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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望月樓之“華山遊俠”

  這二樓的包房共有六間,每間包房門口右側的牆上分別掛著一個寬約四指,長約半尺的木牌,上麵刻寫著包房的名字。


  王朝歌挨個的看過去,在他們這間包房靠裏麵的包房名曰“泰山”,依次過來是他們這間“華山”包房,再下去分別是“恒山”、“衡山”、“嵩山”、“峨眉山”四間包房。


  從包房的名字和這間酒樓的招牌看,望月樓的老板應該是一個心中有山嶽的人,有這種胸懷的人,那就不是一個心胸狹窄、目光短淺之輩。


  王朝歌心中有了一個基本的判斷後,開始閑庭信步般的踱著步子在望月樓裏轉著。


  二樓的包房全都有客,話語聲不斷傳出來,王朝歌慢慢的在二樓走廊上走著,側耳聽著各間包房裏的客人的說話。


  “泰山”包房內的客人可能在談較為隱私的事,聲音比較低,隱隱約約隻聽得好像是“孩子要拜入名儒孫欽望門下求學的事”。王朝歌心中念叨著“孫欽望”這個名字,記下了是一個在資陽當地有些名望的讀書人。


  “恒山”包房內在宴客,做東之人是一個年輕人,聲音洪亮,聽得出很高興,細聽之下,王朝歌大概猜出今日請客的緣由是家裏剛做成了一筆買賣,獲利頗豐,前日在鄉下購置了百畝良田,今日請朋友相聚,是要答謝朋友在生意上的引薦撮合之情。


  王朝歌慢慢走到旁邊的“衡山”包房,隻聽得裏麵有哭聲,不由得一皺眉,仔細聽著包房裏麵的動靜。片刻之後,王朝歌知道了裏麵的人是在悲傷因病逝去的好友,在商量著如何幫襯他的家人,孩子尚年幼,聰明好學,不能耽誤了。


  王朝歌感歎著世間還是好人多,人間自有真情在。


  在“嵩山”包房外,他剛一駐足,就聽得裏麵有人正在講笑話,說的是“有人到寺裏去找主持,報上自己的名字後,說想出家為僧。寺院主持就問他為何要出家,他說自己不想做事,在俗世中太有壓力了,家人念叨他,朋友勸誡他,他太煩了,想出家圖個清淨。寺院主持聽後說施主你侍奉不了佛祖,還是回家吧。這個人反問主持,出家人都是慈悲為懷,為何不能救他出苦海,佛祖會收留他的。主持就說,怕你受不了清規戒律的約束。這個人就說自己是虔心向佛,能夠受的了苦的。主持說既然你這樣說,我就把戒律給你說一下,你聽了之後再做決定。這個人說好啊,看他堅持,主持就從身旁的桌子上拿出一本厚厚的冊子,打開來正要念,隻見嚷嚷著要出家的這個人站起來就走,誰叫也不停留,嘴裏還嘟囔著,這麽厚的一本清規戒律聽完都天亮了,還要每日去遵守,老子到這裏是想圖清淨的,沒成想更鬧心,這樣還不如回家聽父母嘮叨要自在些。看他走了,寺院主持笑笑說這又要記下一個名字啦,說著打開手裏的冊子,翻到最後一頁,寫下了這個人的名字,然後又合上冊子。冊子的名字是《癡心妄想之流名錄》”。聽完,包房裏的眾人哄堂大笑,引得外麵的王朝歌也禁不住抿著嘴笑,若不是礙於偷聽別人的說話,他當真要笑出聲來的。


  “峨眉山”的包房裏麵靜悄悄的,像是沒有人的樣子,王朝歌正要走開,準備去一樓去看看,卻聽得包房裏麵有人說道:“朋友既然來了,何必要走?請移尊步,進來說話吧!”


