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豁然開朗
卓越當然不可能帶她就這麽去民政局，開玩笑，報告還沒批呢！
不過莫老爺子直接將戶口本丟給他，還是很有點詫異的，在他看來，老爺子是迫不及待把這孫女嫁出去，至於麽？
“莫小染？”他側頭看了看她。
“嗯？”事主兒還頗有點心不在焉。
“你是不是有什麽隱疾？”他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不然莫天成怎麽會這麽著急呢？
莫小染噴了，翻了他一個白眼，“你才有隱疾，你全家……”
話到嘴邊又收了回來，轉而賊兮兮的問，“我要是有隱疾，你是不是就反悔不結婚了？”
“那要看是什麽隱疾？”這丫頭，小心思全擺在臉上，想看不出來都難。
“這……”她咬了咬牙，“白血病！”
“啪！”一個響亮的栗子正經八百的敲在她的腦袋上，“沒事兒別咒自己玩！”
卓越莫名的升騰起怒氣，為了不結婚，她連咒自己這種事都做的出來麽？他卓越做人，有這麽差麽？
車子拐了個彎，她才看出來是上次去的那家店，馬上反應過來，也瞬間忘了腦袋上挨了一下，“不會是禮服做出來了吧？”
“嗯！”應了一聲，他開始倒車停車。
“這麽快，不是說要十天呢麽？”莫小染有點驚訝。
“葉欣的動作一向麻利，十天是保守的說法！”停好車子，他先下了車，看她還沒有動靜，揚了揚眉，“不去？”
她想說不去，可是又有點按捺不住好奇心，上次看著圖片很是漂亮，不知道實物如何。
“去就去，我還怕衣服吃了我啊！”哼了聲，開門下車，嘟著嘴跟在他的身後，無視他伸出來的那隻手。
卓越看著她故意將雙手都插在兜裏，唇角勾了勾，便甩手走在了前麵。
葉欣動作真是麻利，那禮服在莫小染麵前展開的時候，她眼睛都直了。
真是美啊，宛如天邊的紅雲，鑲著金絲的邊，美得難以用言語形容。
“還不錯吧？”葉欣微微一笑，“去試試看，如果哪裏不合身，我還來得及改！”
衣服在身上比劃了下，莫小染歡天喜地的拿著準備進試衣間，可是剛走了兩步，恍然又猶豫了。
不對，她這一試再一改，明擺著這衣服是給她的了，那不是等於默認了要嫁給卓越？
睨了他一眼，怎麽有一種誤入圈套的感覺呢？
“算了，不試了！”將衣服放了下來，手感真好！
“怎麽，不喜歡嗎？”葉欣有點奇怪的看著她。
一旁，卓越道，“不試也沒關係，以葉欣的手藝做工，應該是合身的。就這樣兒吧！”
“別，還是試一下，尺寸什麽的萬一哪裏不好，我還來得及改，女孩子，終生大事啊！”葉欣重新拿起衣服塞進了小染的手裏，“身材這麽好，穿上一定更好看，就算不要，試試也沒關係，去商場買衣服，也沒有試了一定要買的道理啊！”
她三兩句話，卻直接戳中了莫小染的死穴，是啊！就算去商場買衣服，也沒一定試了就要買啊！
這麽好看，這麽心儀，那就試試何妨，誰說試了一定要嫁給他的？！
給自己找了一堆開脫的借口，歡歡喜喜又去試了。
看著她進了試衣間，葉欣轉身看向卓越，“你真的要結婚了？”
“你覺得我是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人麽？”他不答反問，麵色淡淡。
“隻是沒想到那麽快！”葉欣停頓了一下，“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結婚了。”
“為什麽？”卓越有點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葉欣唇瓣動了動，笑了下，“沒什麽，我以為你這種性子的人，眼裏隻有部隊和任務，不會跟家庭有關的！”
“是人都離不開家庭，結婚……似乎也沒什麽不好！”他聳了聳肩。
不可否認，選擇莫小染的一部分原因是遵從了兩大家長的意願，不過更多的，是莫小染本身那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東西，他想，如果和她在一起，生活一定不會很乏味吧。
說話間，莫小染已經出來了，合體的禮服勾勒出窈窕的身材，別看她挺瘦可是該有料的地方一點都不含糊。
看著她凹凸必現的身姿，不知為什麽，卓越突然聯想起第一次見麵，她扯破的裙子，春光乍泄的一塌糊塗……
“還行嗎？”莫小染這話問的是葉欣，她不好意思去問卓越。
驚覺自己的胡思亂想，卓越直接背過身不再看她，幹咳了一聲，“差不多的話就這樣定了！”
“挺好，基本上不用改動什麽。”葉欣整理了下，笑著說，“很漂亮，果然很襯你！”
