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夢回唐朝
“是啊,謝玄兄,您說的沒錯,就是來和你說說話。今日難得在詩會上拜讀兄長的大作,對我有所啟發,朝歌想向兄長請教一二。”王朝歌誠懇的說。
“朝歌,你真是見外,跟我客氣什麽,快進來。”說著,謝玄就拉著王朝歌進了房間。
兩人坐下後,謝玄像是想起來什麽,說道:“長輩們今日高興,大多出去繼續著未盡興的聚會,他們飲酒的飲酒,休息的休息,不如我們也找些酒菜來,邊喝邊聊。”
王朝歌一聽就興奮起來,他今天的幸福指數爆棚,心裏歡暢無比,一聽謝玄的提議,馬上說:“好啊,偷偷的喝點,不讓大人們知道就好。”
“那是自然,我這就去叫客棧的夥計打點酒上來,順便捎點下酒的小菜給我們,今兒個咱們在房間裏好好的歡暢淋漓的聊下天。”
“但聽謝玄兄的安排。”王朝歌對此沒有二話。
謝玄下樓去找客棧老板,然後回至房中和王朝歌喝著茶等著。不一會兒,客棧的夥計就按照要求,端來了四盤小菜,分別是花生米、牛肉、鬆花蛋和筍幹,一壺上好的花雕酒,此乃當地特產。
客棧夥計臨走時特意囑咐他們道:“花雕酒雖然入口溫潤,但是後勁兒大,兩位小客官切莫貪杯。”
謝玄和王朝歌道了聲“謝謝”,夥計出了房間掩門而去。
謝玄為王朝歌斟滿了一杯酒後,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謝玄年長,應該是原先喝過酒,但王朝歌之前從未飲過酒,今天可是第一次喝,有些許的緊張。
謝玄看在眼裏,輕鬆的一笑,說:“朝歌,咱們今日聊天為主,喝酒為輔,興致所至,不強求。我酒量可能比你大,也比你年長,為慶祝你今日在詩會上詩作奪冠,這第一杯酒我幹了,兄弟隨意。”說完一飲而盡。
王朝歌想自己也不能示弱呀,也端起酒杯。他先將酒杯端到鼻子前聞了聞,嗯,酒香沁人心脾,應該是好喝的。然後,就大著膽子喝了一口,酒一入喉,綿軟潤滑,口感略有些甜,感覺非常好,但是畢竟是酒呀,瞬間又被嗆的劇烈咳嗽起來。
謝玄看著王朝歌的樣子,笑得合不攏嘴,忙道:“趕快吃點菜壓壓,就好了。”
王朝歌依言趕緊夾了幾口菜到嘴裏,吃了兩口,這才感覺好多了,不禁咂舌道:“酒這個東西真厲害,又烈又香,讓你喝了還想再喝。”
回了回神,王朝歌又輕抿了一口酒,這次就沒有被嗆到,而且回味無窮。
兩個人放鬆的開始你來我往的聊著天,品著酒,吃著美味佳肴,其樂融融。彼此感興趣的話題一打開,就刹不車,兩人東聊西聊,甚是開心。
不知不覺的,王朝歌竟然喝完了第一杯酒。
“哈哈,弟弟酒量不錯啊,哥哥再給你倒一杯。”謝玄開心的給王朝歌倒酒,真心喜歡這個才華出眾的賢弟。
如此這樣推杯換盞間,也不知喝了多少,反正是兩個人最後,倒在床上都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王朝歌醒了。他醒了之後,第一感覺就是自己的兩個胳膊酸麻不已,四周看看,發覺自己竟然身處一個酒館中,胳膊麻的原因是自己是趴在桌子上睡的。
奇怪了,與我一起飲酒的謝玄兄呢?睡眼惺忪的王朝歌,開始打量起四周的情況。隻見,酒館不大,有七八張桌子,幾張桌子上都有人坐在那裏喝酒吃飯。自己坐的這張桌子比較靠裏麵,算是安靜的,而且不光自己在這張桌子,旁邊竟然還有一個青年人正在自斟自飲,同時還時不時的看著自己。
年輕人瞧他醒了,就放下筷子,對著他說道:“小家夥,你是哪裏來的?自打剛才進了門也不說話,徑直的就坐到我這裏來,熟門熟路的自己倒了酒就喝,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哎!我就納了悶了,我不認識你啊?絞盡腦汁,也沒想起你是哪個?最後,你竟然還醉了,趴在桌子上就呼呼大睡,這一睡就是一個時辰。現在醒了,小家夥你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嗎?”
