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終於走錯
天元朝。
今天的早朝上明顯異樣,讓人壓抑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陳康一早就感覺到了。
張宇成略為頻繁的撫著自己的袖口。五王張宇文和七王張宇傑也赫然在朝。
張宇成威嚴落座,橫掃一眼朝堂之下。對張宇傑說:“七弟今天也難得上朝,朕真是頗感意外。”
張宇傑笑道:“皇兄這是在責備臣弟了。”
“倒也算不上。”張宇成說道,望向尹海亮:“尹大人呈上的奏折很好,朕正決定重新修複翰林院。此事就由你和內務府監督交辦吧。”
尹海亮道:“臣定當不負皇上厚望。”
環視殿堂一周,張宇成疑惑的問道:“今天衛相怎麽不在朝?”
陳康忙躬身回答:“奴才該死,是奴才疏忽,沒有把衛相的奏折呈給皇上。”
張宇成臉色一沉,順勢抓起桌上的硯台砸向陳康:“混帳東西!日常瑣事都會疏漏,朕要你還有何用?”
陳康額頭血流一片,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透過餘光,他又看到張宇成的輕撫袖口。
今天朝堂上缺的何止衛相,幾乎近一半文臣都沒有到朝。
殿堂內一片沉寂,而殿堂外卻響起一陣喧鬧。
吱呷一聲,厚重的門被打開來,劉承率人進來,神色緊張:“皇上,衛遠益勾結文武官員數十謀返。臣用人不當,副將與衛遠益勾結,現在禦林軍大部分人已被衛遠益等人控製。臣罪該萬死,但此時,臣還有禦林軍夜遊軍在握,叛軍已過護城河,還望皇上先往後宮一避。”
陳康聽得渾身發顫,抬頭望向張宇成,滿臉血汙,格外猙獰,他低呼著:“皇上!”
張宇成輕撫袖口的手驟然停下,握緊了衣袖:“朕是九五之尊,豈可躲到後宮去。”
他同時望向五王爺和七王爺;“如此正好,咱們兄弟幾個可以肩膀作戰。“
劉承一急:”不行,皇上,叛軍眼看就過護城河了,人數眾多,皇上實在不可魯莽。“
張宇傑望著劉承:”劉將軍,調動部分夜遊軍保護後宮,做好後宮撤離的準備,剩下的人跟我們一起鎮守。“
張宇成凝望著張宇傑:“尤其保護好梨月宮,不得有半點閃失。”
時間緊迫,劉承不再推讓。
張宇成走到殿堂中間,文臣們咯感驚恐,但並不多言。
他堅定的望向張宇傑:”與朕去會會他們?“
張宇傑往他身後一站;“臣弟與皇兄同進退。”
“皇上,你現在不能出去。”文太後的聲音響徹朝堂,張廣淵和文太後出現了。
“父皇、母後,你們不該過來的。兒子一定會護你們周全,護江山百姓周全。”張宇成淡淡的說著。
“衛遠益是朕最信任的大臣,朕倒想看看,他憑什麽要反,他哪裏反得了?”張廣淵冷清嚴峻著說。
話音剛落,隻聽到殿外人聲鼎沸。
張宇成不再猶豫,邁步走出殿堂,張宇傑和張宇文隨行在後。
文太後冷眼望張宇傑一眼,卻沒注意到張廣淵向她投來的厭惡的目光。
殿外烏泱泱一片,全副武裝的禦林軍在衛遠益及劉承副將的帶領下圍滿了啟明殿。
十幾位告假未上朝的大臣站在衛遠益身後,一副聽命於他的駕勢。
張宇傑環望四周,與五王爺的眼神匯合,輕輕點頭,他的眼神縹緲而堅定,環繞著四周。
隻見衛遠益上前手指著張廣淵:“你來了,正好!當今天元朝被此等無德之人統治,簡直是有辱上天。”
張廣淵淡然的質問:“朕若無德,你這番行為就是有德嗎?”
