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薑文鬆
莊園主樓內。
薑雨正一臉忐忑地站在書房內,低著頭看向地麵。
他的叔叔薑文鬆正坐在他對麵的書桌後麵,手中把玩著一個玉扳指,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微笑。
盡管薑文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溫和的氣息,但是薑雨卻恭敬地低著頭,身體隱隱有些發抖。額上的冷汗流進眼睛裏都不敢伸手擦去。
靠坐在椅子上的薑文鬆身體向前傾,雙手交疊撐著他的下巴,突然開口問道,“小雨啊,你知道叔叔這次找你過來是為什麽嗎?”
薑雨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聲音微啞地回答道,“小雨不知,還請叔叔指點。”
“李仁賀,王聰,趙東輝,王誌國。你知道他們四個人去哪裏了嗎?”
薑文鬆眉眼彎彎,一副慈祥和藹的表情,嘴裏說出來的話卻令薑雨大驚失色。
薑雨“噗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對著薑文鬆解釋道,“叔叔,我隻是讓他們幫我一點小忙,並沒有插手您的事情的意思,您要相信我!”
薑文鬆看著手中的玉扳指,對跪在地上的薑雨毫不在意,他緩緩說道,“我知道你讓他們去幫你做事了。不過,你可知道他們上次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薑雨聞言愣在原地,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聽說你還私下建了一個小型工廠,專門為你製造一些沒辦法擺在明麵上的東西。”薑文鬆自顧自地說著,“你今天可曾關注過那個工廠?知道那邊現在是什麽情況嗎?”
薑雨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瘋狂地吞咽著口水,聽見薑文鬆的問話隻能磕磕巴巴地回答道,“侄兒……最近沒有去看過……都是派……手下的人……查看後……回來匯報……”
正微笑著把玩玉扳指的薑文鬆突然變臉,表情猙獰地將玉扳指摔在薑文的頭上,“你沒去!我派人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做假物的工廠已經被人偷了?!”
他從書桌的後麵走出來,蹲在薑雨的麵前拍了拍他的臉,“你知道李仁賀他們四個為什麽沒有回來嗎?因為他們被人抓起來當做人質了!說不定現在已經死了,你倒是可以去找他們……”
薑雨麵上的血色瞬間褪去,整張臉煞白。他哆嗦著嘴唇問向薑文鬆,“叔叔……您,您說什麽……”
薑文鬆扶著額頭,重重地歎了口氣,“我怎麽會有你這麽一個傻侄兒,你當初真應該跟你那個倔強的爹一起去死。”
薑雨的身體不可控製地抖了一抖,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薑文鬆坐回到椅子上,右手放在桌上,食指一下一下地敲著桌子。薑雨隻感覺自己的心隨著他敲擊桌子的節奏來回跳動,緊張得仿佛要窒息。
他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叔叔,那……依您看,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薑文鬆的食指突然停在半空,薑雨的呼吸仿佛也隨著停止了,整個房間內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薑文鬆盯了薑雨幾秒鍾,突然咧開嘴笑起來,“好侄兒,不要這麽害怕。咱們都是一家人,當叔叔的怎麽會害你呢?聽叔叔的話,叔叔保證幫你度過這次難關。”
薑雨抹了抹頭上的汗,連連點頭,“叔叔說的是,小雨都聽叔叔的。”
薑文鬆滿意地點點頭,“既然如此你就想辦法隨便去應付他們吧。”
薑雨猛地抬起頭,“如果他們拿出證據那我該怎麽辦?”
“隨便你怎麽說都沒關係,我已經有辦法對付他們了。”
“什麽辦法?”
薑文鬆原本和藹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淩厲的眼神射向薑雨,“這你就不用管了,隻要你老老實實地不再搗亂,自然可以安穩下去的。”
薑雨他的表情嚇到,恭敬地低下頭,弱弱地應了一聲。
薑文鬆隨意地揮揮手,“行了,你下去吧。”
雖然薑雨還有滿肚子的疑問,但是聽著薑文鬆不容置疑的語氣也不敢多嘴,隻能聽話地默默退出書房。
他剛一走出書房,門外立刻就有侍衛迎了過來,“基地長,我帶您回去休息。”
薑雨點點頭,隨著他一起離開了主樓。
就在薑雨走後不久,薑文鬆對著空無一人的書房內自言自語道,“玄武基地的事情已經辦的差不多了,是時候讓這個基地毀滅了。計劃隻差最後一步了吧?明天早上之前完成它吧。”
書房內突然響起另外一個異常沙啞的聲音,“那薑雨和薑嵐這兩個人需要帶走嗎?”
薑文鬆沉默了兩秒,忽而笑了起來,“我那短命的哥哥應該挺寂寞的,讓他們兩個孩子盡盡孝,去陪陪他吧。”
“是!”
書房內似乎吹過一陣風,隻見窗戶上半遮擋著的窗簾搖晃了一瞬,整個房間內又趨於平靜。
——
第二天早晨,大家剛剛起床收拾收拾準備進行一天的勞作的時候,就聽見指揮中心的門口又傳出人群吵嚷的聲音。
還沒走遠的人們紛紛好奇地圍觀過來,發現竟然又是蘇牧帶著幾個人站在了指揮中心的大門前。
“蘇隊長,不知道你帶著你的隊員們又來這裏幹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天天來這裏上班呐!”
把守著大門的侍衛看向身旁的同伴,一邊大笑一邊大聲喊著。
蘇牧對他們的冷嘲熱諷無動於衷,踹了一腳癱在地上的四個人,“叫薑雨出來。就說他的人現在在我的手上。”
這幾個守門的侍衛看了一眼地上的四個人,驚訝地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跟在薑雨的旁邊曾經見過這幾個人,而且和薑雨的關係非常不錯,經常在一起喝酒吃飯。
頓時反應過來率先安撫住蘇牧,轉頭讓旁邊的人進去找薑雨問清楚。
蘇牧對他們敷衍的話根本不感興趣,他今天主要的目的是把薑雨叫出來當麵對峙。
領頭的侍衛不想把事情鬧大,想請蘇牧進指揮中心裏麵的會客室休息,奈何蘇牧根本不買賬,帶著他的隊員們就直直地站在大門口,無論怎麽說也勸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