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 曠世大妖
如今的快樂城早已變成了一片死地,就連那些以腐肉為食的野生動物都已經不願意靠近這裏。
唯有惱人的蚊蟲猶如是黑色的煙霧將這裏籠罩,翅膀震動的“嗡嗡”聲連綿不絕,如在譜寫著末世的樂章。
大量的屍骨就這樣暴露於陽光之下,成為了蛆蟲生長的溫床,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一道青虹忽然貫穿了彌漫於此的黑霧,將蠅蟲驅散。
淩劍閣的大師兄許乖乖踏著這青色的虹光降身於此,他環顧四周,緊皺著眉頭,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鏡。
“這裏,就是師弟們遇襲的地方麽?”許乖乖喃喃自語道。
按照古長老的描述,當時遇襲的師弟應該是有好幾個人。他們是在發現了兆劍的痕跡之後,才猝然遇襲的。
樹姥姥是千年大妖,兆劍則是誅滅妖邪的神兵,兩者之間的關係勢同水火。
這次,樹姥姥幫著兆劍隱藏行蹤,莫不是想要阻止淩劍閣將其尋回嗎?
這一點雖然符合邏輯推論,但其中的迷霧卻並非那麽簡單。
許乖乖立於這塊僵死的土地中,眉頭緊皺著,閉目,憑借著一雙心眼,觀望著此地可能殘存的劍意。
心眼觀望之下的世界是一片純黑的,唯有縷縷不可捉摸的銀色絲線在這純黑的世界裏如同煙塵飄蕩。
這淡薄到近乎於無的絲線,便是劍意。
越是強大的劍靈,所留下的劍意便能在虛無之界中存在越久的時間。
許乖乖探出手去,輕輕觸碰著這一抹劍意。
尋常的手段自然是無法觸摸劍意的,但他的尾指上帶著一枚青玉指環,這指環上同樣有著青色的劍意,此刻便如同觸手一般地散溢了出來,將他的整個手掌都裹了起來。
殘留於這處虛無之中的銀色劍意猶如飄散的蛛絲一般被許乖乖抓在了手心,很快便與其掌中的青色劍意融為一體。
許乖乖感悟著這一縷劍意,眼中疑慮叢生。
“不純粹。劍靈是與什麽融合了嗎?”許乖乖喃喃道。
他睜開雙眼,隨即朝著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具殘屍走去。
屍體上的軟組織早已經被蛆蟲啃噬殆盡,骨骸上覆蓋著一層醬油色的血汙和蛆蟲的排泄物,濃重的惡臭盤繞在屍骸上,令許乖乖不得不招來清風護住口鼻。
緊接著,他又從衣兜裏取出一副一次性醫用手套戴在手上,將覆蓋在屍骨上的那些早已爛成了布條的衣物給心翼翼地解下,放到一旁。
“根據死者骨骼的密度以及生長情況,可以判斷出死者是一名男性,年齡應該在二十歲左右。骨骼上無明顯外傷,且屍體在死後沒有被移動過。”
許乖乖將屍骸的指骨握在手中觀察著,自言自語道。
他將這具屍體的指骨緩緩放下,口中默念了一段經文,然後便朝著另一具屍體走了過去。
“死者的情況與上一名死者基本相同,無法判斷死因。但基本能斷定,兩人死亡的時間間隔,不會超過一個時。”許乖乖繼續低語著。
他依稀記得自己當時救回阿紅的時候似乎有經過這個地方,那個時候,這個地方還是個幸存者的聚集地。
可是在那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才將這個地方變成了眼前的這個樣子。
兆劍在此流露劍意,樹姥姥在此突襲淩劍閣的門人。
所有的點之間,是否存在著必然的聯係?如果可以的話,是不是可以用一根線將他們聯係起來?
許乖乖循著飄散於空中的劍意,朝著劍意所在的方向緩緩走了過去。
然後,他便看到了曹城王的屍骨。
許乖乖並不認識曹城王,也不知道這滿城的屍臭皆是因此人的**而成。
在許乖乖的眼裏,這具屍骨上除了有兆劍意留下的痕跡之外,以及死狀慘了一些之外,與其他的屍骨並無差別。
“死者為男性,年齡大約在四十歲以上,渾身多處骨折,疑似高處墜落所致。”許乖乖喃喃道。
他抬頭望向四周,心生疑竇。
“屍體沒有被人移動的痕跡,四周也沒有高層建築。目前僅猜想死者是自身具備飛行能力的選者,被人從高處擊落。”
許乖乖站起身來,目光落在了一柄斷裂的純黑色長劍上。隻是一眼,他便覺得那一柄斷劍宛如一個巨大的黑洞,將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這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這究竟是什麽?”許乖乖朝著那柄殘劍走了過去,彎腰想要去揀。
就在許乖乖彎腰的一瞬間,一截樹根忽然衝破了土地的束縛,宛如長矛一般,朝著他的後背直刺了過去。
在衣衫被這樹根劃破的一瞬間,許乖乖的身體化作一道青虹,直衝際。
青色的光彩化作一柄長劍的形狀,被許乖乖踏在足下。他禦劍立於半空,冷冷看著那一截樹根緩緩縮回了地下。
“閣下多少也算個長輩,既然來了,何必要藏頭縮尾,出來一見可好?”許乖乖朗聲道。
片刻之後,隻聽到地下有土石翻滾的聲音,仿佛是有什麽龐然大物在緩緩移動著。
“輩好身手,當真是後生可畏。”
隨著一聲非男非女的話音想起,一個由樹根盤繞而成的巨人擠開了泥土,從大地的深處走了出來。
許乖乖冷冷看著這個樹根巨人,他熟記淩劍閣之中的《藏妖卷》,自然知道眼前的這個形象並非是樹姥姥的本體,而僅僅隻是一個木象化身。
“前幾抓了好幾個你的同門師弟,個個精氣飽滿,好吃極了。不知道,你的味道會不會更好一些。”
樹根巨人裂開一個醜陋的笑容,往一旁啐了一口,吐出一件染血的練功服來。
許乖乖卻並未被樹姥姥的舉動所激怒。相反的,他卻在此刻冷靜到了極致。
雖然隻是一個木象化身,但這並不就意味著可以掉以輕心。對方是古之大妖,實力絕非筆墨所能描述。
“前輩吃的開心便好,哪些師弟們修行懈怠,被吃了也是命裏注定。隻是在下尚有要事在身,委實不能入了前輩的口腹,還請前輩寬恕則個。”許乖乖神色如常,微笑著回答。。
顯然沒有想到對方會如此回複,樹姥姥沉默了片刻,抬頭看著禦劍懸於空中的許乖乖,裂開嘴,露出尖刺構成的獠牙。
“沒想到你這輩這麽會話。姥姥我呢,也不是不講情理的人。這樣的話,就隻吃你一條腿怎麽樣?” 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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