揚善,伸張正義;在奸佞邪惡之徒手中,就是罪惡的幫凶。但刀本身是沒有錯的,根源是使用刀的人,也就是人的內心才是決定刀的正邪屬性的關鍵。


  杜甫抬頭對李白說道:“李老師,我心中有些東西像堵在胸口似的,非常不舒服,又不知是為了什麽?”


  李白微笑著說道:“你是還不能接受彭義變節的這件事是嗎?”


  杜甫說道:“李老師,您這一說,我想還就是為了這件事而沮喪的。我想不通,彭堂主為何會變節呢?易叔叔對待他如兄弟,事事不瞞,件件重托,佷得重用,將來在幫中的前程是一片光明的。為何會背信棄義,做出不齒之事呢?”


  李白心情有些沉重,他是最重情誼的,絕不會做出背後插刀的事,於是歎道:“這就應了《國語·晉語八》:叔魚生,其母視之,曰:'是虎目而喙,鳶肩而牛腹,溪壑可盈,是不可饜也,必以賄死。',真的是欲壑難填,人心不足啊!”


  兩個人站在路邊的一塊凸起的高地上,看著眼前的景象,感歎著。


  “老張家”酒館內,王朝歌對易宏小聲說道:“易叔叔,彭義的功夫怎麽樣?要不要,多安排些人手?”


  易宏說道:“彭義的功夫一般,不足為慮。但為人精明,善於動腦,這也是我用他的原因。當初派他到'樂山分舵'就是輔佐謝舵主,並進行學習鍛煉,以待重用的。因為自己的過度信任,無形中擴大了他的權限,這幾年,不知他籠絡了多少人,勢力發展的多大,這是我最為擔心之處。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不能抽調更多的人到酒館內。所以,待彭義進酒館後,隻能依托我的貼身隨從來拿住他,不能讓他逃脫,防止他的屬下生變,無謂的發生爭鬥。我們還是要安排一下的,朝歌,你去叫我的隨從首領進來吧!”


  王朝歌起身走到酒館門口,看到隨從首領正帶著一個隨從,流動查看著酒館外麵的防衛情況。


  王朝歌朝隨從首領喊道:“我這裏有話要問你,過來一下。”


  隨從首領聽到後,馬上幾個箭步奔到王朝歌麵前,躬身施禮道:“小公子有何吩咐,小的聽候差遣。”


  王朝歌說道:“你跟我進來說話吧。”說著,返身入內。


  隨從首領跟著王朝歌進來後,看到易宏正看著自己,忙驚喜的說道:“幫主,您終於醒了,我們幾個都擔心死了,但現在情況還不穩定,又不敢讓'黃纓'和'紅雲'隊的兄弟們知道。我們每個人都焦急萬分,隻盼著郎中能趕緊到來給幫主診治,現在您醒過來了,真是太好了。”


  易宏沉聲道:“我剛才是假裝昏倒的,就是給外界一個感覺,我病倒了,而且是不明原因。”


  隨從首領是易宏的心腹之人,跟隨他多年,從未見幫主有過這種舉動,就說道:“幫主,是不是有什麽事遇到棘手的了?”


  易宏點著頭,說道:“我們幫裏出了'內鬼'了,而且這個人在本地大有勢力,在'樂山分舵'的地位很高。現在剛經過此處的關鍵之戰,整個行動尚處於收網階段,為避免節外生枝,咱們不得不防啊!”


  隨從首領說道:“屬下一切聽從幫主之令!”


  易宏說道:“你待會出去後,依然對外說我處於昏迷之中。朝歌,叫你進來,是詢問外圍的人員有無消息傳來,行動進展到何階段了。”


  隨從首領躬身答應著,抬頭複述了一遍易宏剛才的話。


  易宏很滿意,然後說道:“幫中的'內鬼'是彭義,他現正在外圍進行清剿敵方潰敗逃竄的殘餘人員和可疑之人,應該再有一會兒就到了。他到後,先讓他在外麵候著,聽候命令後才能進到酒館裏。此時,你可故意將我病倒的事情透露給他。”


  王朝歌說道:“彭義此人很精明,你可顯示出很焦急的樣子,他必然會好奇打聽緣由,你就可順理成章的透露消息給他,而不至於引起他的懷疑。”


  易宏點頭,繼續說道:“就如朝歌所說,用這種方法傳遞給他我病倒的情況。彭義得知我病倒,必然會想進來親眼核實我的狀況,此時就是拿下他的時機了。到時,你先到酒館門口幫他通傳想要探視我,朝歌就會應允。然後,你陪同彭義進來,我們伺機將他控製住,從而消除心腹大患。”


  隨從首領問道:“幫主,何時動手為好?或是以什麽為動手的信號呢?”


  王朝歌說道:“這樣來定吧,我會在易叔叔身側,彭義進來後,我會以詢問救治之法來引他近前觀瞧易叔叔的症狀。在他彎腰之際,我會擒拿他的左手,易叔叔會同時出手擒拿他的右手,你從後攻擊他的後腦和後頸,最終將他打暈製服。咱們的動作要快,不能讓他叫喊出聲音來,引起外麵的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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