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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阮家大會(中)

  「柳文和,你來說說,你都做了什麼?」阮沐天冷聲朝著他問道。


  柳文和滿臉灰色,望了眼身旁站著的絕望的柳蘭英母女,張著嘴想說什麼,可一會兒后,還是別過了頭去,張開了嘴。


  「文和……」喬安柔失聲尖叫起來。


  「表姐,這個事情要是不說,我就會要去坐牢,今天的警察全都到場了,我也是沒有辦法,他們早已掌握證據了,只能如實說了。」柳文和聽到喬安柔的叫聲,只得回過頭來,滿臉無奈的說道:「對不起,表姐,我還不想坐牢,我早就說過了,如果出事了,我是不會負責的。」


  說完,他清了清嗓音,不再猶豫了,大聲清晰地說道:「我表姐給了我二千五百萬元,讓我找到了莫彪手下的人,出了二千萬給他們,要他們想辦法弄掉木清竹肚子中的孩子,另外五百萬元給我的報酬。」


  這句話一出,底下的人全都炸開鍋了。


  這是多少驚人的消息,又是多麼的可怕。


  先且不說木清竹懷孕的消息,沒有幾個人知道。


  可花錢讓人弄掉她肚子中的孩子,這也太殘忍了吧!

  這樣的事,只有蛇蠍心腸的人才能做得出來。


  大堂里響起一片責罵聲。


  柳蘭英也是驚呆了,絕沒有想到喬安柔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這倒是她所不知道的,如果知道了,她會阻止的,畢竟這樣做是犯法的,也太過份了。


  「怎麼樣?現在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嗎?柳文和可是你的表弟,你不會不認識他吧。」阮沐天朝著獃獃站著的喬安柔問道,臉上的表情沉痛不已。


  喬安柔癱倒在地。


  「阮家俊站出來。」他說完這些,不再理喬安柔了,朝著下面喝斥道。


  阮家俊早已經雙腿發抖了,腳都抬不起來,只是傻傻地站著。


  「去,把他帶到這裡來。」阮沐天看了眼正坐在一邊,臉色灰暗的阮沐民,朝著身旁的工作人員吩咐道。


  一會兒,阮家俊便被攙扶著走了過來。


  「畜生。」阮沐天的手狠狠拍了下輪椅,大聲喝斥道,「現在把你所做的那些醜事全都說出來,爭取寬大處理,否則,你拔掉我針管的事,我不會就此完了,要知道這可是蓄意謀害罪,法律是不會放過你的。」


  阮家俊聞言,雙膝一軟,當即就跪了下來,痛哭流涕:「伯伯,不要,我不要坐牢,我是被逼的,求您放過我。」


  「還不快說。」阮沐民意識到了什麼,腦中轟地響了,這個畜生到底還做了什麼?當即衝上來,狠狠踢了他一腳。


  阮家俊抱著頭,渾身發抖,一個勁地說道:「不要打我,我說,我說。」


  會場又安靜下來。


  今天幾乎所有的人都是驚呆了,被這些突如其來揭露的真相,不為人知的陰謀給震憾到了。


  「阮伯伯,奶奶,還早在大學時我就愛著木清竹了,可奶奶不公平,非要把她指給了阮瀚宇,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看著我心愛的人,成為了別人的妻子,還每天在我眼皮底睛晃著,我就發誓要奪回來。


  那天,喬安柔找到了我,說只要按照她的辦法去做,就可以讓我得到木清竹,她得到阮瀚宇,她想當阮家的少奶奶,都想瘋了,當時的我鬼迷心竅,竟然答應她了。我在外面找到了一家保彪公司,喬安柔給了我的錢,然後讓方國明去睡木清竹,要毀了她的清白,讓她身敗名裂,當時誰都知道,阮瀚宇不喜歡木清竹,他們的感情很不好,只要有了這樣的污點后,阮瀚宇就一定會與她離婚,果然事發后,雖然他們沒有離婚,但木清竹卻去了美國,喬安柔趁機來到了阮瀚宇的身邊,剩著他苦悶頹敗的時候,正好那段時間的股市也在下跌,她就動用喬立遠的關係幫阮瀚宇穩住了股票,得到了他的信任,這才會有了後面的事。


  可是,不幸的事,木錦慈出事了,木清竹回來了。這時喬安柔感到地位不保,在阮瀚宇再三不肯與她結婚的情況下,她又找到了我,以木錦慈的事相要脅,讓我在阮瀚宇的酒里下藥,讓他與她歡度春宵一晚,然後她計劃好,懷上他的孩子,這樣阮瀚宇就不得不與她結婚了,只是三年前的那一場陰謀早就讓阮伯伯的人發現了,在他暈倒前,他就知道了一切。為了怕他醒來阻止這場婚事,喬安柔又威脅我,要我想辦法去阻止阮伯伯清醒過來,我自已也擔驚受怕,害怕坐牢,只得屢次去醫院拔掉了阮伯伯的針管,不想讓他醒過來,我罪該萬死,可這個女人,她以木錦慈的死來要挾我,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木錦慈的死是被喬立遠設計的,是被她的爸爸害死的,可她還要栽贓到我的頭上來,難怪喬立遠會同意保釋我,原來所做的這一切,不過都是為了把木錦慈的死全部推到我的頭上來而已,這個狡猾的老狐狸,害人終害已,現在後悔沒有聽瀚宇哥的話了,我已經知錯了,這就是我所做的,絕對是真實的,再也沒有做任何其它事了,阮伯伯,我對不起您,求求您原諒我吧。」