莫小染紅了臉，看過去，卻隻瞄見卓越一個背影，搞什麽，催自己去試的是他，現在看都不看一眼的也是他，她有那麽磕磣麽？
轉身進試衣間去換了下來，心情沒那麽爽了。
“麻煩你了！”對著葉欣說，然後把禮服還給她，要說真是喜歡，不過為了一件喜歡的禮服就妥協嫁了，是不是太沒出息了？
“先擱我這兒，還是這就拿走？”葉欣問道。
“問正主吧！”指了指站在那邊的卓越，她閃身出去。
卓越跟出來的很快，也不知是不是防著她像上次一樣跑了，直接拉住她的手腕，緊緊的，“莫小染，你就這麽抗拒這場婚事？”
“……”她緘默不語，今天之前一直覺得是，但是當楊一鳴莫名其妙的一場表白以後，她忽然有點迷茫了。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想要一場即使垂暮回憶起來也倍感熱血的愛情，可是真的有人追求她了，她反倒退卻了。
最無奈的是，她不自覺會把楊一鳴和卓越做個比，然後覺得，反倒是跟卓越在一起的時候比較刺激有趣。
她打小就拒絕過於平淡的生活，太悶了，她怕！
“莫小染你看著我！”他語氣生硬，莫小染心裏有點不順，但還是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
墨色的眸子分外認真，盯著她的臉道，“你跟我來！”
腳步飛快，很快就走到汽車邊上，他開了鎖一貓腰，從裏麵掏出那個戶口本，在她眼前晃了晃，“這本子，我還給你！爺給你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以後你要是不反對，咱們麻利兒的去領證，你要還是不同意，從今後各走各的！”
莫小染張大了嘴，一時不知道怎麽回應，好半天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認真的？”
“爺像在開玩笑麽？”他挑了挑眉，拉開門把她丟了進去，“莫小染，你要是真覺得跟我過一輩子這事兒這麽難熬，那就算了！”
捏著戶口本，莫小染心裏突地沉甸甸的。
卓越還真說到做到，直接把她送家，然後連門都沒進就走了。
站在樓上的窗戶邊，她看著他的車子遠去，戶口本還躺在自己的包包裏，總覺得今兒的事實在是邪到家了。
他不是拉自己去領證，沒事兒拿她戶口本做什麽，拿了又還給她，有病麽不是？
不過，他這人的行徑，醫館是難以理解的。
“小染……”敲了敲門，是陳怡的聲音。
回過神她去開門，“小舅媽！”
“能進來坐會兒嗎？樓下剛噴了殺蟲藥，嗆！”她笑眯眯的，明顯說的是借口。
不過小染心裏現在也悶，便往裏讓了讓，“舅媽有話就直說吧！”
陳怡進門坐了下來，同時拉著她一起，“小染，這兩天你跟卓越發展的還不錯啊？”
近些日子經常看到卓越送她回來，便來探探口風。
“舅媽，為什麽你們所有人都要我嫁給他？我莫小染就這麽嫁不出去麽？”她想，自己大約反感的是這種被人催迫的態度吧。
“說什麽呢傻孩子！”陳怡拍了拍她的手，“誰會嫌棄自家的孩子，就算你窩在家裏一輩子，你外公和舅舅，難道還會丟你出去不成？”
頓了頓又道，“那舅媽問你，卓越哪兒點不好？你這麽反對？”
“他霸道！”
“男人霸道不專製就好！”
“他毒舌！”
“毒得過你外公？有咱家的家族遺傳，你認輸麽？”
“……”莫小染不幹了，“舅媽，你這分明是偏心！”
陳怡笑了，“舅媽為什麽要偏一個我都不怎麽熟悉的外人啊？小染，客觀來說，我可能沒有你外公和舅舅那麽了解這個人，但是從女人的觀點，我覺得，他應該會是一個好伴侶！”
“為什麽？”眨了眨眼，覺得舅媽說的很誠懇，便也不知不覺聽了進去。
“經驗啊！”拍了拍自己胸口，陳怡一臉自信的說，“瞧，我找你舅舅找得多準！”
“噗……”莫小染忍不住笑出聲，“這讓舅舅聽到了，是不是該欣慰哭了！”
陳怡也笑，“好了，不開玩笑！其實小染，舅媽就是想說，你這麽反對，是不是不針對這個人，隻是不喜歡被人這麽逼著這事兒？”
莫小染忽有一種被人一陣見血的感覺，說的真是太準了！
“舅媽，謝謝你！”不管怎麽說，她覺得自己好像想通了一些事。
“行了，樓下估計也差不多了，我去開開窗散散味兒，你等會兒下來喝點湯啊！”陳怡站起身，使命算是完成了。
莫小染關上門，扭頭看到桌上放著的那隻鋼筆，從拿回來以後，就一直丟在那裏沒有用過，也不知隔了這麽多天，是不是都幹涸了。
想了想，走過去拔開筆帽隨手在紙上畫了畫，還好，線條剛開始有些斷斷續續，後麵就流暢了。
藍色的筆跡，那天在他身上畫的那隻烏龜，她終是，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