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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秦家的東西,你也配(1)

  「給我放下!」卿酒酒怒喝一聲,星鐵匕玄光轉動,粲然如星芒。


  說時遲那時快,卿酒酒一匕首紮下去,正中張侍郎掌心,她奪過名冊,抬腳踹出去,將張侍郎踢飛丈遠。


  這當,府中護院已經聞訊而來,七小偷完金子,本在府外等著,見這動靜,流光和清水兩人硬闖進來接應卿酒酒。


  卿酒酒冷眼看了張侍郎一眼,她幾個閃身,就要從木窗躍出去。


  哪知,張侍郎不怕死地張臂抱住她的大腿,嘴裡還喊著,「刺客在此,快來人!」


  桃花眼一冷,卿酒酒一怒,星鐵匕在她手中旋轉飛舞,她抬手一揮,鋒銳的匕首刃面擦過張侍郎的脖子。


  頓時,鮮血飛濺,溫熱粘稠。


  卿酒酒微愣,她沒想殺個朝廷重臣!

  但那張侍郎那一下,分明是自個撞上來的。


  張侍郎瞪大了眼睛,他喉嚨不斷冒著鮮血,唇邊卻揚起詭譎的淺笑。


  卿酒酒心頭一動,她抖開那帛錦,果然,裡頭空白一片,根本就是一份假的!

  她扭頭,對殺到門口的流光清水喝道,「給我攔住了!」


  「喏!」流光清水齊齊喝了聲,兩人擋在門口,拚死也不讓分毫。


  卿酒酒甩開張侍郎的屍體,飛奔到床邊,她沒耐心挨個找,便幾下狠劈,將整張床都給劈了,在暗格最裡頭,摸到真正的名冊。


  「走!」她身一旋,腳尖一踢,將劈爛的床板踢飛到門口,流光清水同時矮身。


  「啊!」門外床板砸落處,想起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卿酒酒率先跳出木窗,隨後是清水,落最後的流光腳步在張侍郎屍體邊一頓,他飛快蹲身,在張侍郎握著的拳頭上一摸,跟著才逃出去。


  侍郎府已經鬧翻了天,卿酒酒瞧著面前的狗洞,沉默了。


  清水已經爬了出去,流光扭頭對卿酒酒咧嘴一笑,「老大,將就了,沒其他退路了。」


  回答流光的,是卿酒酒踹在他屁股上的一腳。


  媽的,想她威風凜凜的卿酒酒,竟然也有需要鑽狗洞的一天!

  她鑽出來,冷著臉對七小哼了哼,「誰安排的退路?下次再鑽狗洞,我非得讓他鑽一個月的狗洞!」


  七小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多言。


  一行人趁亂摸黑退走。


  回了梧桐閣,流光喊住卿酒酒道,「老大,這是我在那狗官手裡發現的?可是老大的衣服破角?」


  流光手心,正是一角玄色的衣角,能看出來是匆匆抓下來的。


  卿酒酒心頭一驚,她低頭斂起衣角瞅了瞅,結果她的夜行衣完好無損。


  她看著衣角上頭的熟悉紋路,可不就是她平時衣裳上慣有的祥雲紋。


  她冷笑一聲,「驍王好算計,蘇家別去了,你們七個暫且隱身京城,幫我探聽消息。」


  流光拱手應下。


  卿酒酒又道,「去,挑選一些祥雲紋的布匹,給蘇氏和卿歡顏送去,就說,本縣主特意送她們的!」


  既然驍王早想好要算計她,她又何必客氣。


  一應安排下去,雖說今晚收穫頗豐,可連卿酒酒都受傷了,蘇家那份名冊,故而肯定是不好拿到了。


  她在書房,自個拔箭處理傷口,折騰了大半夜,才爬上床榻閉眼休息。


  隔日,兵部尚書侍郎在自個府里遇刺身亡的消息震驚朝野,監國的驍王勃然大怒,責令刑部清查到底,務必在十日之內捉拿真兇!


  大白天的,卿酒酒還在睡覺,離鳩就匆匆趕來。


  他將人從被窩裡刨出來,冷著臉問道,「兵部尚書那事,是不是你乾的?可有留下痕迹?」


  卿酒酒睡眼惺忪地睜眼,她困頓地厲害,毛茸茸地腦袋擱離鳩肩上,含糊地應了聲。


  離鳩心頭火氣,捧著她小臉揉了揉,「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是不是改天還要進宮行刺啊?」


  卿酒酒被吵的不耐煩,「是那人自個尋死,我又不是故意殺他的。」


  說完,她將搶來的名冊砸他懷裡,「拿著滾,別跟我這撒氣!」


  她的氣性竟是比他還大,分明這做錯事的人是她,擔心得要死的人是他,結果她還不耐煩了。


  離鳩氣極反笑,「哼,卿酒酒你厲害,你有能耐,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口口聲聲說,承諾和我在一起,那你為我考慮過沒有?」


  卿酒酒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抓了抓頭髮,「要考慮你什麼?你不好端端的在這嗎?」


  男人心,月誇下針!


  她真真不明白他在氣什麼!

  真是,煩人!

  離鳩一見她這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冷笑一聲,轉身就走,那架勢居然是要跟她冷戰的模樣。


  卿酒酒倒回枕頭上想了會想不明白,索性懶得再想,先等她再眯一會,睡飽了再花心思去哄人。


  所以說,男人啊,嘖,真是愛無理取鬧!


  十一月初十,宜動土,安床,開業。


  卿酒酒的布莊——羽衣霓裳開業!


  經過十來天的宣傳,這日的拍賣會,熱鬧而盛大,就是宮中妃嬪都有差人出來參加。


  卿酒酒檢查完所有印染的布匹,她對流鈺點了點頭,「拿出去拍吧,記住,不管是誰,價高者得之,另外在派十人去染坊那邊看著。」


  流鈺拱手,「喏。」


  卿酒酒站在二樓隱蔽的露台前,帝九黎半靠在軟榻上,「你可知,老三已經痊癒了?」


  卿酒酒回頭,「如何痊癒的?」


  她給三皇子下的毒,不是一般的人,連御醫都檢查不出來,更何況是旁人。


  帝九黎鳳眸微冷,「老十從南境請來的一個年輕公子。」


  「無面?」卿酒酒挑眉,「我見過,說是擅蠱毒。」


  帝九黎坐直了身子,「蠱毒一說,不好對付。」


  卿酒酒冷笑一聲,「什麼無面,我看很可能就是蘇欽,改頭換面了竟然還敢回來。」


  帝九黎眉心硃砂殷紅,「若真是蘇欽,早晚露出馬腳,不怕他忍得住。」卿酒酒目光重新落回一樓大堂,流鈺已經開始在拍了,頭一件上場的布匹,底色月白,上印染著汪洋游魚,那生動的顏色,就像是紋綉在上面的一樣,活靈活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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