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思念娘親
喬汝安本能地抬起頭,剛想說「沒有刺,我都挑出來了」,下一秒卻瞬間怔住。
這黑衣人竟然會說話!
這黑衣人竟然會說話!
他竟然會說話,卻讓她一個人苦苦說了一個晚上,還嚇到她害她被魚肉嗆住!
「咳咳咳——」一陣陣被嗆住的咳嗽聲響起,咳得喬汝安的眼淚都快要溢出來了。
喬汝安瞪著幽怨的眼神,沖著優雅吃魚的男人颳去:「你是存心害我么?哼,要不是看在你和娘親有緣能找到這裡的份上,我立馬把你給斃了。」
「寒冰魚擅長幻術,剛你已在寒潭中中了幻術。吃下魚肉再運行一個周天,以後寒冰魚的幻術就對你無效了。」
不開口則以,一開口,黑衣人便是一長串的叮囑,而後還悠悠補刀:「寒冰魚的幻術,綠玄以上的修為便可以隨意抵擋。除非.……那人的精神力極差。」
喬汝安狠狠一噎,我去!丫丫的,你到底想說什麼就趕緊說吧!哼,姐姐我的精神力差?兩個你也不一定比我強!人家還不是因為恐懼讓這些臭魚趁虛而入。
喬汝安恨恨磨牙,死死地瞪著還剩下一條在烤的寒冰魚,抓到手上狠狠地撕咬起來。
黑衣人瞧著她那暴躁的模樣無奈地搖搖頭,當真是個孩子。
又吃完一條魚,喬汝安終於心滿意足地坐到一旁,開始她的修鍊。
然而,她修鍊前黑衣人又開口說了一句。
「以後每天晚上過來泡寒潭,等不覺寒潭的水冷的時候,估計可以進階了。」
等到喬汝安再次修鍊完畢時,她一睜開眼,山洞裡早已沒有黑衣人的影子,烤魚的火堆也已熄滅良久。
「真沒禮貌,也不知道道別一下就偷偷走人了。」喬汝安努努嘴嘀咕著,自己也趕緊收拾收拾起身往回趕。
——
岩城龍府,玫瑰園
龍府的玫瑰園專為喬汝安和喬夜母子倆而建,院子里種滿各種各樣的花,而玫瑰和薔薇就是這個院子的主調。
走進玫瑰園,滿滿的花香撲鼻而來,仿若誤闖鮮花仙子的庭院般。
主房內,一個三歲的小男孩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一張小小的包子臉鼓鼓的生著悶氣,雙眸蓄滿了委屈的霧水,雙眼通紅通紅。他可憐巴巴地睜著他那雙葡萄大眼睛,委委屈屈地吸著鼻子。
寶寶好委屈,寶寶好想娘親,寶寶好想哭……
喬夜的房間里的下人都被他趕出去,整個房間包括耳房只有他小小的一個人。他躺在床上噙著淚,幽怨而又委屈的望向龍叔叔住的院子,討厭!大人都很討厭!
此時,他早已忘記,下午的時候他怎麼在太爺爺和娘親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己會像個男子漢般,自己一個人能堅強地住在龍府不給娘親添亂。他也忘記了夜幕降臨的時候,他是怎麼跟龍叔叔保證自己一個人絕對可以睡好覺的。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那欲落不落的淚珠終於躺下來,順著那鼓鼓的臉龐滾下來。那一滴淚像是個原子彈般,徹底地將一個堅強的三歲小孩的思念和委屈爆發出來。
小小的爪子奮力將被子一拉,將自己整個人全部蓋住,嚴嚴實實地裹在被窩裡頭,無聲地痛哭起來。
……
一個晚上不見娘親,喬夜呆在龍府里整整哭了一個多時辰,整整一個晚上因為想念娘親睡不著。他再早熟心智也只大幾歲,仍舊是個需要娘親的孩子。他好想好想娘親,想娘親抱抱,想娘親和他鬥鬥嘴,想娘親老是惡毒地捏捏他的包子臉……
天才蒙蒙亮,一夜未眠的喬夜立即掀開被子坐起身子,撅著一張嘴叫來下人為他洗漱。
幾個守在房間外頭的下人們聽到小少爺的叫喚,嚇得連忙推門進去伺候,而其中一個人則趕緊跑去少爺的院子通報。
熬了整整一夜,他的雙眸通紅通紅的,腫腫的。一向黑漆漆靈動的大眼睛泛著絲絲血色,那小小的包子臉因哭泣都鼓脹了一圈,煞是惹人憐惜和疼愛。
另一旁,龍一辰聽到動靜立即穿上衣裳,急匆匆地趕過來滿臉擔憂地詢問道:「小夜,怎麼了?」
喬夜那整整一個晚上的思念和委屈,在見到自己的龍叔叔后頓時像噴涌的泉水般全部傾瀉而出。
小小的身子猛然撲向龍叔叔,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委屈地一聲聲地哭訴著:「嗚嗚嗚——龍叔叔,小夜夜要回家,小夜夜要找娘親,嗚嗚嗚——小夜夜想娘親,嗚嗚嗚——龍叔叔,小夜夜要回去找娘親陪夜夜.……」
小傢伙那一連串的哭泣聲,一連串的委屈以及一連串的對娘親的呼喚和依賴,令剛從寒潭中修鍊回來的人濕了眼眶。
昨晚她只顧著洗澡和修鍊,竟連兒子都給忽略了。要不是早上出來開始有些想念小娃娃繞道來此,此時估計她已經回到喬府,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她這麼個做娘的,也是挺寬心的。
喬汝安上前兩步走向龍一辰,哽咽地拍拍兒子的背,下巴蹭蹭小人兒的小腦袋:「兒子,娘親也想你。」
還在龍叔叔懷中哭得稀里嘩啦的小人兒,一聽到娘親的聲音,登時轉過小小的身子,朝著娘親狠狠地撲過去。
小小而柔軟的身子撲到自己懷中,好似幸福撞了滿懷,喬汝安破涕為笑:「愛哭鬼!昨天下午不是還說要做大男人保護娘親?」
小夜夜見到娘親,終於穩穩地落入娘親的懷抱,剛才那還是滿滿地委屈和思念頓時全部化作濃濃的依賴。他一雙小胳膊緊緊地圈住娘親的脖子,撒嬌耍賴地說道:「哼,你兒子我才三歲,你虐待幼兒!」
喬汝安噗嗤一笑,沒好氣地點點頭:「好好好,我虐待我兒子了,我不該將我兒子仍下不管的。」說完,她也緊緊地抱著兒子,摟著兒子。
從出生到現在,昨夜是她們母子兩唯一一次分開的時候。以前她在外面走再遠也帶著小夜夜,她雖將兒子安置在小七的空間里,卻是每找到機會就會進去,一家人開開心心地玩玩樂樂。那時候,她沒那麼在乎神器是否泄漏,也不在乎別人對她的評價,她想兒子便陪著兒子,別人出再多的錢讓她出診也不出,皇帝老子也不行。
然而回到南清國,當她的真實身份揭開,她開始顧慮起很多的事情。她開始擔心這擔心那,連最基本的母子親情都需要為他們開路。不就是別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而已么,有什麼大不了的。知道又如何?她依舊也能保護好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