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天涯何處無芳草
宇文潞回去的時候鐵青著張臉,嘴角還腫了,他們家世子爺都多少年沒受過傷了,今兒腫個唇角就已經是不得了的大事了,他慌慌張張的,從來時帶的那些瓶瓶罐罐理,翻出一個白瓷瓶,裡頭是專治跌打損傷的藥膏,他在藥膏上打圈轉幾下,手上沾滿了葯,往宇文潞唇角上抹,一邊抹一邊嘀咕,「您這是跟誰打架了?多少年沒見您受過傷了,這是誰啊,下手這麼狠?」說完猛的打了個激靈,「該不會是衛沉央打的吧?這女人也太不知好歹了,您幫她,他怎麼還反過來打您呢?」
宇文潞煩躁的擺擺手讓他上一邊兒去,「我帶你來不是叫你婆婆媽媽煩我的,滾一邊兒去。」
來祿一屁股在他面前坐下,嘴裡振振有詞,「奴才就是來保護您的,您要是有個什麼事,王爺那兒奴才可不好交代,您這身子可不止是您自己的,還是奴才的命,小磕小碰的,奴才都受不起。」
「少啰嗦,跟個老媽子似的,去把筆墨給爺拿來,爺要寫信。」
來祿麻利的去把筆墨給他拿來了,一邊兒研墨,一邊兒嫌棄,「您字兒能不能寫小一點兒?那鴿子腿就那麼大,回頭再塞不下,廢話就別寫了,回頭見面兒,想說多少說多少,還有您那比劃,能不能工整點兒,回頭王爺再看差了。」
他在旁邊兒嘟嘟囔囔,宇文潞腦仁兒都要被他吵炸了,毛筆一甩,甩他一臉墨水,「是我寫還是你寫?滾蛋!再啰嗦我把你舌頭割下來。」
本來就已經夠煩的了,這死奴才還在旁邊兒嘰嘰喳喳,吵得他一點兒心情都沒有了,他把皇帝弒父篡位的事跟宿王說了,怎麼也算是個法子,皇帝只要這謠言一起,皇位肯定是坐不穩了,本就不是民心所向,再加上還有高祖皇帝留下的聖旨,只要他弒父的消息一冒頭,宿王要奪天下,借著高祖皇帝的名義,起兵也就有了正當名頭。
來祿把他寫好的信收起來卷進小紙筒里,綁在鴿子腿上,趁晚上,夜深人靜,撒手放走了。
送走了信,回來看見宇文潞失魂落魄的望著燭台發獃,來祿又去勸他,「天涯何處無芳草,一個衛沉央值什麼?只要您想,什麼樣的姑娘找不著?不值當為了她一個傷情。」
宇文潞嘆氣,幽怨的懟了眼來祿,「你懂個屁……馮夜白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唄。」來祿咦了聲,「您撬牆角該不會是被他發現了吧?」
這話說得的,什麼叫撬牆角?他什麼都沒幹,怎麼就成撬人牆角了?雖然昨晚上是做了點兒出個的事,可就那麼擦了一下,認真論,其實她也不吃虧,自己長得也不差,多少姑娘後邊兒排著隊的要嫁給他,比馮夜白那種春將老的男人好了不止一星半點,要說吃虧也是他吃虧才是,還撬牆角呢,他土都沒扒拉開,怎麼撬?
這些話犯不著跟來祿說,他也就在心裡自己想想,馮夜白回來了他心裡還是挺難受的,情這個東西是怪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