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流星騎與昆侖紅
王朝歌說道:“師父,您看,我的馬兒叫'流星騎'怎樣?”
李白念著“流星騎”三個字,說道:“朝歌,此名甚好,貼切也威武,用在你的馬兒身上恰如其份。”
王朝歌笑道:“不瞞師父講,從您的詩句中,我也給您的馬兒起好名字了,隻是不知當說不當說。”
李白看著易宏,說道:“賢弟,我這徒兒厲害吧。不光給自己的馬兒起好了名字,也把我的馬兒起好了名字,這倒是給我省事了。咱們不妨聽聽吧。”
“師父,我給您的馬兒起名'昆侖紅'。因此馬產於西域,通體棗紅色,高大俊偉,雄壯有力,像山一樣挺拔,奔騰起來,如太陽的紅光照射般迅捷。此名非它莫屬。”王朝歌肯定的說。
易宏說道:“李兄,我倒是想到一個名字,您的這匹西域寶馬名叫'飛虎'如何?”
此時,王朝歌有些不高興了,高聲道:“馬兒的名字叫'昆侖紅'最好,昆侖山高萬丈,日出頂峰,霞光四射,遠望如紅光福鼎,吉祥瑞氣,多有寓意啊!”
李白斟酌了一下,小聲對易宏說道:“賢弟,為兄知你心意,取命'飛虎',是想讓為兄今後飛黃騰達,虎乃百獸之王,意為我不受小人所害。今當今盛世太平,政治清明,即使有小人做跳梁小醜,我意也不需當他回事。況此名與我名諱相合後,會被人理解為'白虎',太過霸氣,還是不宜張揚的為好。”
易宏經李白如此一提醒,立時意識到問題所在,忙說道:“李兄思慮甚是,愚弟想問題簡單了,此'飛虎'一名確實不宜。”
李白為了掩飾易宏的尷尬,就對王朝歌說道:“朝歌你看,在你強調'昆侖紅'這個名字好後,易叔叔思慮後,也在給我講,你起的名字更適合。你呀!要想易叔叔學習,在處事上要謹慎得體,一有不如意就要耍性子,怎麽才能成長啊?”
王朝歌兀自還有些不服氣,餘氣未消,悶在那裏不說話,隻是走到自己選中的馬兒跟前,拿著草料喂馬。
李白給易宏使了個顏色,於是易宏笑著來到王朝歌身邊,說道:“朝歌,我'白虎幫'即將與資陽商界達成貨運合作,我預備專門成立一隻運輸隊伍,想將這條線路做成樣板表率,所以很是重視。你小腦袋靈光,幫叔叔想想,給這支隊伍起個什麽名字,能夠容易讓別人記住,算是我們的一個亮招牌。”
王朝歌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對易宏說道:“易叔叔,您這樣的想法是長遠的,非常好的主意。朝歌一定幫您起個好名字,不和您心意,可不要說我啊!”
“怎麽會呢?李兄的寶馬都是你起的名字,'昆侖紅'多牛的名字啊,再配以你的馬兒的'流星騎',讓人一聽就是威武,帶著一股神仙之氣,不俗氣也不尋常。我托付給你的事,肯定錯不了,對你,我是有信心的。”易宏確實如此所想的說。
李白這時過來,對王朝歌說道:“朝歌,待與李掌櫃交接完馬兒後,我與你去易叔叔那兒休息,明日咱們在去'都江堰'的路上賽一下馬如何?”
王朝歌歡喜的說道:“太好啦!師父,咱們一言為定,路上正可一試馬力,易叔叔也要參加的。”
易宏笑道:“那是自然,明日我們舉行一場賽馬,優勝者有獎品的哦!”
“好啊好啊!我提議再加一條,隻要參賽就有獎品,如何?”王朝歌狡黠的說道。
李白和易宏互相看著笑著,易宏說道:“好,就依朝歌所言,凡參賽者皆有獎品,優勝者的獎品另算。”
王朝歌舉起手掌,對易宏說道:“易叔叔,咱們擊掌約定,誰食言誰就是小狗。”
易宏伸手與王朝歌擊掌,說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我絕無戲言。”
這下,王朝歌終於忘記了剛才的起名風波,活蹦亂跳的催促著李掌櫃進行馬匹的交接。
李掌櫃將早已填寫完畢的馬匹交接文書拿來,在馬廄外的桌子上展開,讓王朝歌簽字。
王朝歌走到桌子前,桌子上擺著一式兩份文書,遂拿起一份文書看著,隻見題目是《贈馬契約》,內容是“茲有資陽黃景天贈王朝歌一匹烏黑色兩歲公馬,贈與無強迫為自願,受贈無勒索為親友,惟願此馬助友遊四方成事業。”,在贈與人那裏,黃景天已經簽好字畫好了押。契約說的明白,交代的清楚,拳拳照拂之情隔著紙都能感受到。
王朝歌看完後將契約交給李白,李白看後,說道:“黃兄真個是仁義熱心,這番好意實是讓人感動,朝歌,咱們一定要記得黃兄的好啊!”
