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3章 不信任蘇雷霆的墨斐 屢次三番的試探 之殤再遇璇璣帝
儘管之殤依舊對墨斐不放心,但眼下他別無選擇,也只能硬著頭皮上樓了,墨斐斜倚著房門,黑眸幽幽地注視著之殤消失的方向,薄唇微微地勾了勾,揚起一抹邪肆的幅度,很快,他就將房門掩上,並沒有上鎖,而後就轉身,徑直朝著客廳的方向走去,他拿起擱在桌上的血色長劍,用軟布輕輕地擦拭著劍身,彷彿對他來說,佩劍就是稀世珍寶似的。
就在這時,房門被來人推開,墨斐擦劍的動作並未受到任何影響,但黑眸卻銳利如刀,精光轉瞬即逝,墨斐知道來人必定就是讓之殤『深惡痛絕』的璇璣帝蘇雷霆了。
墨斐剛作如是想,耳畔已經傳來了蘇雷霆的輕笑聲,「墨斐,你怎麼連門都不關嚴?難道就不怕遇到壞人?」
蘇雷霆說話間,就已進入玄關,轉背就將房門鎖上,而後大長腿一邁,徑直朝著依舊背對著自己的墨斐走去,蘇雷霆面上含笑,似乎心情不錯,也不知道究竟遇到了什麼『可喜可賀』的好事。
面對蘇雷霆的調侃,墨斐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漫不經心道,「壞人?你是在說你自己嗎?看來璇璣帝,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覺悟有所提升了啊。」
墨斐可是號稱邪祟老祖,他又怎麼會讓蘇雷霆占他便宜呢?哪怕是口頭上的便宜,也不行。
墨斐的話雖說不太好聽,但蘇雷霆也沒有放在心上,他只是眸光淡淡地瞥了墨斐手中的血色長劍一眼,而後徑直繞到靠窗的單人沙發椅坐下,長腿直接疊在身前的紅木桌上,那姿態要多慵懶,就有多慵懶,反正絲毫都沒有身為客人的直覺就對了。
「你現在這麼悠閑嗎?」
墨斐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坐沒坐相的蘇雷霆,心裡各種嫌棄,他直接抄起手中的劍,對著蘇雷霆的腿打去,而且絲毫沒放水,蘇雷霆眸光當即就一厲,趕忙將腿撤了回來,而後沒好氣地剜了『心腸歹毒』的墨斐一眼,語帶責難道,「墨斐,你至於嗎?這麼心狠手辣,居然想打斷勞資滴腿,不就是借用下你桌子,小氣鬼……」
面對蘇雷霆的『絮叨』,墨斐只是冷哼了一聲,而後一點面子都沒給某帝,直接嗆聲道,「我跟你也沒什麼交情,你少跟我攀關係,說吧,蘇雷霆,你今日來我這裡到底想幹什麼?」
墨斐也不想跟蘇雷霆打太極了,他直接將話題擺在明面上來,稍微停頓了一下,他就再度幽幽補充道,「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你這突然上門,我也有些心方方啊。」
一聽墨斐這話,蘇雷霆當即就沖著某人翻了一個大白眼,而後拆台道,「你會心慌,開什麼國際玩笑,你可是墨斐,這個世界上還能有人比你更黑心嗎?倘若某天你陣腳大亂,估計天上真要下紅雨了……」
兩人好一番唇槍舌戰,明擺著氣氛有些劍拔弩張,墨斐斜睨了依舊窩在他沙發上的蘇雷霆一眼,而後抽劍,用劍尖指著蘇雷霆,語調不善道,「別特么廢話了,說吧,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墨斐也漸漸地有些不耐煩了,他以前不是沒有跟蘇雷霆打過交道,但在墨斐的印象之中,蘇雷霆太過於磨嘰了,又特別喜歡『打啞謎』,雖說採用『迂迴路線』很多時候都是迫不得已,但對墨斐這種耐性本來就不太夠的人來說,那絕逼就是折磨,就是酷刑好嗎?