  聞聽此話,王朝歌不禁嘖嘖稱奇,該不是此間包房的人正在等人,錯把自己當成他要等的人了吧。想到這裏,王朝歌覺得有必要進去給包房裏的人解釋一下,所以就停住了腳步,返身來到包房門口,推開房門,邁步進了包房。


  這個“峨眉山”包房跟他們在的那間“華山”包房格局一樣,隻是略小了些,比較適合三五個人聚會。房內隻坐了一個人,麵前桌上擺著四盤菜,一壺酒,還有一把劍,此刻正在自斟自飲。看王朝歌進來,就放下酒杯,看著他。


  王朝歌打量著這個人,隻見他三十歲左右的模樣,麵色和善,臉龐瘦削,雙目有神,再配上一身的紫色衣衫,生的英武不凡。


  王朝歌拱手道:“在下不認識閣下,方才在下隻是碰巧路過這間包房,如有叨擾,還請見諒。”


  那個人微微一笑,右手一伸,請王朝歌在他麵前的椅子上坐下。王朝歌見過的場麵也不少了,見狀絲毫沒有畏懼退縮,大大方方的在這個人的對麵坐下,看似無意,實則目光始終未離開這個人。


  “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所以你不知這間名為'峨眉山'的包房一直是我的專屬房間,除非是我邀請,這些年不曾有人敢於擅入或是窺視。你是第一個。”紫衣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王朝歌說:“那我還是幸運的,成為第一個敢於對這間包房感興趣的人。”說著,四下打量著這間包房,想看出這房裏有什麽與眾不同之處。


  “不用看了,這間包房與另外五間包房除了大小不同之外,其它的地方沒有什麽不同,唯一不同的就是我選了這間包房,僅此而已。”紫衫人看著王朝歌說。


  “此間包房緊鄰樓梯,可謂扼守一、二樓的關鍵位置,你選這間包房為的就是進退自如,掌握主動。我說的對嗎?”王朝歌直視著紫衫人問道。


  紫衫人沒有回答王朝歌的問話,反而說道:“你與那位公子今天在'華山'包房宴請當鋪的王詡和綢緞莊的胡宇飛所為何事?能否給我講一下。”


  王朝歌笑道:“你連我是'華山'包房的客人都知道,確實厲害。我想知道你是怎麽知曉的?”


  “剛才說過了,這些年來,這間包房是我專屬的房間,當地人凡是到望月樓來吃飯會客的人都知道,你不知道,這在你未進包房前,我就已知道你是外地人了。你的腳步聲是從裏側的包房方向傳過來,而不是從樓梯間傳來,證明你就是二樓包房的客人。而今日二樓包房的客人中,隻有'華山'包房是外地人,你進來說話的口音證明了我的猜測,所以你就是'華山'包房裏做東的兩個外地人之一。你們那間包房引起我興趣的是,兩個外地人宴請的確是當地有頭臉的人,有點意思,所以故有剛才此問,希望不吝賜教。”紫衫人說著自己的分析,隻聽得王朝歌心裏由衷的佩服。


  “我偷聽包房客人的談話,是我不對,我會找這間酒樓的老板說明,我未有惡意。我隻是想多熟悉一下當地的情況,到望月樓來的客人都是當地有些地位的人,也是三教九流匯集之所,了解情況是最好不過的地方。我的本意是這樣,隻是方法可能有些欠妥,如果影響到了你或是犯了你的忌諱,我真誠的請您原諒,並接受我的道歉。”說著,王朝歌站起來朝著紫衫人深深鞠了一躬。


  紫衫人點點頭,看著王朝歌半天沒有說話。在這個靜的讓人有些心慌的時間裏,王朝歌始終站著問心無愧的看著紫衫人,沒有逃避他的直視,目光堅定不移。


  “你不錯”,過了良久,紫衫人說了一句,然後繼續喝酒。


  “那我可以走了嗎?”


  “為何要走?”


