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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聽說張老板既暴躁又隨和?

  張發強看錢福還敢狡辯,愈發憤怒地說:“現在廳堂上坐的這二位你可認識?”


  錢福抬頭看了一眼胡宇飛和黃景天,又低下頭,說道:“老爺,小的認識他們二位。一位是'瑞翔盛綢緞莊'的胡老板,一位是'望月樓'的黃老板。”


  “嗯,還好,沒糊塗,要不我還以為你傻了。”張發強接著說道,“今日兩位老板前來,是為了找我當麵核實漲租的事,我問你,我何時做過這種失信背約的齷齪之事?”


  “老爺,我打小就跟隨您,從老太爺那會兒,咱們家就謹小慎微,恪守'誠信'二字,這是咱們張家的祖訓,失信背約的事是咱們的大忌,從沒做過的。”錢福抱拳向天,信誓旦旦的說。


  “那為何外麵會有傳聞呢?”張發強臉色緩和了一些,轉頭問胡宇飛和黃景天。


  黃景天說道:“今天跟我們來的還有一位是'李記豆腐店'的小當家,他可以詳細說明一下情況。”


  王朝歌從座位上站起來,抱拳向張發強施禮道:“晚輩是王朝歌,今日來貴府,就是想與您協商漲租之事的。”


  張發強坐在座位上拱手回禮,然後客氣地問道:“賢侄,是誰與你說的我要漲租的?”


  “第一次到店裏講漲租之事時,我未在場,是姑父一家事後告知於我的。第二次到店裏催要房租的時間就在昨晚,我在現場,見到的就是現在跪在你麵前的此人,前後兩次都是同一人。我姑父一家承租您的店麵多年,不可能連您的管家都不認識,也不可能認錯的。”王朝歌講道。


  張發強點點頭,他從一開始的震怒中已然冷靜下來,憑借多年經商的經驗和在社會上的風吹雨打,他隱然感覺到有一個陰謀在悄悄的包圍自己。他慶幸今日黃景天他們來找自己核實事情,算是對自己做人做事的信任,而不是一下子鬧得資陽地麵上人盡皆知,刀對刀劍對劍的。


  張發強快速思索了一下,說道:“錢福,你昨日在做什麽?從頭到尾,說得越詳細越好。”


  錢福答應著,將自己昨日一天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他一早陪老夫人去了城外的宏源寺還願,至中午時方返回城裏。照顧老夫人吃了午飯後,陪老人家坐在後花園中聊天,下午老夫人乏倦了就去休息了。


  隨後,就到府中的管事房查看賬目,與賬房老李商量下月的開支費用。正在商量事情時,府中負責綠化的小廝跑來說,不知什麽原因,您最愛的海棠花有幾盆萎蔫了,調理了兩日都不見好,讓他過去看看,拿下主意。他就隨小廝過去花圃查看情況,確實蔫了好幾盆海棠,而且還是您花大價錢從成都精心挑選移栽的。他很著急,就叫來了花圃管事,責問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管事回道,一直都是按照肥料配方施肥,每日早、晚各澆一次清水,專人負責照料,不敢怠慢的。


  他責令花圃管事一日內查出原因,否則定加以嚴懲。然後繼續回到管事房中,與老李考量下月的用度開支。


  晚上,到廚房監督您和老夫人的晚飯製作,特意囑咐廚師張師傅給老夫人做一缽薏仁蓮子羹,安神解乏祛濕,好讓勞累了半日的老夫人晚上睡得安穩。


  在服侍老夫人吃了晚飯後,就去了您那邊,繼續照應您和夫人、少爺用餐。最後,讓已吃過晚飯的小廝和丫鬟替換下您與夫人的貼身小廝與丫鬟,並與他們在廚房同廚師們一起吃晚飯。


  這是多年的習慣,一則他們都是老爺和夫人身邊的人,要好生相待,共進晚飯以示高看優待;二是好借機了解大家的狀況,發現問題及時處理,以盡管家之責。


  最後,錢福說道:“吃完飯後,已是一更天了,我就帶著護院開始例行巡視,至二更天檢查完各處門禁後,我和護院管事到了正門,與門房老孫閑聊了一會兒,三更天時看門房老孫關大門,然後囑咐了老孫晚上睡覺警醒著點。隨後,與護院管事又全院前後轉了一圈,沒有發現問題後,就回房休息了。”


  聽完錢福的講述,張發強問道:“中午陪老夫人回來後,你就沒有離開過府邸,沒出過門,是這樣吧?”


