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兔爺不是正道(1)
卿蜜蜜差點沒哭出來,「可你怎麼辦?冥哥哥你怎麼辦?」
她心痛難當,卻無怨懟。
帝九冥一屈指,指腹掃過她濕潤的眼梢,「傻姑娘,我以後會是皇帝,後宮佳麗三千,不缺女人。」
但是,那些都不會是他喜歡的。
卿蜜蜜吶吶無言,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她咬了咬唇,死死抓住他袖子,「冥哥哥,讓我和你在一起吧。」
至少她這一張臉,還是和姊姊一樣的。
帝九冥搖頭,將她扶正坐好,「日後我的後宮之中,能進任何女人,唯獨你,不行。」
除卻喜歡,他不該再有旁的心思,那於酒酒而言,是褻瀆,且他也希望,蜜蜜日後也能幸福安樂,往後他為皇帝,給他們當靠山,那邊誰都不能欺負他們。
卿蜜蜜再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難過極了,為多年的單相思而哀悼,也為他的求而不得心疼,還有夾雜在這複雜的關係之中的無措。
她不能做讓姊姊傷心的事,也不能對不起小九哥哥,可她真心心疼帝九冥。
她也就忘了,自己也是求而不得的局中人。帝九冥無奈地笑了聲,可人卻沒有像平時那樣哄她,保持著兩人的距離,認真的道,「京城貴女間多宴會,蜜蜜你當出去多走動走動,興許哪一天就遇上了更好的男子,你再回首時,也才會發現,其實我也
就是很普通的。」
普通的,不值得她為他如此。
卿蜜蜜有些失魂落魄地回了郡主府,她一個人在房間里呆了好半天,晚膳都沒出來用,夜半時分,她忽然問白雪,「姊姊何時回來?」
白雪搖頭,「要打仗了,軍營里事比較多。」
卿蜜蜜頓了頓,「白雪,你明日幫我找個手藝好的刺青師傅。」
白雪疑惑,「二小姐是要刺青嗎?」
卿蜜蜜點頭,儘管帝九冥說喜歡和相貌無關,可她還是控制不住的會想,如果她越來越像姊姊,會不會哪一天冥哥哥就會同意她成為後宮佳麗中的一人,這樣,便算不上是求而不得。
她和姊姊除卻性格的不同,唯一的區別,便是尾椎趾骨的胎記罷了,所以,她也要去紋一個!
每隔幾日,白雪果然找到個經驗豐富的刺青女師傅,卿蜜蜜在紙上畫圖案,讓那刺青師傅照著紋。
白雪面有猶豫,姑娘家的,身上一旦紋了這些痕迹,便洗不掉的。
她問,「二小姐,不然再等一段時間,問問大小姐?」
卿蜜蜜冷著臉看了她一眼,「白雪,我今年十三,姊姊於我同歲,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能做主了?非的讓姊姊給我做主?」
白雪心頭一跳,她總覺得這幾日的二小姐變化頗大,像變了個人一樣,言行舉止也越來越像……大小姐。
卿蜜蜜又道,「以後我的事,我自己會同姊姊說,你們不用多嘴。」
白雪點頭,退了出去。
卿蜜蜜稍稍解了衣裳,在榻上趴下來,不大一會,女刺青師傅提著工具箱進來。
「可有那種平素能隱形的顏料?」卿蜜蜜忽然問。
刺青師傅趕緊道,「回小姐,草民沒有,那種顏料只有宮廷中才會有的。」
卿蜜蜜點了點頭,她不可能去像帝九冥討要那種顏色,只得示意師傅動手。
幾個時辰過去,卿蜜蜜扭頭在銅鏡中看到尾椎趾骨上的薔薇花花紋,果真同姊姊的一模一樣,她面色恍惚,暗自決定再做幾件事,讓帝九冥看到她。
這日,她穿上卿酒酒的衣裳去了刑部大牢,將已經崩潰的蘇欽提了出來,並送到秦家解蠱。
流光跟在她身邊,雖覺得沒有通知卿酒酒,可這二小姐面目肅然,說出的話威儀冷冰,一時間就跟郡主一模一樣,他遂決定再觀察觀察。
蘇欽忙不迭地幫秦老爺子解了蠱蟲,將近一個月後,秦老爺子悠悠轉醒。
卿蜜蜜卻沒同往日那樣湊上去親密,反而是帶著蘇欽轉身離開。
她將人帶到了京郊,用卿酒酒的思維方式來處理蘇欽--。
將人扔到蟲蛇窟里!
她站在窟外邊,居高臨下地俯瞰蘇欽,勾唇嘲諷道,「你不是喜歡玩蠱蟲么?我就大發慈悲讓你玩個夠!」
流光詫異,卿酒酒這樣做,他半點都不意外,可此時出手的人,竟是平時小白兔一樣的二小姐,他就覺得詭異的很。
蘇欽在蟲蛇窟里慘叫了一天一夜,最後讓蟲蛇分食的乾乾淨淨!
這一天一夜,卿蜜蜜還讓華夏的人守著,不準蘇家的人去救。
她做下的這事,讓帝九冥眉頭皺了半天。然還不止於此,卿酒酒曉得是哪幾個御史吃飽了撐著才彈劾姊姊,她帶著人,直接打上門,將華夏收集到的情報,這些御史背地裡乾的齷蹉事,什麼包養外室啦,什麼霸佔民女之類,一件件一樁樁地在大
門口念。
念完還不算,連著三天不停,讓整個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鬧騰的沸沸揚揚。
一時間,那幾個御史人人自危,閉門不出,連朝都不敢上了,紛紛告假在家。
這倒是省了帝九冥出手在朝堂上教訓,但這樣的行事風格,在他看來,實在違和。
京城眾人也說,這卿家二小姐,敢情都和她姊姊一樣,是個囂張跋扈,從前的小白兔模樣壓根就是裝的。
帝九冥將這些事給在青龍營的卿酒酒提了提,然後他找來卿蜜蜜,打算談一談。
卿蜜蜜一進門,那身深色的裙裾,還有眉目的似笑非笑,都讓帝九冥一怔。
「殿下,你找我?」卿蜜蜜開口,她連哥哥都不叫了。
這樣的巧笑嫣然,還有熟悉的口吻,讓帝九冥有片刻的恍然,剎那間,他還以為是卿酒酒站在他面前。
隨即,他皺起了眉頭。
卿蜜蜜無所謂地坐下,她喝了口茶,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疑惑看過去。
帝九冥薄唇抿成直線,好一會才說,「蜜蜜,你可知自己在做什麼?」卿蜜蜜點了點頭,眼梢微彎,大方的道,「自然是知道的,我從前太軟弱了,還是姊姊那樣的好,所以我覺得自己不能拖姊姊後腿,往後也要自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