  “該說的我都說了,再在這裏打擾你喝酒,就不合時宜了。”


  “你不是要向望月樓的老板說明解釋嗎?”


  “是啊!我這就下樓去找老板,當麵說明自己的不妥之處,也當麵了解當地的情況。”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也不能走。”


  “我們在望月樓做東請客是很正常的事,為何要對你說呢?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應該沒有礙著你吧?”


  “好,那就先不回答我這個問題,你來說明解釋一下你偷聽包房客人談話的事吧。”


  “你是望月樓的客人,我也是望月樓的客人,我可以想望月樓的老板解釋,但我覺得我們之間沒必要解釋吧,道歉的話我已說過了,我沒有影響到你,也沒有聽到或看到你的秘密,我現在要走了,不管你樂不樂意。”說完,王朝歌轉身準備離去。


  在打開房門的時候,隻聽得身後的紫衫人悠悠的說道:“我就是望月樓的老板。”


  王朝歌一聽,猛地回頭看著紫衫人,再次上下打量著他。


  紫衫人看著王朝歌的反應,不禁覺得好笑,問道:“我頭上長犄角了,還是身後長尾巴了,讓你如此左瞧右瞧的。”


  王朝歌也覺得自己剛才這麽看人有些失態,忙說道:“我剛才聽你說,你就是望月樓的老板,真是把我給驚到了。你的樣子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真是讓人想不到。”


  “那你說說,我這個老板應該是什麽樣子?”紫衫人問道。


  “我覺得,開酒樓的老板最起碼應該是一個圓滑周到,街麵上的關係都能照應,八麵玲瓏,應付五湖四海遊刃有餘之人,那不是長得凶的一點,就是喜氣一點,再怎麽也不應是你這個樣子。”王朝歌如實說著自己的感覺。


  “我現在是什麽樣?”


  “一個遊俠,浪跡天涯,現在資陽隱姓埋名,躲避仇家,潛心修煉絕世武功,等待時機重入江湖。”


  “哈哈哈……”紫衫人被王朝歌的一番話逗得大笑起來,聲震梁宇,端的是中氣十足。


  這一笑,更堅定了王朝歌的判斷,此人中氣十足,內力深厚,與自己看得曆史書中描繪的遊俠劍客的形象非常吻合。現在他的秘密被自己點破了,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反正就是這樣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王朝歌心裏打定主意,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樣一想,反而不在乎紫衫人接下來如何做了。這是不是,就是那種看開了,也就釋然了,釋然了,也就無畏了的禪理。反正也說不清,此刻王朝歌的心裏靜如止水,冷靜的看著紫衫人。


  紫衫人止住了笑聲,然後說道:“我自小習武,功夫自認還說的過去,但卻從未行走過江湖。我生性淡泊,不願因攪入江湖的恩怨中,所以學藝師滿之後,就回到資陽,在家裏教人習武。多年前,我拿著幾年辛苦積攢下的錢財租下這家店麵開了這家酒樓,生意一直不錯。許是同行搗亂,也許是自己看不慣不平之事,得罪了些人,遭人嫉恨,最初那兩年時常會有人到店裏尋釁滋事,為防不測,也為震懾某些人,我就定下一個規矩,每月的逢五日,我會在望月樓二樓的'峨眉山'包房,如有挑梁子、弄鬼事的盡管找我,簽下生死文書,一決高下,生死由命。在痛快的教訓了幾個街痞流氓之後,這些年沒再遇到什麽事,就這麽太平的過來了。但我這個習慣一直沒改。所以,今天就碰到了你,別怪我剛才對你這個外地人的出現有些警惕,動機有所懷疑。確實是做這酒樓,樹大招風,不得不防。”


  王朝歌聽了之後,就重又關上房門,回到紫衫人對麵的椅子上坐下,聽紫衫人繼續說道:“你們今日在我的酒樓宴請王詡和胡宇飛的事,夥計立馬到這間包房給我通報了。因為他們二人都是我的好友,而你們來自外地,意圖不明,動機是好是壞也不清楚,所以我極為關注。今已把話說明,我看你也不是歹人,請如實相告你們今日請他二人的目的是什麽?這樣於己於人都好,我不想自己的酒樓成為不法之地,攤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王朝歌聽紫衫人講完,有條不紊的對他說道:“老板,還不知道怎麽稱呼你?”