為了速戰速決,也為了搞清楚蘇雷霆此行來意,墨斐不得不直接……『逼供』了。
哪怕墨斐已經劍指蘇雷霆,某帝也沒有因此就流露出任何類似驚慌失措的表情來,他甚至還衝著墨斐很是『友好』地笑了笑,而後用指尖夾著血色長劍,當場吐槽道,「你能不能先將這個玩意兒收起來,真要傷到人,到時候我們之間的過節又深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一聽蘇雷霆這話,墨斐眉頭都快要打成死結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而後再度厲聲低吼道,「你要是不願意說,那現在就給勞資滾。」
墨斐直接將長劍入鞘,而後就抬步朝著西邊的書房走去,顯然是不想要搭理蘇雷霆了。
一看墨斐真的要走,蘇雷霆黑眸閃過一縷暗芒,轉瞬即逝,思緒百轉千回之際,蘇雷霆終於將自己的真實來意和盤托出了。
「我打算去莽山看看,你要不要一道前往?」
蘇雷霆終於當著墨斐的面說出莽山來,可他沒有再細細解釋的意思,只是鷹隼如炬地盯著墨斐的背影,彼時,墨斐已經停下了腳步,卻沒有轉身的意思。
先前之殤在即將離開的時候,也『提醒』過墨斐,同樣是讓墨斐多多關注莽山的變化,眼下蘇雷霆又說起了這樁事,十有八九同樣是沖著櫻花齋的變故去的。
思及於此,墨斐就輕扯薄唇笑了笑,可笑容看上去卻有些涼薄,他輕吐口中濁氣,而後如此跟身後的蘇雷霆說道,「蘇雷霆,你這個如意算盤恐怕要落空了,我沒打算去莽山,你還是別將我算進去,我可沒興趣參與你們這堆破事。」
說起破事二字的時候,墨斐刻意加重了語氣,眉眼之間的戾氣跟惡意,更是未加掩飾。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墨斐都不會選擇跟蘇雷霆同行,因為他根本就不相信蘇雷霆,哪裡會願意跟蘇雷霆……『組團』呢?
再說,如今某個個性難搞的影衛統領依舊在樓上,說不定也在暗中觀察著他跟蘇雷霆,墨斐不願意因蘇雷霆再『刺激』之殤,就只能越發謹言慎行了。
墨斐的拒絕一度也讓蘇雷霆有些意外,他眉頭狠狠地皺了皺,手指輕敲著沙發扶手,腦海思維高速運轉,很快,蘇雷霆就再度揚聲道,「難道你連混元珠都不要了?」
蘇雷霆銀牙一咬,索性當著墨斐的面提到了混元珠。
一聽蘇雷霆這話,墨斐臉色一變再變,黑眸更是寒光凜冽,略微思索了一下,他就四兩撥千斤道,「如今還輪不到我挑三揀四,眼下連混元珠影子都沒見著,談這些不是太早了嗎?」
說到這裡,墨斐就微微勾了勾唇瓣,嘴角揚起了一抹邪肆的幅度,他突然轉過身來,目光銳利如刀地盯著眉頭深鎖的蘇雷霆,而後再度幽幽補充道,「蘇雷霆,你今日過來,找我同去莽山是假,試探我方為真吧?」
墨斐說這話的時候,黑眸之中的陰翳更是未加掩飾。
墨斐話音一落,蘇雷霆俊臉表情也不怎麼好看,他將拳頭捏得咯吱響,而後輕嗤道,「他們都說我疑心病太重,依我看,你的疑心病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你說我試探你,我又能試探你什麼?我知道混元珠不在你手裡,我更知道櫻花齋的事,你暗中也有關注,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地惹人嫌呢?」
說到這裡,蘇雷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他伸手按捺著自己那生疼不已的眉心,眸光凌厲地打量著墨斐,而後就從單人沙發椅上站起身來,蘇墨霆單手插兜,表情嚴肅地看著,站在五步之外的墨斐,聲線低沉道,「既然你有顧慮,那麼我就先告辭,倘若你改變主意,可以再聯絡我,這是我的新名片,上面有我的新號碼。」
說話間,蘇雷霆就從口袋裡拿出一盒一看就很費銀子的名片夾,抽出了一張鑲著金邊的黑色名片,放在桌子上,而後就大長腿一邁,徑直朝著玄關走去,顯然是打算離開了。
墨斐依舊站在原地,目光略顯糾結,他張了張嘴,似乎想開口跟蘇雷霆說些什麼,可最終他還是將臨到嘴邊的話都咽了下去。
