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二三三的自白
二三三陷入了年少時的回憶中，“那年我剛剛上大學，老師也不過是學校裏的一名代課老師。那時的他最愛的就是咖啡，幾乎每天都不離手，別人的保溫杯裏是茶水，而他的永遠都是咖啡。而我，在他的影響之下，慢慢地也開始離不開咖啡了。”
“那時的社會還沒有現在這麽寬容，師生戀是會被人在背後嚼舌根的，膽小的我隻能選擇把這份感情深埋起來不讓任何人發覺。”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老師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他早已經有了愛戀的對象，隻是也一直深埋在心底，沒有勇氣去表白。”
“而我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卻傻乎乎地自告奮勇去幫忙。”二三三自嘲地笑了笑，“去幫他寫情書，幫他分析女生的喜好，最終他們兩個人成功地在一起了。”
“師娘喜茶，而且對茶還有非常深刻的研究。為了迎合她，老師放棄了自己最鍾愛的咖啡，變得茶不離手。但是他戒掉了咖啡，我卻戒不掉。”
“我看著老師和師娘從戀愛到結婚，從炙熱的喜歡變為深沉的愛，卻無能為力，隻能自我痛苦。”
“所以當那時看著師娘變為喪屍時，我其實甚至有些高興。心中僥幸地想著，師娘不在了，那我是不是有機會和老師在一起了呢。”
二三三搖了搖頭，“但是可惜，並沒有。老師並沒有因為師娘變為喪屍而放棄她。他將師娘圈養在臥室中，喪屍即使不吃東西也沒有關係，但是我們不可以，所以食物已經不夠裹腹，日子也變得艱難起來。”
“就在我們快要撐不住的時候，薑文鬆帶著搜救隊出現了。”
二三三看著程凱說道，“你們知道薑文鬆是誰吧？”
程凱點了點頭，“知道，鬆華基地的基地長，這間工廠的幕後人。”
二三三看著他，“看來你們知道的遠比我想象的多。”
她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薑文鬆帶人來到我們藏身的房間，盡管老師拚盡全力隱瞞，但是師娘的存在還是被他們發現了。當即薑文鬆就要殺死師娘。”
她轉頭看向一臉悲痛的唐明，“小明對整件事情都不知情，因為我們把他安排到了另一個房間。直到薑文鬆他們來了之後，他才知道這裏竟然還有一隻喪屍。但是，在他的印象中，這隻喪屍被薑文鬆等人處理掉了。”
唐明看著二三三點點頭，隨即一臉震驚地問道，“難道沒有嗎？！”
二三三輕輕一笑，“老師那麽愛她怎麽會讓她被殺掉？我現在還記得當時的情景，老師跪在薑文鬆的麵前，身後是瘋狂掙紮著想要掙脫束縛吃他血肉的妻子。他痛哭流涕地向薑文鬆乞求，乞求他們不要殺掉師娘。”
“薑文鬆似乎被老師所打動，答應不殺掉師娘但是需要老師答應他一個條件。”
程凱立刻追問道，“什麽條件？”
“老師必須成為薑文鬆的部下永遠不可以背叛。否則，他會將老師圈養喪屍的行為公布於眾，並且當即殺死師娘。”
說道這裏，二三三露出一個苦笑，“老師為了師娘可以付出一切，所以他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薑文鬆的條件。而我和小明兩個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就更沒有其他的選擇了，要麽加入他們苟活，要麽被他們當場殺人滅口。”
她轉頭看向唐明，“其實我的心早在老師和師娘結婚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但是小明不一樣，他是一個天才，他還年輕，還有未來可以去創造。所以即使知道前方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峭壁，我也隻能頭也不回地走下去。”
“最後，我和老師一起加入了這個醫療工廠，開始在這裏進行關於變異的研究。而小明則是在基地中從事正常的科研項目，過著與我們不同的正常生活。”
顧辭突然間插嘴問道，“人體實驗從那時就開始了？”
二三三聽著她冰冷地語氣緩緩搖頭，“那個時候我們還沒有丟掉自己的良心，隻是從死去的喪屍身上提取基因，以它們為樣本來進行研究。後來，實驗一直沒有更好的進展，在薑文鬆的壓迫之下，我們選擇用動物來進行活體實驗。直到我們發現了一種特殊的變異基因，我和老師將它命名為X/P。”
“X/P是怎麽回事？”
“經過我們不懈的研究發現，X/P是所有變異生物都會擁有的一個特殊的基因代碼，而沒有變異的正常生物卻沒有。於是我們開始設想，如果將X/P從整個基因體中消除，那麽變異生物是否可以成功變回正常生物？”
實驗室內其他人全都安靜地等待著她接下來的實驗成果，而二三三也確實不負眾望地回答道，“實驗證明我們成功了。”
“我們將提取出來的X/P少量地注射進一隻正常小白鼠的體內，這隻小白鼠馬上就發生了喪屍化的變異。隨即我們又將這些X/P提取出來，這隻小白鼠慢慢地就變回了正常的狀態。但是X/P具有非常強的攻擊性，它體內的細胞已經被破壞得差不多了，所以很快就死去。”
“但是這項實驗，無疑是給了我們非常大的信心。”
二三三激動地一揮拳，臉上是抑製不住地自信和驕傲。
顧辭看著她，心中也不由得對她和一零九投以讚許。即使他們做了許多壞事，但是他們的科研技術是毋庸置疑的。
緊接著，二三三繼續說道，“但是，這也是所有禍事的開端。自從我們發現X/P之後，老師開始變得越來越不正常，他開始瘋狂地沉迷於活體實驗。後來我才慢慢反應過來，其實從那時起，他就開始研究如何讓師娘恢複成正常的人類。”
她抬頭看向坐在方遠航旁邊，麵無表情的顧辭，“也是從那時起，老師他開始將實驗研究的樣本目標轉移到幸存者們的身上。”
顧辭緩緩地捏緊雙拳，表情越發冷漠，不自覺地拉著方遠航已經僵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