  紫衫人說道:“我姓黃名景天,敢問小官人姓甚名誰?”


  王朝歌道:“我叫王朝歌,跟我師父四方遊曆,前日到的資陽。”


  黃景天問道:“請問,王小官人,你師父的名諱可否告知?”


  “我師父姓李名白,是一個亦文亦武的人。”王朝歌答道。


  黃景天驚道:“你的師父是否就是名滿天下的大詩人李白?”


  “正是,我的師父就是聞名天下的李白。”


  “世人都崇拜的他的文采,你師父的詩作真的是驚天地泣鬼神,堪稱神作。但還有一樣,不是習武之人是不知道的,他既是滿腹才華的詩人,也是劍法出神入化的武林高手,這在江湖上是有傳聞的,不知當不當真。”黃景天聽到李白竟在自己的酒樓,真是又驚又喜。


  王朝歌微笑著說:“師父的武功如何,不是我能說的,都道千人千言,隻有真正領教過的人才知道。”


  黃景天道:“改日有機會定當請你師父賜教一二,”說著,不由憧憬著與李白切磋武功的場景,突然又想起來一件事,不由說道:“哎,小官人,光顧著說別的,都忘了講你師徒二人今日的宴請究竟所為何事啊?”


  “資陽城中有家李記豆腐店,你知道嗎?”


  “這個店我知道,豆腐麵做的地道,是家老字號了,你們今日的宴請與他們家有關嗎?”


  “正是,我們是在昨日無意間得知,他們店麵的房東張發強突然派自己的管家到店裏通知他們要漲房租,房租上漲一倍,限五日內準備好,五日後他們來收房租,交不了就限期騰房,不騰房就強行收回店鋪。為了幫助他們一家,師父與我決定聯合承租張發強店麵的商家組成聯盟,共同維權,保障商戶的利益。”


  黃景天聞言站起來,說了這麽些會子的話,王朝歌還是第一次見他離開椅子,隻見他身高足有一米八多,是個大高個。


  黃景天抱拳施禮道:“原來是這樣,沒想到你和李公子是如此俠義之人,之前是我多想了,真是不好意思,我黃某人向你賠不是了。”


  王朝歌也站起身來,抱拳回禮道:“我們先前不曾認識,又未曾就此事有過溝通,你關心朋友,擔心我們的動機不純,意圖攪事,這些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不存在誰對不起誰。”


  黃景天對王朝歌的善解人意很是欣賞,心裏想不愧是李白的學生,見識就是不一樣,誠懇的說道:“感謝小官人的體諒,我黃某人要過去給李公子敬杯酒,負荊請罪,不知可行?”


  王朝歌說道:“好啊!請罪可不要說,結交您這樣英武直爽的朋友,我師父是最願意的事了,咱們這就過去吧。”說完,誠意邀請著黃景天。


  黃景天很是高興,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後將放在桌上的佩劍拿起,仔細的掛在腰間,說:“小官人,咱們可以走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峨眉山”包房,將門閉好。正要過去,恰巧遇到從走廊走過來的店夥計,他看到王朝歌和老板在一起,也不知王朝歌怎麽認識的老板,不過也來不及細想,忙低頭躬身道:“小的,給東家請安了。”


  黃景天問道:“包房裏的情況都正常吧。”


  店夥計答道:“小的剛給每個包房添了水,都還好,沒有什麽特別的事。隻是'華山'包房裏的客人喝酒太凶了,小的看了有些擔心。”說著,偷眼瞄了一下王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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