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媽媽留下的東西
“小染，這種話不要亂說，會傷外公的心的！”莫悠遠說到，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很小的時候爸爸媽媽就過世了，關於父母，一直都是一個很忌諱的話題，她怕他們傷心，他們怕她難過，所以誰也不提。
現在聽到莫悠遠的話，她立刻扁了扁嘴，“外公我錯了，是我胡說八道，你打我吧！”
看著她那可憐兮兮的樣子，莫天成歎了口氣，“好了！下次可不許這麽胡鬧了！怎麽說，你也是結了婚的人了，已經是大人了，不再是小孩子了，凡事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胡來，明白嗎？”
莫小染點點頭，“知道了外公，那我回房睡去了！”
“等等小染，你跟我來一趟！”把紅本子還給她，然後站起身。
“幹嘛，外公？”她有些困惑，可是外公也沒回答，便跟著他一同往樓上去。
上了兩層樓，才發現外公是去閣樓的，閣樓堆放了不少雜物，平時很少有人上去，今天外公這是要幹嘛？
“你等等！”他回頭說了下，然後自己往樓梯上走。
木質的樓梯踩上去吱吱呀呀的，莫小染聽得心裏有點怕，“外公，你當心啊！”
沒過多久，他就從樓梯上下來了，然後手裏拿了個小方盒子，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外公，這是？”她疑惑的說。
把盒子交到她的手裏，莫天成一臉認真的說，“打開看看！”
小心翼翼的打開，看見裏麵是一枚很普通的銀製戒指，看上去普普通通，沒有什麽特別的，但是，在看到上麵的字母認證時，她不由得激動了起來，“外公，這個是……”
“這個就交給你了！”莫天成往她手心裏按了按，“你也知道這是家族裏傳下來的東西，代表著過去的榮譽，但是小染啊，畢竟都是過去了！時代不同了，已經不是那種需要個人出英雄主義的時候了，你現在乖乖的做你的工作，跟著卓越過日子，別去想那些了，好嗎？如果不是外公讓你接觸到這些，你現在應該過一些更正常的日子！”
他不由得歎息，隻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也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外公，你不要這樣說，我覺得現在很好啊！”她吐了吐舌頭，輕輕的捏起那枚戒指，雖然看上去舊了點，但款式還是很好看的。
“這是你媽媽留下來的！”看著她眼睛發光，很喜歡的樣子，莫天成忍不住說。
“媽媽？！”莫小染很是驚訝，她隻是單純的喜歡這枚戒指，但沒想到，原來是媽媽留下來的，那就更加珍貴了。
將戒指放回盒子裏，然後蓋上蓋子，一臉認真的問，“外公，你從來沒跟我提過爸爸媽媽的事，今天怎麽想起來了？”
莫天成歎息，他其實何嚐想提，但也終不能瞞一輩子，有些事，還是需要一點一點告訴她的。
“小染，你如今也嫁人了，以後要好生照顧自己，還有卓越，和和睦睦的，別去沾染任何跟‘偷’有關的事！”他再三的叮嚀著，是那麽的不放心。
皺了皺鼻子，莫小染道，“外公，你從來都不讓我碰的，更幾乎沒給我下派過任務，就算我想，也沒機會啊！”
他想了想，覺得也是，但是前車之鑒，真的不太放心。
索性轉移話題，挽著莫天成的胳膊，莫小染往他的房間方向走去，“外公，不提這個。既然你說我長大了，那就跟我說說我爸媽的事。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就死了，是空難對不對？”
點了點頭，莫天成說，“是！”
後麵的話，咽在了肚子裏，其實也不完全是空難，隻不過，這事兒他希望能一輩子爛在肚子裏。
與其告訴她那些不曾接觸過的事，不如讓她接受這樣簡單的事實就好！
“可是我好像從來沒有看過爸爸媽媽的相片，他們長什麽樣子？”她有很多話，藏在心裏很多年了，隻是一直沒機會問出來，難得今天外公肯說，又怎麽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還有，為什麽我隻有您和舅舅小姨，我沒有姑姑伯伯爺爺奶奶什麽的嗎？從來沒有人來看過我，我爸爸是孤兒嗎？”她皺著眉，一張小臉認真的思索著，似乎想一股腦的把所有的問題都問出來，“我爸爸是做什麽的，怎麽認識媽媽的？”
莫天成默了會兒，然後笑了起來，“你問這麽多，讓外公先回答你哪個啊？”
“那就……”她想了想，“那就說說我爸爸媽媽是怎麽相識相愛的好了！”