  “是的老爺,小的不敢撒謊,我自昨日中午至現在都沒有出過咱們的府門。”錢福回答道。


  黃景天、胡宇飛和王朝歌彼此對視了一眼,發覺情況比他們之前的分析要複雜了,這裏麵一定有人在搗鬼。


  王朝歌從挎包中拿出手帕包裹著的匕首,交給黃景天,說道:“黃叔叔,您將這個交給張老板辨認一下,是否是府中之物。”


  黃景天將東西轉交給張發強,並說道:“張老板,您看是否認得此物,驗看時小心不要被割傷。”說完,就站在張發強身邊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


  張發強小心翼翼的隔著手帕查看著匕首,翻看了幾遍後,還給黃景天,說:“此等歹毒之物絕不是我張家的東西,這是從哪裏來的?”


  王朝歌說道:“這是昨晚,我姑父拒絕漲租的要求後一個時辰左右,趁著夜色意圖刺殺我姑父的證物。”


  “啊!竟有如此膽大妄為之事?”張發強聽完王朝歌的話後,不禁驚道,目光轉向黃景天和胡宇飛,意在詢問莫不是這個孩子在故弄玄虛。


  黃景天和胡宇飛都點頭確認這是真事,張發強不由得呆坐在椅子上,久久沒有說話。


  一直跪在地上的錢福見狀忙從地上爬起來,跑到張發強身邊,輕扶著他急切的問道:“老爺,您這是怎麽啦?你別嚇老奴啊!”


  張發強輕輕擺擺手,對眾人說道:“這裏有些風大,咱們到後麵的書房說話吧!”說著,由錢福扶著從椅子上起身,轉過身後的屏風朝後宅走去。


  到了書房門口,張發強吩咐錢福道:“你讓人給我們倒完茶後,就退到小院的門口,今天我不會客了,沒聽到呼喚不要進來打擾我。”


  錢福依言去安排人給老爺和客人倒茶,然後帶著丫鬟、小廝退到小院門口,將院門關好,親自帶人守著。


  張發強的書房不大,陳設古樸而雅致,牆上沒有什麽字畫,隻是書案上擺放了一個破舊的瓷碗,書架上放著一些書籍。看得出這是主人經常待的地方,讓人感覺房內和房外是兩個天地,房外的府邸極盡奢華,房內卻質樸無華,是個修身養性的好所在。


  張發強待黃景天他們坐下後,輕聲地說道:“這裏沒有其他人了,我稱呼你黃老板為老弟,可否?”


  黃景天說道:“張老板客氣了,這有什麽不行的,那我就尊稱您為張大哥了?”


  “好啊!黃老弟,你這聲大哥叫的我是打心裏高興,你說是不是啊胡老弟?”張發強高興的說,然後看著胡宇飛。


  胡宇飛確實沒想到張發強也稱呼自己為“老弟”,略顯遲疑地說:“張老板客氣了。”


  “胡老弟,像黃老弟一樣叫我大哥。”張發強糾正道。


  “張大哥,是不是有事要講,請直說吧。”胡宇飛幹脆的叫了張發強一聲“大哥”,然後直截了當的說。


  張發強聽胡宇飛這麽一說,也就不說別的了,開口說道:“兩位老弟救救哥哥吧!我被人算計了,有人要陷我於死地啊!”