這一席話,把王朝歌真個是說蒙了。自己明明是跟謝玄在一起喝酒的,怎麽到了這個酒館?謝玄兄去哪兒了,不會是跟我開個玩笑吧!
王朝歌開始打量著麵前這個人,隻見他頭上挽了個發髻,係著一塊淡青色的方巾,別著一個白玉發簪,上身穿一件鎖袖的白色長衫,下身穿一條青色的長褲,足蹬一雙黑色繡著金花的長靴,腰間係著一條黑腰帶,右邊吊墜著玉佩和香囊,左邊懸掛著一把銀鞘包裹的長劍,麵色紅潤,劍眉星目,俊朗非凡。
王朝歌苦苦思索自己是不是在哪裏見過此人,在腦海中快速的捋了一遍記憶。他確信麵前之人自己在琅琊的家中未見過,在江州城也沒見過,蘭亭詩會中也不曾見,那這個人究竟是誰?自己怎麽會在此地?
帶著滿腹的疑惑,王朝歌問道:“不知這位公子可否相告於我您姓甚名誰,好讓我答謝。”
“小家夥,還是明事理之人。既然有緣相見,今天這頓酒菜就當我請你了,日後不再相交,不知姓名也罷。”年輕人說著仰頭將杯中的酒喝幹,準備起身離去。
王朝歌摸了摸身上,錢囊還在,就站起來身,說:“君子不受未明之遇,你既不肯實告於我自己的姓名,我也不會接受你的宴請,我這頓酒錢算我的,小二結賬。”
年輕人覺得有點意思,遇到了一個比自己還要清高的人。
店小二聽到召喚,忙不迭的跑過來,滿臉堆笑的說:“您吃好了,下次再來啊!您這桌連酒帶菜一共是一百二十文錢,感謝您照顧生意。”
王朝歌取出隨身攜帶的錢囊,從裏麵數了一百二十文錢交給店小二,店小二接過錢一看,忙說道:“客官您肯定是在跟我們開玩笑,我們店小利薄,可開不起這樣的玩笑。”
“怎麽啦?是我給你的錢數不對嗎?”王朝歌納悶的說。
“不是錢數不對,是您給的錢不對。”店小二小心翼翼的說。
“這錢我這幾日都在用,怎麽就不對了?你不是在誆騙我吧?”王朝歌辯解道。
店小二剛欲說話,同桌的年輕人擺手製止了他,說:“把你收到的錢給我看一下。”
店小二略顯委屈的將手中的錢放到桌上,讓年輕人看,嘴裏嘟囔著:“這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錢,官府沒有通知朝廷啟用新製的錢,又不是我故意刁難於他。”
年輕人拿起幾枚桌上的銅錢,一看之下,不由得朝王朝歌看了幾眼,轉頭對店小二說道:“這頓飯錢我來付,我朋友在跟你開玩笑的,不要當真。”說著,從身上拿出錢來結了賬,臨了還多給了店小二兩枚銅錢。
店小二得到賞錢,歡天喜地的走了。
王朝歌還想要說什麽,年輕人示意他不要說話,起身走向店門口。
王朝歌急忙將桌上的銅錢收入錢囊中,在後跟隨年輕人出門。店小二陪著笑送他們出門,高聲道“客官下次再來,小店備有上好的牛肉和自釀的老酒恭候。”
出的酒館,年輕人也不說話,徑直在前走著。王朝歌察覺到其中必有蹊蹺,雖有滿腹的話要說,也隻能忍著不講。兩人一大一小,一前一後,不知不覺就到了一家客棧。
客棧的夥計一見年輕人,急忙招呼道:“您回來了,客房已打掃過了,熱水是新備好的,你要的茶葉已放在桌上了,您自取用。有什麽需要的,您吩咐一聲就行。”一看就知年輕人是此間客棧的熟客,看店家的熱情度,想必也是貴客了。
王朝歌跟著年輕人上的二樓,在東頭靠南的一間客房門前停下,年輕人拿出鑰匙開開房門,回身對王朝歌講到:“小兄弟,進來說話。”
王朝歌走進房間,隻見房間很是寬綽,分裏外間,外間擺放著桌椅和植物,裏間不方便進去,想來應是臥房。
年輕人關上房門,邀請王朝歌坐下,然後打開茶葉罐,捏了些茶到瓷壺裏,倒入已經備好的熱水,須臾間給王朝歌和自己各倒了兩杯茶。
茶很清香,頃刻間,屋裏就溢滿了茶葉的芳香。
年輕人喝了口茶,對王朝歌說道:“適才在酒館中,你付賬時拿出來的錢是從哪裏來的?”