  阮家俊清晰的說出了整個事件的過程,說到最後,痛心疾首地哭了起來。


  阮瀚宇聽著這些陰謀,手握著拳頭咯咯的響,憤怒得雙眼發紅,指著阮家俊怒喝道:「阮家俊,你做這些還是個人嗎?」


  阮家俊抹著眼淚,被阮瀚宇喝斥著,忽然抬起了頭來,對著阮瀚宇反駁道:「是的,我做了錯事,不是個人,可你呢,在感情上是事非不分,糊塗透頂,虧你還在大學時就愛上了木清竹,可後來呢,你有盡到作為丈夫的責任嗎?如果你在感情上夠英明,夠睿智,後面的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我對不起大家,可你更對不起木清竹,你後來做了多少羞辱她的事,讓她受了多少苦,你根本不配來指責我。」


  阮瀚宇呆了呆,緊握著拳頭的手鬆了下來。


  阮家俊的話雖然難聽,卻是句句真實,像利刃一樣刺向了他的心臟,沽沽的流著血。


  指著阮家俊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腦子裡亂成一團,所有的往事都浮上了眼前,心裡開始一陣陣的抽痛。


  阮家俊是個罪人,但他卻也是個糊塗人,他曾經傷害了他深愛著的女人,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真相前,殘忍有加地傷害了她,他是有責任的。


  頭慢慢低垂了下去。


  「不好了,二夫人暈過去了。」人群里有人驚呼出聲來。


  張鳳鳴聽到阮家俊所有做過的錯事後,徹底驚呆了,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當即暈倒了。


  「媽。」阮家俊發瘋般奔了過去,摟住了張鳳鳴,撕心裂肺的痛叫出聲來。


  那些年呆在阮氏公館外面的家裡,張鳳鳴帶著他們二兄妺,經常暗自落淚,那個時候起,他就發誓以後要出人頭地,讓媽媽幸福快樂,可現在,他不僅沒有讓她得到幸福,反而徹底擊垮了她的希望。


  他快要瘋掉了。


  「快,趕緊送醫院去。」阮沐民陰沉著臉走上來看了眼張鳳鳴后,朝著旁邊的保安叫道。


  一會兒后,由丘管家帶著傭人扶起張鳳鳴快速朝著醫院裡奔去了。


  雲劍風走上來把全部審訊結果都交給了阮沐天。


  翠香園的吳媽,墨園的阿吉及一眾被喬安柔收買后的傭人全部都被阮沐天當即趕出了阮氏公館。


  喬安柔臉如死灰的站在那兒。


  「瀚宇,我做這些都只是因為愛著你呀,求求你,放過我吧。」喬安柔眼見事情全部敗露,再也沒法遮掩了,就朝著阮瀚宇奔過去,抱住了他,打起了感情牌,拚命求救。


  以前,每當她這樣哭著向他求救時,儘管他不愛她,也不會真的狠心把她怎麼樣,今天,她四面楚哥,情急之下,也只能是這樣來央求他了。


  事到如今,這個世上或許只有阮瀚宇能救她了。


  可阮瀚宇的臉陰沉得可怕,眼眸里有悲傷,痛苦,更多的是憤怒。


  直到現在,阮沐天醒過來后說出了全部過程,他才算是真正了解了整個事件,此時的他看到喬安柔竟然還有臉來向他求救,忍住心中的憤怒,冷冷的推開了她,強迫自己想要掐死她的衝動,鎮定了下來,咬緊了牙關,一字一句地問道:「喬安柔,我現在只問你二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若你如實回答了,我或許還會留點情面,否則,你不光是要坐牢,還要讓你身敗名裂。」


  他扶開了她再度要朝她抓過來的手,往後退了二步,站定,臉上是冷冷的笑。


  「瀚宇,你說,我什麼都聽你的,只求你不要拋棄了我。」喬安柔滿臉都是淚和惶恐,不停地點頭說道:「瀚宇,我愛你,我是因為太愛你了才做出這些事來的,我對不起清竹,可我不能失去你,如果失去了你,我再也活不下去了。」


  她癱倒在地,哀哀欲絕地哭著,滿臉的無助與期盼,只是死死地望著阮瀚宇。


  阮瀚宇蹲了下來,冷厲的目光冷靜注視著她,冷靜地問道:「你為什麼要讓人打掉木清竹肚子中的孩子?為什麼?」


  喬安柔的眼睛獃滯,眼裡有痛色,茫茫然的答道:「瀚宇,我是沒辦法的,為了保住我肚子中的孩子,也是為了保住我的利益,不得不這樣做,你想想,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將會威脅到我這一輩子,而你若有了她生的孩子就再也不可能愛我的孩子了,我就只能這樣做了。」


  「這麼說,連她都認為她肚子中的孩子是我的了!」阮瀚宇低頭喃喃自語,連喬安柔這樣的女人都相信木清竹懷著是他的孩子,可她卻要告訴他,這孩子不是他的?這個死女人!


  喬安柔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阮瀚宇嘴角滑過絲有致的弧光,再度抬眸逼視著喬安柔,厲聲問道:「那好,我現在問你,你肚子中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此話一出,喬安柔心驚膽顫了,臉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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