  黃景天和胡宇飛麵麵相覷,真不知作何回答,好在王朝歌反應快,說道:“張老板,您再說的詳細點,為何會有此言?”


  張發強長歎一聲,說:“我這麽說,不是杞人憂天,也不是故弄玄虛,而是憑借我這些年風雨闖蕩的經驗,我斷定有人冒充我的人在外惡意挑起事端,為達目的甚至不惜傷害人的性命,這是要一心致我於死地啊。”


  黃景天看了一眼王朝歌,看他正在沉思,便開口道:“張大哥,有人冒充您的人在外招搖撞騙,他不怕被拆穿嗎?”


  “他要是打著我的旗號騙吃騙喝倒還好了,關鍵他不是這樣,而是尋釁滋事,挑事端毀關係,這是害人,是殺人不見血的。”張發強恨恨的說。


  “那他圖什麽呢?目前,看他們沒有撈到什麽好處啊?”胡宇飛問。


  “乍一看,行此奸計之人沒有得到什麽實質好處,實則他是砍樹砍根,誅人誅心,油鍋點水,殺心不小,野心更大。”張發強不愧是老江湖了,字字說到點上。


  黃景天心中湧起一陣波瀾,張發強不知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某種程度上還是受害者,那這裏麵謀劃此局的人絕不是泛泛之輩,對手有些深不可測。


  胡宇飛小聲說道:“張大哥,你是資陽城最大的商人,產業眾多,人脈廣路子多,對方借您的名頭行不法之事,這是打魚先找群的辦法,投石入水,驚擾魚群,待機撒網,然後一網打盡。”


  張發強點頭稱是,心中異常憂慮,這是數十年來遇到的最棘手之事,如何破解,確實要好好研究一下。今日黃景天他們說的事,幸好知曉的人不多,也未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如能盡快分析,應對得當,或許還能轉危為安。


  張發強想到此,懇切地說:“我是資陽民間的大戶,吃大戶是土匪強盜的做法,看這攪局之人的做法,似乎更高明,他的意圖不隻是搞倒我,應該是以我為突破,最終在最大範圍內掌握資源,進而獲得不菲的利益。”


  黃景天佩服張發強的敏銳直覺,與他們的揣測不謀而合,心想這個布局的人是個極其貪婪、心狠手辣之人,他若是擊垮張發強,則我們也會受到牽連,既然與張發強之間不是敵人的關係,就要同仇敵愾,唇齒相依。


  此時,因一直思索問題而沉默良久的王朝歌說話了,“張老板,我一直沒有講話,是因為我在回憶昨日見到去我姑父店內之人的音容笑貌,有一個細節比較有意思,同時也是對方未曾留意的破綻,先前也被我給忽略了。那就是昨晚之人雖然相貌是錢福,語氣、語調也是,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的本性暴露了自己。剛才在會客廳中,從錢福的言談話語中,我們可以知道,錢福是一個隨和、謹慎、良善之人,做事有條不紊,章法有道,一看就是大宅門裏的人,一個人的教養是短時間學不來的。昨晚出現在豆腐店之人,性情暴躁,心浮易怒,渾身戾氣,一看就不是善類。所以,細細的思索之後,我斷定有人用'易容術'假扮錢福,蓄意挑起事端,混亂局麵,意圖不軌。”


  聽到'易容術'三個字後,黃景天恍然大悟,江湖上有些旁門左道,就是善於利用易容變裝之法,行騙偷盜,這就解開了“李記豆腐店”的誤會,對手的狡詐伎倆逐漸開始被揭開麵紗。


  隨著與張發強之間最後的一點心結被解開,黃景天終於如釋重負的說:“這下總算是知道對方的手段了,也洗掉了張大哥的嫌疑,我們可以放開手腳研究對方的意圖,找尋對付他們的辦法了。”


  “是啊,這個小兄弟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他要在一個地方掀起風浪,肯定要隱藏自己原來的麵目,借用當地人的身份行事,既能收到好的效果,還能借機栽贓,可謂一舉兩得,真是狡詐啊。”張發強擊掌稱讚著王朝歌,也分析著這個未曾現身的對手的心思。


  剛高興了一下,隨即張發強又不放心的心急地問道:“你們說,接下來我們應該如何做呢?”