她對於父母的感情經曆，還是很有興趣的，畢竟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的相愛，也不會有自己。
“他們的相識……算是一場誤會吧！”仿佛陷入了回憶裏，莫天成自己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去回憶過關乎這個女兒的事了。
一直封存在記憶中不曾提起，如今翻出來，依舊曆曆在目宛如發生在昨天一般。
“誤會？”莫小染自然而然的聯想到自己，她跟卓越之間，也是一場誤會啊！
莫天成點頭，“你爸爸是個很能幹的人，隻可惜……”
他長長的歎了口氣，這卻更引起了莫小染的好奇，“外公，可惜什麽，我爸爸到底是什麽人啊？”
“晚了，你睡吧！都已經過去的事了，就不要再提了！”不知為什麽，突然外公就變了臉色，揮了揮手，示意她不要再問了。
吊在心裏難受的很，她怎麽可能不問了。
“外公，為什麽說一半又不說了，我爸是毒販還是大盜啊，為什麽這麽難以啟齒？就這麽見不得人嗎？”她急了，追著問。
莫天成立刻斥責，“小染，不能這樣說你爸爸，你爸爸是個很厲害的人，這樣說，怎麽對得起你爸爸！”
被斥責一通，她心裏也有點內疚，“可是，外公你說啊，你不說，我怎麽知道爸爸是怎樣的！”
“你就知道，你的父母，都是非常出色的，你完全可以以他們為驕傲的，就足夠了！”莫天成見她不肯走，一直想問個究竟，有點後悔自己開了這個頭了。
人老了，真是特別容易感慨，因為小染今天領證，自己也多愁善感了麽？
“好了，外公還有點兒事，你就先回去睡吧！”走到門口想了想，轉身道，“對了，既然證都領了，是不是要搬過去跟卓越一起住了？”
“外公，你幹嘛那麽急著把我攆出去，你就那麽討厭我嗎？這麽不想看到我啊？！”她嘟著嘴，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莫天成搖搖頭有些無奈，“外公怎麽會不想看到你呢，不過女孩子大了，終究是要嫁人的，難道還一輩子賴在家裏不成？”
“為什麽不行，小姨不就可以……”她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小姨是個失敗的例子，不要學她！”莫天成歎了口氣，“卓越是軍人，會比較忙，你記得在生活上多照顧照顧他，如果想家了，隨時也可以回來！”
“外公，你這話說的好像我現在就要走了一樣！”她眨了眨眼補充了句，“再者說來，是卓越送我回來的，他說家裏有點兒事，等辦完了，我們剛好婚宴也完了，就可以搬過去了！”
“家裏的事兒……是他媽媽的事兒吧？”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後問道。
莫小染點點頭，“外公，他的那個媽你見過嗎？”
“沒有！”
“真奇葩！保準你見了，一輩子都忘不掉！”她不無誇張的說。
雖然也覺得她這樣說人家不妥，可莫天成還是忍不住笑了，“鬼靈精，滿嘴的胡說八道！好了，人家的家事不要管，相信卓越能處理好這一切的！”
“他好像也挺煩的！”想起卓越的樣子，還真有點同情。
自己索性是沒父母，可他倒好，遇到這樣的奇葩母親，也挺無奈的吧！
聽說卓越也煩，莫天成愣了會兒，然後歎口氣，“一切都是命數，卓越這孩子也真不容易，你以後，好好照顧照顧他！”
莫小染越聽越不是味兒，抗議道，“外公，你怎麽能這麽說話，我又不是去當保姆的，老是照顧他，你都說了他這麽厲害，難道連自己都照顧不了嗎？”
“外公隻是怕你被我寵壞了，到婆家也會不聽話！”莫天成雖說是指責，卻是聽不出半點埋怨的意味。
“才不會，卓叔叔不知道多喜歡我！”她臭美的說。
“那就繼續保持！”拍了拍她的肩頭，莫天成道，“把東西收好了，千萬別弄丟了！”
“知道！”手裏的盒子握緊了些，莫小染放在胸口處，心裏暖暖的。
媽媽的東西，隻是她第一次拿到屬於媽媽的東西，真的……好溫暖，讓人貪戀的溫暖！
莫天成找了個借口離開，等莫小染回去自己的房間了，他才回房，長長的舒了口氣。
在自己房間的抽屜裏，有一張翻過來的相片，不注意還真沒看到，翻過來，照片上是一男一女，笑得陽光燦爛，那麽奪目，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隻不過……
手輕輕的撫摸著那相片，莫天成的眼眶就紅了，悠悠，是爸爸沒有保護好你！
無論如何，爸爸一定會保護好你唯一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