王朝歌從店小二的反應和現在年輕人的問話中,覺察出自己今天用以結賬的銅錢肯定引人懷疑了,不由警覺的說:“自然是從家中出來時拿在身上的,否則還有什麽地方能拿到錢?”
“那是晉朝的製錢,不是我們現在用的錢,年代不同,店小二不懂,還以為你拿出的錢是假的。”年驚人解釋剛才王朝歌所遇的尷尬原因。
王朝歌心想,估計自己又穿越了,現今已不是東晉年間了,要不露聲色的搞清現在是什麽時代?麵前的這個人是誰?才好決定接下來怎麽辦?
想到這裏,王朝歌裝作不解的說:“我從父親書房裏拿出來的錢,怎麽就不能用呢?”
“你父親是做什麽的?你家中的書房裏還有什麽?”年輕人追問道。
“你先告訴我你是誰?憑什麽打聽我家的事情。”王朝歌警惕的看著年輕人,反問道。
“對了,我是應該先表明身份,免得讓人懷疑我是歹人,對你有所圖謀。”年輕人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自嘲道。
王朝歌覺這個年輕人很是有趣,性格也豪爽,雖然才認識,還不知他的姓名和個人情況,但天生就讓人生出一種好感,讓人願意親近他。
“我姓李名白,字太白,是大唐劍南道綿州昌隆人。今年二十有四了。”年輕人說著自己的情況。
王朝歌內心中如被雷霆擊中,心神巨動,這對麵坐的年輕人竟然是後世稱為“詩仙”的唐朝大詩人李白。
王朝歌心中狂喊著“我的個天哪!真的這麽神奇嗎?”,我穿越到了大唐盛事,而且還跟中國最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李白在一起,這真是不敢想象的事。
短暫的狂喜過後,王朝歌逐漸冷靜下來,回想這一路的時光穿越,遇到的事情還少嗎?神奇的經曆可以說比比皆是,隨便拿出一件說與人知,都是轟動的。
說了這麽多,其實就是王朝歌一瞬間的心理變化,表麵上根本看不出王朝歌麵部的表情有何異樣。
王朝歌一邊回憶著史書中記載的李白的生平履曆,一邊站起身來,恭敬的向李白抱拳施禮道:“原來是當今詩壇新秀的李白公子大駕在此,在下真是失禮了,請恕罪。”
李白沒想到麵前這個曾認為是街頭小混混的孩子竟然是如此有禮貌,談吐得當,舉止穩重,詫異道:“小兄弟,想你也是幼讀詩書之人,怎會獨自一人在外,且有今天怪異的舉動。”
王朝歌真不知道自己睡醒前在酒館中到底說了什麽?具體做了什麽?此刻,聽李白問到,隻得含糊道:“我離家遠遊,幾日都沒睡好也沒吃好,精神有些恍惚,所以才會在酒館中的行為舉止有些失措,還望您不要責怪於我。”
李白笑著擺擺手,喝了口茶,說:“我也本是散漫之人,現已離家遠遊半年之久,知道你的這種體會,可以理解。”
王朝歌站起來,說:“感謝李公子的大度,讓在下感激不盡。現容在下介紹一下自己,我姓王名朝歌,家族世居琅琊,今年十二歲了。”
“哦!你是琅琊王氏的後人,怪不得有此不俗的談吐。你的銅錢來曆也就清楚了。”李白恍然大悟的說。
“李公子,能否讓我稱呼您為老師,您的大名我在家的時候就有耳聞,你的詩作文采絕非一般人,我對您是仰慕已久的。”王朝歌誠懇而熱切的說。
“我還在遊學曆練中,怎敢當人的師父,小兄弟莫要取笑。”李白堅決不允。
“孔子雲:三人行必有吾師。我也正在外遊曆,你我可以結伴同行,平日裏總要彼此有個稱呼才方便啊!”王朝歌說著自己的理由。
這倒也是個問題,總不能一個稱呼小兄弟,一個稱呼李公子,太麻煩也見外了。李白想了想,說:“那就僅作為稱呼使用,我可真不會教人,做不來師父的。”
“那也好,總算能固定一個稱呼,省的變來變去的。”王朝歌看到自己的小心思實現了,很是高興,“今後,我就稱呼你為師父了。”
“好的,我今後就稱呼你朝歌,如何?”李白笑道。
“好啊,師父,就是如此了。”王朝歌答應道。
兩個人都是很高興,漫漫無歸期的遊曆生活,在今後的生活中就有了同伴,彼此有個照應,總勝過一個人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