王朝歌點頭,說道:“師父放心,朝歌一定記住黃叔叔待我的恩情,不辜負他對我的期望,做一個頂天立地的人。”
王朝歌將契約放到桌上,拿起桌上的筆,在兩份契約的受贈人那裏簽上自己的名字。李掌櫃拿著紅色印泥,讓王朝歌用大拇指沾了印泥,在自己的名字上摁了手印。然後,李掌櫃遞了塊濕毛巾給王朝歌擦手。
李掌櫃在兩份契約的證約人那裏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同樣摁了手印。然後,接過王朝歌遞還的毛巾,一邊擦著手,一邊說道:“王小公子,馬匹的交接完成了,這一份契約是您的,可證明此馬來路合法,非盜非搶,免去日後的麻煩,可要收好哦!”
王朝歌謝過李掌櫃,接過契約後,小心折疊後,放入自己隨身的錢囊中。
李掌櫃對李白和易宏,拱手施禮道:“現在,李公子與友人是在此用飯呢?還是喝茶歇息下,或是由我來安排住下。”
李白拱手回禮說道:“不勞煩李掌櫃了,你辦事幹淨利落,有章法有責任,讓我很是讚賞。忘了對你說,適才你去拿契約文書時,我已決定去自己朋友那裏住了,已經很打擾了,現在就要走了,今日謝謝黃兄的安排和你的關照。”
李掌櫃笑著說:“李公子真是客氣了,這是我這個跟東家當差的應該做的。您是我們東家的兄弟,關係似親人一般,說起來就是我的半個東家,您有什麽吩咐就行。您如此這般客氣,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易宏說道:“黃兄,有你這樣幹練出色的人幫他料理成都的酒樓事務,真是好福氣。他的眼光沒選錯,你是堪大用的人,今後必定更受重用的。”
李掌櫃被李白和易宏的誇讚弄得臉都紅了,一個勁兒的作揖致謝,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麽了。
王朝歌說道:“李掌櫃,謝謝你啦!現在,我就要牽馬走了,以後再聊吧。”他的話打破了這短暫的平靜所帶來的尷尬。
李掌櫃忙吩咐負責馬廄的雜役將李白和王朝歌的馬匹牽出來,然後親自上前打開後院門,引眾人出來至“望月樓”的後街。
李白將手裏的包袱係在“昆侖紅”的馬鞍上,從雜役手中接過韁繩和馬鞭。李白低頭看了看馬鞭,確實是張發強大哥所贈的,與馬鞍是一套,顏色棕紅,一看就知是貴重之物。
李掌櫃湊近身前,低聲詢問李白是否發現有異。李白輕聲解釋著,他不是不放心雜役,實在是因為此套馬鞍馬具為友人相贈,所以自己留意了一下,確實是原物。
小心謹慎的李掌櫃這才放下心來,沒有什麽事情了,眾人在門口分別,李掌櫃如釋重負的看著李白等人離去後才帶雜役回去。
李白牽著馬與易宏並肩走在回“白虎幫”的路上,王朝歌則興奮的騎在自己的“流星騎”上,易宏的隨從幫他牽著馬。
王朝歌舒服的騎在馬上,時不時摩挲著馬兒後頸上的鬃毛,喜愛非常。
王朝歌心想,這是自己的馬兒了,我生平也有自己的馬兒了,這真是讓人激動的事啊!即使在現如今,給自己一輛汽車都不會讓他如此興奮。那是因為,車輛雖好,價值也不菲,但卻是沒有生命的工業產品,不知道你的喜怒哀樂,也感受不到你的情緒,更別提交流思想了。
而馬兒不同,那可是一個鮮活的生命啊!一個有自己思想的生命,它對主人的忠誠不亞於狗,聰明更勝於很多動物,可以說與主人相處就如家人一般,似朋友一樣。
王朝歌俯身在“流星騎”的左耳邊,輕聲說道:“我是你的主人,你的名字叫'流星騎'。我們今後就是夥伴了,我不會舍棄你的,我們是好朋友喲!”
“流星騎”搖了下頭,打了個響鼻,似乎是聽懂了王朝歌的話,這令王朝歌很是開心,親昵的拍著“流星騎”的脖子以示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