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六合劍現身
李白在門口停住身形,轉身看著老者。
老者忙說道:“就依您說的,這劍,五十文給您了。”
李白將手裏的五十文交給老者,說道:“成交,這劍跟我有緣分,老板會做生意。”
老者笑道:“今後您要多照顧小店生意,您是痛快人,我賣的也痛快。”
易宏笑著在旁邊看著李白,李白朝易宏擺了下頭,然後招呼在店裏東瞅瞅西看看的王朝歌和杜甫快點走了。
王朝歌放下手裏的一個銅章,他剛給杜甫講解完這個銅章上的字,聽到李白喊自己,忙帶著杜甫跟著李白出了店門。
易宏從李白手裏拿過剛買的這把劍,低頭端詳著。突然,他猛地抬頭看著李白,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李白示意他不要說話,從易宏接過剛買的劍,然後對王朝歌說道:“朝歌,你看為師剛才在古玩店裏淘到的這把劍怎麽樣?”
王朝歌從李白手裏接過劍,仔細看著。隻見這把劍的劍鞘是木質的,外部裹以皮革,箍以銅環,飾以銅製的雲紋。劍柄纏著厚厚的麻線,用動物油脂浸泡烘幹,因年代久遠,發出黝黑的光亮,竟有一層厚厚的包漿,手握上去,非常吻合手型。
看到這裏,王朝歌感覺此劍非同一般,待抽出劍來,輕輕掂了下,然後又揮動了幾下,非常趁手,再看了一下劍的式樣,王朝歌若有所思。
將劍歸鞘後。王朝歌握著劍,對李白說道:“這劍很有秦漢時期的風格,而且是鋼劍,不是普通的鐵劍,此非一般人所有和使用的。”
李白點點頭,說道:“朝歌,對此劍還有什麽補充介紹嗎?”
王朝歌又看了看手中的劍,說道:“秦國並吞六國,靠幾代人的努力,一直未出差錯的謀略是關鍵。但技術和生產力領先於六國也是不爭的事實,其中兵器的冶煉和運輸能力的優勢尤為突出。在六國的軍隊基本還是使用青銅兵器的時代,秦國率先在軍隊中推行使用鐵製兵器。為此不惜耗費巨大的國力,重金賄賂盛產鐵礦石,且戰略眼光短淺的齊國和燕國,重利壟斷鐵礦石交易,重金延攬燕、齊兩國的冶煉工匠和六國中的相關人才。所以,秦滅六國與其說是謀略的勝利,不如說是先進生產力戰勝落後生產力,人才爭奪戰的勝利。”
說著,舉了舉手中的劍,說道:“這把劍就是曆史的證明,現在雖未試劍,但肯定是削鐵如泥,吹發可斷的寶劍。憑這劍的鍛造工藝和式樣,必定是把秦國將官級佩劍,數量雖不多,但示範效應明顯,能夠最直接的傳遞帝國的意誌,樹立絕對的不容置疑的權威。由此可見,秦國先進的思想和堅定的意誌已貫穿到國家的各個環節,同時也驗證了落後就會挨打的真理。試問這把劍,在當時的六國中誰可抵擋,更何況是由其代表的整支配備鐵製兵器的軍隊。”
易宏聞聽之下,不由的看著李白,想聽一下李白的評論。
李白沒想到從一把劍中,王朝歌會有如此精辟入裏的對當時政局的分析,王朝歌對這把劍的鑒定與他的判斷一致,隻是他沒有想這麽多,今見王朝歌洋洋灑灑的一番精彩言論,李白倒不知如何來接話了。
易宏咳嗽了一下,解圍的說道:“朝歌,好眼力啊。但我有一點要糾正一下,這把劍,我剛才就看了,肯定是秦國的製劍無疑,但卻不一定是將官的佩劍。這種劍有一個正式的名字,就是'六合劍',劍分六類,分別是'智、信、仁、勇、毅、和',由不同的官吏和貴族佩戴,以示身份尊貴,聖眷隆隆。此劍除了武將佩戴的'勇、毅'兩種'六合劍'之外,其餘的有可能一直不會有戰場廝殺,與敵搏命的機會。但'六合劍'鍛造時,是沒有做區分的,工藝和流程是一絲不苟的,是嚴格按照戰場環境打造的。”
王朝歌相信自己對這把劍的判斷,但沒想到裏麵竟有如此的學問,就問道:“易叔叔,那你判斷這劍是'六合劍'中的哪一類劍呢?”