“天元朝任憑後宮幹政,文太後殘爆無德,謀害後宮妃嬪,太上皇被此毒婦操縱禪位。太上皇縱有三宮六院,還奸淫下臣之婦。新帝無能,尚未當政就發生民間罷商運之事。而今民間商運盡數不在朝廷掌控之中,所有的稅賦收入竟要由區區民間的柴公子扣除後才可入我朝堂。後宮更是汙穢不堪,不僅皇後所出無門,而皇貴妃衛如鬱更是太上皇和下臣之婦苟且所生的孽種。如此昏庸亂倫的人,怎可擔當天下大任,怎可守護天元朝芸芸眾生的黎明百姓?“衛遠益盯著張廣淵,一字一眼,咬牙切齒的說著。
張宇成聽完臉色突變,他指著衛遠益:”衛遠益,你大膽!你起意謀反已是死罪,怎麽可以往皇貴妃上吐髒水?她是你的親生女兒!“
張宇傑聞言臉色也突變!
張宇文望向他,仿佛在問他,他壓抑住內心的翻江倒海,隻默然不吭聲。
文太後更是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衛遠益:“衛遠益,你是不是瘋了??”
“我當然沒有瘋!我號召朝堂上有誌之士,誓要推翻你們這家荒淫的統治。衛如鬱不是老夫的女兒,是張廣淵這個淫@棍奸@淫了我夫人生下的孽種。你竟然還容忍她與自己的兒子苟且,試想,這樣的人豈能做好一國之君?”衛遠益真的瘋了,他憤怒急切的說出壓抑自己十幾年的話,卻沒發現原來追隨他的官兵已經悄然往後,而禦林軍的副統領也領兵慢慢分散。
張宇傑向劉承使著眼色,劉承望著上空,好像在等著什麽。
文太後衝到台階前,手指衛遠益:“衛遠益你放肆!虧你是一朝命臣,竟如此糊塗,在此滿口穢語,汙蔑皇室。太上皇重用你,看中你的家人,才允你家人時常入宮,你竟如此欺君罔上!如果衛皇貴妃的身份真如你所說,衰家又豈會讓她入宮。“
“因為你自己也不知道而已!”衛遠益衝她吼道。
張廣淵厭惡的望著文後,他不知道為什麽文太後會比自己更激動。
此刻,他的表情莊嚴肅穆:”朕從未染指後宮外的女人,更不可能覬覦你的夫人。衛遠益,你為了一已私欲,就煽動這麽多人跟著你陪葬,你真是愚昧透頂。將士們,朕對天發誓:朕絕對沒有做此等苟且之事。衛皇貴妃絕不是朕的女兒。今天的事,全是衛遠益一人之錯,朕與皇兒也絕不會怪罪於你們,你們隻要就此卸甲,朕擔保你們都不會有事。“
而話說間,卻聽見陣陣眾人聲響,衛遠益身後官兵像是收到指令一般,有序的散開成四方形,隻留下衛遠益及幾位親信留在中央。
皇宮殿堂上方,赫然出現幾排弓箭手,個個描準了衛遠益。
張宇成嘴角冷笑一塊,望向了張宇傑。
張宇傑的目光投向了幾排弓箭手,堅毅決絕。
這是一場他早就掌控在手心的變故,隻有那個自以為是的衛遠益認為自己勝券在握。
“衛相,在你眼裏朕就是這麽無能嗎?朕不過是陪著你演一出鬧劇而已。劉將軍!”張宇成低沉冷清的叫著。
劉承上前:“臣在!“
“戲該散場了,把叛臣衛遠益及其死黨拿下,其餘人等排摸查清,有異心者皆押入大牢。忠心護君,陪朕演戲的官兵加三個月俸祿。”張宇成說完,望向衛遠益。
衛遠益眼看著自己這麽多年,嘔心瀝血準備的報複之戰竟然在一瞬間瓦解。
他有點不解,自始至終他沒有看出一點破綻!
為什麽會這樣?他明明掌握了禦林軍的重兵大權,眾官員明明誓死維護他的號召。
朦朧間,他望向張宇傑,這個身形好像有點熟悉,他曾經在民間見過。
張宇傑到底是誰?
即使在他被人押解在地,被人粗野的扯掉官帽,他聽到劉承對副官說:“兄弟們辛苦了!”
他依然盯著張宇傑看。
暮然間,他突然清明了,他哈哈大笑:“原來是你,原來是你,我竟然沒有防到你!你就是……”
他的聲音和表情太過誇張可怖,還沒說完,已經被劉承的副將打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