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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9章 心緒不寧的之殤 另有深意的君柏寒 舊事重演之天啟十二年

  雨淅瀝瀝下了一整夜,清晨的寒風更是刺骨,北面的長廊站著一抹頎長的人影,站姿挺拔如松,他面朝著荷塘而立,無人知道此時此刻他究竟在琢磨什麼,除了雨聲,風聲,周圍不曾傳來其他聲響,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原本灰沉的天幕卻漸漸放開,惱人的雨也隨之停息,那個身穿一襲絳紅錦袍的男子總算轉過身來,就在這時走廊拐角也走出了一道青色人影。


  來人步履匆匆,神色卻格外平靜,很快,他就走到了絳紅錦袍男子跟前,薄唇微微勾了勾,揚起一抹醉人心魄的笑容,笑意卻沒有抵達眸底,他一語雙關道,「看來你也不是事事『瞭然於胸』,最起碼尊逸王府那邊還不見任何動靜,君柏寒,這次,你恐怕……算錯了。」


  說話的青衣男子不是旁人,正是璇璣帝蘇雷霆的左膀右臂,曾經的影衛統領之殤,為何要強調曾經,那也是因為如今的影衛統領早已換做旁人,再與之殤無半點瓜葛。


  以往的之殤,不苟言笑,是個從裡到外,讓人觀之就倍感『透心涼』的人物,可現在之殤的性子則出現了三百六十度的轉變,他鷹隼如炬地盯著,因他一席話,眉頭都快打成死結的醫聖,顯然是『意有所指』,之殤目光幽幽地盯著君柏寒,明擺著還在等君柏寒『回應』。


  君柏寒偏頭看了一眼荷塘,垂眸,一副若有所思的深沉模樣,之殤也不著急,只是耐著性子等著,片刻的沉默后,之殤耳畔傳來了君柏寒那低醇如美酒佳釀的嗓音,「再等等吧,我不信……」


  頓了頓,君柏寒黑眸精光乍現,落在之殤身上的視線也有些意味深長,很快,他就再度幽幽補充道,「我絕對不會算錯,今日之內,『她』一定會回來。」


  儘管君柏寒說這話的時候,語調很輕,很輕,幾不可聞,但之殤還是從君柏寒的話語之中聽出了『成竹在胸』的篤定,之殤擰眉看向君柏寒,張了張嘴,原本還打算追問君柏寒什麼,君柏寒卻突然轉過身去,語調低沉道,「靠山王府的事情不宜再拖,若是過了正午,尊逸王還不出現的話,一切先按原計劃行事,雖然如今我們所能做的還是相當有限,但也強過『被動等死』,早些日子我故意在人前暴露,想必已經引起了豐子睿跟豐子賢的警覺,若是中途不再出現任何岔子,夕照國一定不敢『貿然行動』,因為心中已經有了顧慮,所以自然也會『束手束腳』,而這就是我們的機會……唯一的機會。」


  君柏寒這話讓之殤俊臉表情越發陰鬱,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更是寸寸收緊,之殤深呼吸了兩三次,輕吐口中濁氣,腦海思緒萬千,終究還是將快要脫口而出的話,咽了下去,只是神色隱晦莫名道,「君柏寒,你說我們這樣做,到底算不算……擅做主張?若是就此打草驚蛇,我們反倒是好心辦壞事了……」


  之殤這話讓君柏寒黑眸閃過了一縷凜冽的寒芒,轉瞬即逝,攏在衣袖裡的手下意識捻了捻,片刻的靜默過後,君柏寒抬頭看著虛空某處,嗓音清冷道,「事急從權,有時候,情勢逼得我們不得不『劍走偏鋒』,至於收效如何,身為局中人的我們,豈能輕易看清?但既然他們將這個任務交給我們,我們只能殫精竭慮……」


  之殤並沒有反駁君柏寒這話,只是目光複雜地看著君柏寒的背影,兩人雖然相隔咫尺,但還是無法琢磨透另外一人的真實想法,只是兀自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之中,難以自拔。


  天色漸漸放開了,雲層之中隱隱透出金色的光芒,頗有一種『一掃陰霾』的架勢,但身處其間的兩人誰都輕鬆不起來,最終還是君柏寒再度打破了這越發詭異的沉默,他轉過身去,迎著之殤的視線,一字一頓道,「盟主府那邊……」