很快,蘇雷霆的身影就消失在轉角,墨斐深呼吸了兩三次,而後就抬步朝著房門走去,將房門關上,再反鎖,等墨斐做完這些動作,剛轉身,就看到了已經走出房間,站在二樓走廊,居高臨下,打量著他的之殤,彼時,之殤臉色陰沉得有些可怕,眉眼之間的戾氣更是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墨斐只是抬眸,淡淡地瞥了之殤一眼,而後就跟個無事人一樣,徑直朝著客廳走去,一邊走,一邊跟樓上某個心情不佳的影衛統領說道,「看來你聽到了我跟蘇雷霆之間的對話,沒錯,他也是沖著櫻花齋還有混元珠的事情而來,不過我沒有答應他,所以你也不用如此敵視我,我這個人雖說算不得君子,但也不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墨斐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酒櫃前,他從裡面抽出了一瓶馬爹利,而後取了一個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墨斐輕輕搖晃著杯身,眸光幽幽地打量著杯中的液體,嘴角微微勾了勾,心情貌似不錯。
之殤依舊站在二樓,鷹隼如炬地盯著姿態慵懶地倚著酒櫃的墨斐,思緒翻湧,兩人好半晌都沒有開口交談,只是兀自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之中,空氣之中都瀰漫著一種讓人頭皮發麻的不適感,最終還是之殤再度打破了這越發詭異的沉默,他伸手按捺著自己的眉心,而後語調幽幽道,「我希望你可以遵守協議,不要腳踩兩隻船,更不要陰奉陽違,不管蘇雷霆此舉到底意欲何為,我都希望你可以立場堅定點,不要朝令夕改,至於你要的東西,我會想方設法送到你面前,就以十日為限。」
之殤再度重申了一下自己的立場,算是藉此告訴墨斐,他跟墨斐之間所締結的契約目前還是有效的。
之殤這話一出,墨斐不再晃悠酒杯,而是抬眸看了表情嚴肅的之殤一眼,輕勾嘴角道,「這個是當然的,就算你不提,我也會信守承諾。」
儘管之殤還是對墨斐有些不放心,但眼下他也找不到更好的法子,也只能暫且如此了。
之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待情緒有所平復之後,之殤就從二樓朝著一樓走去,抵達一樓的時候,之殤腳步有所停頓,他側頭看了一眼,某個正在愜意品酒的傢伙,嗓音清冷道,「我也會找個合適的時間,去見見宮北漠,一旦有新的進展,我也會再聯絡你。」
先前墨斐就曾提議讓之殤聯合宮北漠,但之殤原則性太強,他根本就不願意做這種『不道義』的事,可如今因為蘇雷霆的緣故,之殤卻改變了主意。
之殤這話倒是讓墨斐有些意外,他將酒杯擱在吧台上,漆黑如墨的眸子閃過一抹銳利的寒芒,轉瞬即逝,墨斐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腦海思維高速運轉,片刻的沉默過後,他就彎了彎唇瓣,意有所指道,「看來蘇雷霆的拜訪,也不全然只是壞事,至少能夠讓你『醍醐灌頂』,反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煩。」
墨斐這話自然也讓影衛統領有些大為光火,從他那陡然陰沉了不少的眸子就可見一斑,但之殤還是強忍著內心的各種不適,並沒有選在這個節骨眼上就跟墨斐起正面衝突。
他只是冷哼了一聲,而後就語氣略顯生硬道,「眼下我也無法保證事情一定會如你所料的那般順利,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撂下這話,之殤就快步朝著玄關走去,他將房門打開,而後就從墨斐的別墅走了出去。
墨斐依舊坐在酒櫃前,黑眸幽幽地打量著之殤離開的方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明顯是在權衡著什麼,一開始墨斐的表情看上去還有些陰翳,但很快,他就輕扯嘴角,低低地笑了起來,而後說了一句略顯高深莫測的話來,「沒想到居然還能柳暗花明又一村,看來我這運氣倒是不錯。」
讓我們再度將視線轉移到影衛統領這邊,之殤離開墨斐家后,剛走到車庫,迎面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頎長人影,那人左手夾著一根雪茄,正沖著之殤『如沐春風』地笑著。
之殤眉頭都快要打成死結了,暗中罵起不靠譜的墨斐來,誰讓某人拍著胸脯跟他打包票,說什麼藏身地絕對安全,絕對不會被發現的?倘若真安全,現在蘇雷霆在這裡『守株待兔』,又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