杜甫一下子也被吸引了,從王朝歌手中拿過劍來,認真的欣賞著,也殷切的聽易宏說出對這把劍的鑒定意見。
易宏看了一眼李白,說道:“我不知李兄對這把劍的判斷如何,就我剛才的觀察,我覺得這把劍是'六合劍'中的'智'。”
王朝歌還沒說話,杜甫就反問道:“易叔叔,你是通過什麽來斷定這把劍的真正身份的?”
易宏笑了笑,說道:“這樣吧!街上人多眼雜,又紛擾噪雜,也到了該吃晚飯的時間了,不如我們回去駐地,邊吃邊聊如何?”
李白對此劍的看法與易宏有所不同,本想痛快的交流一番,但也覺得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談論此話題有些不便,就說道:“對啊!咱們回去慢慢細說,這可是有故事的劍,今天能夠碰到,真是有緣分啊!”
王朝歌和杜甫急於想知道結果,就對易宏和李白說道:“那我們還等什麽,趕快回去,聽課長知識啦!”說罷話,兩個人當先拿著劍,朝“白虎幫”分舵駐地跑去。
易宏和李白相視一笑,在後麵跟著,向分舵駐地走去。
在路上,李白首先將自己一開始的疑惑講與易宏聽:“賢弟,今日咱們外出,沒有隨從相隨,不知是作何安排?難道這樂山城有如此安全嗎?明日就是關鍵了,臨敵之際,不可大意啊!”
易宏知道今日自己的安排,李白發覺後,肯定會有疑惑的,於是解釋道:“李兄,我今日臨出門時,特意交代隨從換便裝暗中跟隨,以便觀察發現有無跟蹤我們的可疑之人。現您有此一問,證明他們隱藏自己的行蹤是成功的。我們出來的時間不短了,待會兒天黑了,就怕出意外,所以我才故意說後麵的話等回去再說。另外,回去後也好得知我們出來做誘餌的效果如何。”
李白點頭,對易宏的考慮周到很滿意,說道:“看來,為兄是多慮了,賢弟安排得很好。咱們快些走,早點回去。”
易宏邊走邊問道:“李兄,你對這把劍是怎麽看的?”
“與你的判斷是一樣的,隻是對'六合劍'的定位有差異,我覺得這劍是'和'。”李白說著自己的看法。
易宏品味著李白的話,說道:“我們回去一起研究一下,差別不大,已經鎖定是'六合劍'了,就好說了。”
李白同意道:“賢弟所言極是,我今日沒看走眼,剛才在古玩店裏,我裝作對牆上掛的古劍感興趣,實則是對這把劍誌在必得的。”
易宏有些詫異的說:“李兄為何會對隨便放在瓷瓶中的這把劍情有獨鍾呢?”
李白說道:“牆上懸掛的古劍,一看就是真品,再打眼一看四麵櫃子中所擺放的物件,證明這個古玩店經營靠的是信譽和貨真價實,不是贗品成堆,假貨滿屋的無良商家。所以,我就放心的尋找今日的目標,一把合適的劍。瓷瓶中的劍,隻是隨意一瞥,就感覺非一般的劍,隱然中有股威嚴之氣,等掩飾性的看完牆上的劍,確實是戰國的劍,我心中就有數了。等我裝作不經意的走過去,拿起瓷瓶中的劍真正驗看時,證明了我之前的感覺,果然是把好劍。所以,就當機立斷買下來了。”
易宏回想了一下剛才在古玩店的情形,不禁為李白的表現而折服,誇讚道:“李兄,欲擒故縱,聲東擊西,真是高明啊!”
李白笑著擺擺手,說道:“賣賣自由,你情我願,你未騙,我誠心,耍點小伎倆,驗證真偽,省點錢財,合情合理的。”
易宏不禁又問道:“李兄,為何今日要買劍呢?”
李白笑著指著前麵不遠處的王朝歌的背影說道:“為兄是給朝歌準備的,有把好劍在手,也好防身。況且,我已傳授朝歌劍法,總不成連把劍都沒有,也不像話呀!”
易宏恍然大悟,說道:“我贈'神威護身軟甲'給朝歌,做好了防守的事,今李兄傳授劍法,相贈寶劍給朝歌,做好了護衛的事。這樣一來,朝歌進可攻退可守,他自身的武功底子也不錯,人又聰明機靈,我們可以放些心了。”
李白也會如易宏所想的,看著王朝歌的活蹦亂跳的背影,眼中充滿了疼愛。
不多時,他們就回到了“白虎幫”的分舵駐地。幾人進了門,分別在盆中洗了手和臉,然後用熱毛巾擦著臉,一下子人就精神了許多。
王朝歌和杜甫一人一個的拽著李白和易宏往餐廳走去,吃飯還在其次,主要就是聽易宏講這把劍的來曆,也好長些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