  君柏寒突然將話題轉移到盟主府身上,但卻沒有繼續往下說,觀其神情,君柏寒似乎還有些遲疑,一聽君柏寒這話,之殤黑眸湧現出一片駭人的風暴來,他狠狠地捏了捏自己的拳頭,竭盡全力讓自己鎮定,而後語氣生硬道,「如果你還指望凌煊,恐怕會心生失望,那傢伙慣會見風使舵,如今璇璣王朝跟夕照國對上,凌煊是那邊都不想得罪,所以就『明目張胆』地坐山觀虎鬥,而且凌煊為了鞏固自己的盟主之外,恐怕還會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在對落敗的那一方來一次『落井下石』,如果尊逸王在限定的時間內不能『回歸』,如果豐子睿跟豐子賢識破了『障眼法』,我看璇璣皇城同樣堪憂……」


  這裡也沒有任何閑雜人等,之殤更沒有遮遮掩掩的意思,他直接將自己心中的憂慮挑明,從之殤提及凌煊時那毫不掩飾的憤恨跟不齒,就能看出他對如今的盟主到底有多『反感』。


  之殤話音剛落,君柏寒黑眸精光閃爍,他一邊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一邊琢磨著當前的嚴峻形勢,很快,君柏寒就輕扯薄唇,嗓音低沉道,「以前那位不是說過一句話嗎?危機也是轉機,只要我們把握好分寸,掌握好『火候』,未必捱不到他們回來,蘇氏的氣運還沒那麼快就走到盡頭,之殤,你好歹也曾在璇璣帝身邊當差,你應該相信他,不是嗎?」


  君柏寒負手而立,目光銳利得跟豹子似的,他靜靜地看著之殤,似乎早就沒有了之前那種惴惴不安,君柏寒再度提到了蘇雷霆,之殤的表情隨之變幻莫測,君柏寒沒有再說什麼,在深深地看了一眼之殤之後,君柏寒就徑直越過某人,目標很是明確地朝著東閣樓走去。


  君柏寒醒過神來,皺眉看了一眼君柏寒離開的方向,輕嘆一聲,而後主動跟上了前面的紅衣男子,兩人一前一後走在長廊上,唯余足音,期間誰也沒有刻意攀談的意思,只是兀自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之中……


  兩人走過蜿蜒的長廊,在小半盞茶的功夫之後才抵達了目的地,君柏寒推門進入了一間明顯多年無人居住的房間,從房間裡面蒙塵的桌椅板凳,再到那嗆人的霉味,就能知道這裡怕是許久沒有被人『光顧』過了,但君柏寒跟之殤都沒有流露出任何『不適』或者『嫌棄』的眼神,只是安安靜靜地走進了房間。


  「這裡,你應該熟悉?」,雖然是疑問句,但君柏寒說好的語氣卻格外篤定,他並沒有回頭看身後的之殤,只是神色平和地跟之殤交談。


  君柏寒的出聲打斷了之殤的走神,之殤擰眉看了一眼四周圍,他自然知道這裡面的布局自從那人離開之後,便再也沒有變動過,往事如昨,曾經發生在這裡的舊事依舊曆歷在目,之殤閉上眼睛,竭力讓自己冷靜,待他再度睜開雙眸的時候,眼神如同古井般,再也不曾泛起任何『漣漪』,他只是語調平平道,「自然熟悉,不過一晃又是三年,時間的流逝似乎從來都不曾影響過這裡,如果不是再度見到你,我恐怕依舊以為自己不過是『被夢魘住了』。」


  無人知道君柏寒跟之殤到底在打什麼啞謎,但從兩人那『諱莫如深』的同款表情,還是能夠讓人看出兩人此刻的壓抑,君柏寒眉眼低垂,視線不知落在虛空何處,也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直到耳邊再度想起之殤的清冷嗓音,君柏寒這才醒過神來。


  「君柏寒,你說究竟何時我們才能看到盡頭?我說的是真正的『盡頭』……這個『怪圈』難道真的無一人能打破嗎?有時候,我都分不清我們所經歷的這些,哪些是虛幻?哪些是現實?我們『徜徉其中』到底有何意義?而且到底是誰讓我們也『牽扯其中』?」