  黃景天、胡宇飛和王朝歌相視一笑,他們知道現在首要的事是什麽,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順理成章的。他們這一笑把張發強給弄蒙了,不解的問:“難道我說錯了什麽嗎?咱們不應該研究接下來怎麽做嗎?”


  黃景天覺得實在是不能給張發強再逗悶子了,要不老大哥真得急死了,就說道:“我們笑的原因是,咱們的人不全,還不能商量研究接下來的事,而且地方也不能在您家裏。”


  “嘿,還有這許多說法啊,說說看吧,我聽聽緣由。”張發強頗感興趣的說。


  黃景天說:“有一個朋友是外鄉人,任俠仗義,而且是名聞天下的詩人,如此重要的商議怎能缺了他,還有當鋪的王老板也是我們一起的,同樣少不得。”


  張發強說:“那朋友走過的地方多,不似我們坐井觀天,是要叫上。當鋪的王老板是自己人,就更不用說了,聚會商議的人都是有頭臉的商界人士和有識之士,很好。”


  黃景天繼續說:“您的府邸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早已被監視了,或許您的仆人中就有對方收買的人,您的一舉一動對方都清楚知曉,大家都集中到您家裏,等於是告訴對方,我們要開會研究對付你的辦法了,要當心啊。”


  張發強被黃景天最後的話給逗笑了,同時也知道話說的沒錯,危急時刻,謹慎些要妥當。


  越熱鬧的地方反而是最安靜的地方,也是對付隔牆有耳的絕佳之地,所以大家想到的商議地方是“望月樓”,外人看見也不會起疑心,饒是對方再能神機妙算,也不會隻手遮天,安插買通各個方麵的資源。“望月樓”內外都是自己地方,作為自己絕對掌控之地,是最合適宜的聚會地方。


  最後,大家約定午飯在“望月樓”二樓的“峨眉山”包房,不見不散。


  出了張府,走在去“望月樓”的路上,黃景天問王朝歌:“朝歌,你怎麽看張發強此人。”


  王朝歌也想跟黃景天和胡宇飛交流下想法,就說道:“那我就從一個地方來說下吧。張發強確實是一個人物,你看他書房內,沒有擺放什麽古玩玉器,而是鄭重其事的在書案上放了一個碗,而且是破舊不堪的,雖不知這碗有什麽故事,但就看這一個地方就知道張發強是個懷舊、重視傳統的人。有這種習慣的人,人品不會差,不是言而無信的人。”


  王朝歌從自己能夠觀察到的地方,以不同的角度來看待問題,從而分析張發強的為人,竟然與黃景天對張發強這些年來的了解差不多,使黃景天不由得對王朝歌的能力有了更清楚的認識。


  “朝歌的評價是對的,張老板還就是這樣的人,所以我們之前分析他是被人所脅迫,否則絕不會做背約之事的。”胡宇飛說。


  黃景天滿懷信心的說:“吉人自有天相,資陽是風水寶地,我們的家鄉,不是砧板之肉,不會任人宰割朵頤的。”


  王朝歌拉起黃景天的手說:“還有我和師父呢!我們團結一心,我們是一家人,不會讓家裏進來賊的,不將對方繩之以法,決不罷休。”


  胡宇飛摸著王朝歌的頭說:“朝歌最懂事了,也聰明,我都要佩服你的,今後做我幹兒子吧。”


  王朝歌還沒說話,黃景天就不樂意了,說:“朝歌要做也是做我的幹兒子,不會輪到你胡哥的。”


  兩人一時爭論起來,在旁的王朝歌看著,不禁覺得好笑。三個人一路說著話,來到了“望月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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