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趕緊給老子挪開你的爪子
秦婆子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終究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卿蜜蜜回了房間,甫一關上門,她便無力地順著門板滑落坐到地上。
她愣愣地捂著心裡,那裡一股子酸澀悲慟的情緒像潮水一樣湧上來,叫她連呼吸都快喘不上了。
「姊姊……」她其實應該很早就察覺了吧?雙生子之間是有說不清道不明的一些感應,幼時即便她再是傻子,可最喜歡的是和姊姊一起玩心有靈犀的小遊戲,可從什麼時候起,她根本就不明白姊姊的想法了?也從姊姊
那邊什麼都感覺不到。
她清楚記得在邊南的那一天,一百影衛都死的那一天,忽如其來的一陣心痛,當時就痛的她暈厥了半刻鐘,她本以為是幻覺,可如今想來……姊姊那個時候就不在了吧……
一直粉飾太平的傷疤被秦婆子血淋淋的撕開,卿蜜蜜知道自己再也忽視不了了。
是夜,她蜷縮在床榻里,將自己縮成一團,用最沒有安全感的姿勢。
她似醒非醒,意識一直沉浸在夢境和現實之中,一會是小時候在邊南的場景,一會又是現在姊姊那張臉,交替出現,叫她頭疼難忍。
卿酒酒是在半夜過來的,處理完皇宮的事,她吩咐流光,華夏裡頭最近以秦家當年的消息為重點,回縣主府隨意收拾了幾件衣裳,便趕來莊子上。
「蜜蜜,想姊姊了嗎?」她直接進房間,撲到床上,迫切想見見自家軟萌妹子那張臉。
卿蜜蜜惺忪睜眼,認清面前的人,她渾身一僵,根本不知要如何面對。
卿酒酒皺眉,捧起她臉,「怎麼了?不想姊姊嗎?姊姊可想你了。」
她抱了抱她,心頭諸多的戾氣都在此刻煙消雲散,再多的負面情緒,都能被治癒,只要蜜蜜還在,她就有繼續前行的動力,哪怕前方荊棘遍地。
卿蜜蜜垂下眼瞼,她嗅著卿蜜蜜身上熟悉的味道,委屈突如其來。
她認的出來,這是姊姊啊,分明就是姊姊的身體啊,所以,她到底在懷疑什麼?
卿酒酒終於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怎麼了?是不是又有人欺負你了?跟姊姊說,姊姊給你出氣。」
卿蜜蜜再也忍不住,哇一聲哭出來。
軟萌萌的妹子,哭得泣不成聲,眼睛紅的跟兔子一樣,還在打哭嗝。
卿酒酒有點手足無措,她以前時常出任務,活的很糙也不講究,那都是流血比流淚多,所以,她從來不知道哭成這樣,那是到底有多傷心?
且在她眼裡,自家妹子多軟綿綿啊,分明就是需要時時呵護的玻璃娃娃,捧手裡都怕摔了。
「怎的了?好端端的哭什麼?真有人欺負你?」卿酒酒不會哄人,她抓頭撓耳,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辦。
她火大的豁然起身,一身戾氣討教就要往外走,非得將整個莊子都翻一遍,看誰敢那麼大膽,連她卿酒酒的妹子都敢動?
卿蜜蜜一把拽住她袖子,哭唧唧地望著她,淚眼婆娑。
卿酒酒心軟的一塌糊塗,她復又坐下嘆息了聲,「乖蜜蜜,別哭了啊,跟姊姊說,到底怎麼回事?你不說姊姊怎麼猜得到,嗯?」
她拿帕子給她揩了揩眼尾,生怕力道重了,將那點嬌嫩的皮膚給搓紅。
卿蜜蜜抽了抽,將頭埋她脖子里,小聲道,「姊姊,為什麼我現在感覺不到你的情緒了?咱們以前小時候不是很心有靈犀的嗎?」
卿酒酒心頭咯噔一下,她摸了摸鼻子道,「是不是我們都長大了的原因?一般來說,雙生子之間,小時候彼此的感應是強一些,畢竟心思單純,但隨著長大,可能就會沒有那麼心有靈犀了。」
卿蜜蜜紅著雙眼睛望著她,臉上紅紅的。
卿酒酒揉了揉她的頭髮,「不然改天你去問問殿下,他和帝九黎一樣也是一樣的。」
卿蜜蜜點了點頭,她又將頭靠過去,斟酌的問,「我聽秦媽說,姊姊身上有個胎記,是咱們唯一的區別,可我怎麼從來沒看到過?」
兩人雖然時常抵足而眠,兩三歲幼年之時還一個澡盆里洗過澡,但再大一點點后,就再不曾看過彼此身子。
卿酒酒笑了笑,低聲道,「噓,母親生前叮囑過秦媽,讓我藏好胎記,所以是個秘密,不能讓別人知道,不過你要看的話也可以。」
她說著起身,在房間動作極快的一口氣坐了好幾十個俯卧撐,累的滿頭大汗,氣血翻湧,這才解開衣裳。光滑的果背上,沒有絲毫多餘的軟肉,漂亮的流線蝴蝶骨,本是瑩白如牛乳的肌膚上,大片大片錦繡怒放的纏枝薔薇藤蔓囂媚蔓延,從腰窩而起,沿著脊椎,在尾椎趾骨處糾纏而起,最後攀爬到她的肩頭
。
妖嬈烈焰,怒放張揚,透著驚艷入骨的生命張力,奪人眼球。
卿蜜蜜下床,吃驚地伸手摸了摸,「好漂亮……」
卿酒酒笑了聲,她拿著卿蜜蜜的手放到尾椎趾骨的地方,「這一朵才是胎記,看到了嗎?其他的是我讓人紋上去的,畢竟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母親要我不能給人看。」
卿蜜蜜低下頭,細細看了趾骨那一朵,果然發現那一朵的顏色要深一些,和其他的薔薇花有細微的差別。
不大一會,卿酒酒氣血平靜了,在卿蜜蜜的注意下,一背的艷色山薔薇花緩緩隱沒至皮膚下,那背脊,又是潔白如玉,彷彿剛才的都是幻覺。
卿蜜蜜揉了揉眼睛,驚疑道,「姊姊,怎麼不見了?」
卿酒酒失笑,她攏上衣裳,「是用的很特別的顏料,除非我很激動,氣血沸騰,不然不會出現的。」
卿蜜蜜放心了,她心頭最後一點疑慮也消失了,所以姊姊還是她的姊姊,並不是像秦媽說的那樣,她剛才完全是魔障了。
她依戀地抱著卿酒酒,「真好看,姊姊我能不能也紋個啊?想和姊姊一模一樣的。」卿酒酒哪裡真敢讓她在背上也紋,她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不行,姑娘家家的,身上最好不要有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