  此刻的之殤神情很是疑惑,似乎真的被現狀困擾,他覺得自己置身在一團亂麻之中,思緒萬千卻毫無頭緒,之殤神情很是沮喪地看著四周,陳腐的空氣隱隱提醒著之殤,過去發生在這裡的一切,越發讓他『手足無措』,之殤自認自己也經歷了不少,見識了不少,可對如今的境況還是『無所適從』,之殤自嘲地笑了,他知道自己這輩子恐怕都沒辦法『回到從前』了吧?困擾之殤的問題,其實同樣也困擾著君柏寒,但君柏寒卻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彷徨,他只是沉默了片刻,而後四兩撥千斤道,「你盯著尊逸王府就好,之殤,其實不是所有的問題都需要答案,也不一定都能找到答案,再說了,就算有了答案,你確定,那個答案一定能讓我們解脫嗎?」


  說到這裡,君柏寒停頓了一下,他轉過身去,目光幽幽地看著神色始終隱晦莫名的之殤,而後再度補充道,「這些年來,我學會了一件事,比起拿得起,人更應該學會如何放下。其實真相如何,對我們來說根本就沒那麼重要,我們只需要遵循本心,對我們肩負的使命負責即可,至於結果,隨緣就好,太過於沉迷於『真相』,反倒更容易讓我們在現實中迷失,連存在的意義都找不到,那不是本末倒置嗎?嗯?」


  君柏寒的這一席話突然讓之殤茅塞頓開,黑眸之中的陰霾也漸漸消失了,他微微勾了勾唇瓣,嗓音低沉道,「說的也是,有些結果未必是我們所求的,與其執著,不如洒脫。」


  聞言,君柏寒只是輕輕點頭,兩人目光幽幽地看著彼此,雖然都沒說話,但之前流動在兩人之間的詭異氣氛卻漸漸消失了,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了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顯然是朝著他們兩人所在的東閣樓而來,君柏寒跟之殤當即就交換了一道視線,君柏寒對著之殤點了點頭,很快,之殤就走進了背光的陰影處,不過瞬間,高大的身影就完美地隱藏了,君柏寒也沒有耽擱時間,他快步走到房門口,一把拉開房門,從容不迫地從裡間走了出來,而後又若無其事地拉緊房門,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門口,目光幽幽地注視著正朝他跑來,各種氣喘吁吁的寂痕,寂痕目光之中有著難以掩飾的激動,很快,寂痕就來到了君柏寒面前,先是對著君柏寒拱手行了一禮,而後就語帶欣喜道,「王爺回來了,我家王爺回來了,先生真是料事如神,我家王爺醒來之後就遣屬下請先生過府一敘。」


  寂痕口中所謂的王爺自然就是指他的主子—尊逸王蘇君琰了。


  一聽寂痕這話,君柏寒並沒有流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畢竟這本來就是預料之中的一環,而且還是三年前早就『約定』好了的,如今尊逸王『再度回歸』,不過是『往事重演』罷了。


  君柏寒並不會為此感到極度喜悅,當然也不至於不高興,他只是對著神色激動的寂痕輕輕點了點頭,語調清冷道,「好,我們走吧。」


  聞言,寂痕也連連點頭,很快,君柏寒跟寂痕就前後腳離開了,原本還藏在暗處的之殤,一個閃身,也從暗處走了出來,之殤神色有些古怪,他擰眉看了一眼自己所置身的房間,輕聲呢喃道,「又一個天啟十二年,這一次又能改變些什麼呢?」


  無人知道之殤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樣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來,沒過多久,之殤也離開了君柏寒的住處,離開之前,之殤帶走了書桌上的一個硯台,若是細看,其實一眼就能看出那方硯台曾經牽扯進一樁轟動皇城的謀@殺@案,算是重要物證……


  因尊逸王在正午之前就『準時回歸』了,所以有些計劃只需要再做小小的調整就可『實際執行』了,之殤是負責這部分的相關責任人,因此在君柏寒前往尊逸王府拜見蘇君琰的時候,之殤也直奔目的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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